手機中的視頻依舊在播放,曼斯坦因不由眯起眼睛,憑自己的眼力自然能判斷出這應該是某條道路上的攝像頭所拍攝的畫麵,應該已經經過諾瑪的處理,雖然依舊模糊,但已經勉強能看清。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顆大顆的雨滴不斷從天空墜落,身上穿的執行部特製風衣的少年,緊握手中的長刀。


    路邊的燈光被火焰的光芒壓製,而比火焰光芒更加熾盛明亮的是那黃金瞳的光,威嚴憤怒在眼中流淌,少年的周圍鮮血化為血波,被雨水盡頭延展向周圍。


    分不清到底是什麽的血塊與屍體癱倒在一旁,怪物的鱗片印著火光,黃金瞳帶著嗜血與本能盯向眼前的獵物。


    隨著怪物爪子踏地的砰然聲響,火焰在空中燃燒爆炸,無盡的高溫蒸發雨水,水汽模糊了攝像頭的視線,但依舊能看見黑影與黑影的碰撞,春雨的刀光斬碎雨幕,散碎火焰。


    少年與死士糾纏在一起,時不時周圍的火焰爆炸,獨屬於君焰的領域擴散,領域中的火元素愈發狂暴。


    曼斯坦因看著這一幕,不由自主咽下口水,雖早就清楚高危言靈的可怕,但親眼所見真的難以想象,這是由一個混血種——一名今年可能還未成年的少年所造成的破壞。


    不算其他,單算這場戰鬥對一條街道的破壞,想要事後恢複付出的金錢就是個不小的數目。


    曼斯坦因急忙拋開腦海中不該有的思緒,繼續看這場戰鬥的結果。


    刀刃與利爪摩擦,血肉與鱗片碰撞,眼前的學生將在學校裏所學的一分一毫完美展現於戰鬥之中,時不時伴隨的就是火焰的爆炸和怪物的倒飛。


    一隻,不對,是兩隻!


    兩隻死士,圍攻著這名狀態並不完整的年輕的大一新生。


    按照之前諾瑪所發來資料,現在的楚子航應該是中毒的狀態,但就是這樣的狀態,居然不落下風反而占據了主導。


    曼斯坦因越看越心驚,腦海中快速翻動之前所建的楚子航檔案,這到底培養出怎樣一個天才?


    隨著戰鬥的加劇,周圍的火焰越發狂暴,直到那一個瞬間,天空落下的雨水瞬間被蒸發,水霧升起的同時,比之前任何一個都要狂暴的火焰爆炸。


    向四周高溫焚燒,周圍的一切被火焰毀滅,鱗片也無法阻擋。


    隨著那一聲巨大的爆炸,就算隔著屏幕,曼斯坦因也能想象出那時的場景,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認為造成這一切的會是一個言靈。


    有人說執行部向這個地方直接投了一枚小型汽油彈,自己都有可能性。


    曼斯坦因看著手機上的畫麵,本來以為這畫麵該結束,但火焰快被雨水緩緩熄滅時,這個路邊的攝像頭居然還保存完好,雨滴隨意地打在地麵上,打在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曼斯坦因看著楚子航癱倒在地,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劃過,腳步聲自遠處的小巷傳來,軍靴踩踏在雨水與雪夜當中,手握長刀的少年,踏足這邊戰場。


    黑色的風衣與火光交錯,一頭碎發的少年,那雙黃金瞳毫不輸於之前的楚子航,從一開始奔跑緩緩停下腳步,緩慢行走到楚子航身邊,伸出手。


    曼斯坦因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麽,但他看見那名少年把楚子航從地上拉了起來,兩人的黃金瞳都是如此明亮與刺目。


    少年長刀駐地,低頭彎腰,好像在詢問楚子航什麽問題。


    曼斯坦因本來還想看看之後發展結果,但畫麵最後的一幕就是少年不知為何抬刀,隨著刀鞘與地麵的碰撞,曼斯坦因隻看見空中閃動的電弧,手機陷入了一片的漆黑。


    曼斯坦因深吸一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麽馮施耐德這家夥今天會如此生氣。


    那個少年是守夜人的學生吧,白夜、楚子航的朋友。


    馮施耐德的眼睛盯著麵前的昂熱:“現在你明白了吧?”


    曼斯坦因無奈點頭,同樣看向昂熱。


    “這件事情不能怪我。”


    老人伸出手晃了晃,“那個孩子心中有火,我隻是想要讓那團心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曼斯坦因冷笑一聲:“最後把自己也燒成灰燼,希爾伯特昂熱,你明白你在幹什麽嗎?


    你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我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我才有義務去幫助我的學生,獅心會的血統精煉技術的危險你不會不知道,作為曾經的會長你太清楚不過了,但他掌握的很好,不是嗎?


    那個孩子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堅強,更加……”


    沒有等眼前老人把話說完,馮施耐德憤怒地拿起桌上的左輪手槍:“但這不是你拿我的學生作為實驗或者作為工具的理由。”


    曼斯坦因看著從未如此憤怒的好友,與旁邊露出無奈表情的昂熱,馮施耐德那張隱藏在麵具之下的臉顫抖,猙獰的傷疤跳動,


    那雙銀灰色平常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眼睛,此刻充滿憤怒,此時此刻曼斯坦因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勸誡。


    起初,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挺著啤酒肚,帶著牛仔帽的老人靠在搖椅上,閣樓當中迴蕩著老人的念誦,難得老人今日手中的書本不再是某位明星美女的寫真。


    旁邊也沒放他常喝的酒水,電視機被關掉,沙發上老人雙手捧著古樸成就的古籍,沙發的另一端,風塵仆仆的少年坐在那裏,長刀被擺在一旁,少年聆聽著老人的教誨。


    白夜抬頭看著自己家的老師,《創世紀》,不由點頭,這是第一天神創造世界的第二天,《創世紀》中描述:神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為上下。”


    神就造出空氣,將空氣以下的水、空氣以上的水分開了。


    事就這樣成了。神稱空氣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白夜古怪看著麵前的守夜人:“要不是眼前的樣貌與氣息完全一致,白夜真的會認為這不是自家老師,你為什麽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覺得你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


    守夜人小心地合上手中的古書將其放在一邊:“風格有點不搭,就是突然想看看,所以就拿來看看,這可是一本孤本,卡塞爾學院的圖書館裏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你也別天天看著我放在煉金工坊裏的那些筆記和書,圖書館可以多去去,憑你的權限,應該能借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行,但不過你迴來速度也真是快,你還不喜歡我迴來呀?這一次任務再出什麽意外,你可能就見不到你的學生了。”


    守夜人嘴角勾起笑容,給白夜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白夜無奈的搖頭,也懶得去想自家老師發現了什麽,抬頭問道:“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


    “聽說馮施耐德教授拿著左輪手槍去校長辦公室了,這件事情在守夜人論壇上已經傳開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


    白夜看著麵前老人的表情,居然也是分不清他說的這個“不會有事”,指的是哪一位。


    好像看出白夜的想法,守夜人不在意地擺手:“兩方都不會有事,你難道認為一把左輪手槍能殺死的昂熱?當然不是,那你擔心馮施耐德,他的身體的確不行,


    就算是我精心調配的煉金治療藥劑都難以恢複,正因如此他才不會有事,畢竟一個天天熬夜加班,不要周末周日休息的打工人可是很難找的。”


    白夜無語,昂熱那個老流氓可舍不得讓這樣一個人才出什麽事情。


    “你要明白,如果馮施耐德出事,最擔心的絕對不會是他自己,而是昂熱。”


    白夜無語,不知為什麽聽到守夜人的一番話,少年覺得真的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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