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白夜沒有選擇後退,手中短劍發出歡快的鳴叫,無形的領域再次擴散。


    黑夜之中,連殘影都不能留下,如同幽靈,如同鬼魅。


    少年到達怪物的身前,兩雙黃金瞳在空中對視,嗜血的兇光四溢流淌,卻無法影響到此刻的少年。


    鋒利的劍刃劃過鱗片、凍瘡皮膚,帶有強大腐蝕性的血在空中濺射,但原地早已沒有了白夜的身影。


    怪物身後,短劍與少年再次出現。


    男人抬手,由無形氣流組成絲線,帶著被拍飛、彈飛的飛刀返迴,再次攻向眼前的怪物,作為輔助。


    名為靈龜的煉金刀具,化為了醫生手中最為精妙的手術刀,分割著怪物的血肉。


    少年的腳步輕盈,在怪物的每一次攻擊間隙中出現,刺出手中短劍,心髒、脖子、眼睛,那都是他攻擊的目標。


    無需在意那些附著於怪物身上的鱗片,憑借手上的煉金武器,這些鱗片不能對少年造成任何的阻礙。


    飛刀短劍各種手段在兩人手中施展,最終的目的隻是想要將眼前的怪物殺死。


    從一開始雖看不見影子,但能聽到唿嘯的風聲到現在幾乎無聲無息的刺殺,力量盡歸於短劍當中。


    對於古拳術的運用,完美地轉移到了手中的武器上。


    每一次的唿吸,每一是腳步的起落,肌肉的調動,骨骼的運轉,在不斷進攻的過程中,白夜星中,一種無與倫比的暢快與純粹感油然生出。


    此刻少年的心中突然引起瘋狂的想法,若不借用手中短劍,自己是否能單純憑借技巧傷到麵前的怪物?


    當心中冒起這個想法時,就無法再去收斂,他開始試圖跟上手中短劍的速度,開始主動掌握著把殺人無形的兇兵。


    悄然無息的變化在少年身上產生。


    爪子眼前劃過,卻被少年輕鬆躲閃,無形的氣線化為束縛。雖然弱小。但卻十分致命。


    他享受著這個過程體會怪物的每一次攻擊與節奏,如果消失李信的死士還有節奏的話。


    劍影在黑暗中閃動時隱時現,若有一位神速言靈的掌握者,在此刻看到少年所做的一切,大概會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一個不是神速言靈的人依靠外物,卻做到了很多神速者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收放自如。


    少年側身,躲開怪物的不知多少次攻擊。


    此時此刻,讓人畏懼的怪物在少年眼前反而成為了手中的獵物,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呲牙撲地的怪物猛然衝出,破開空氣的利爪抓向眼前的敵人。


    白夜側身躲閃,由空氣化作的無形細線束縛住怪物的手爪,讓白夜更加輕鬆,在沒有進入爆血的狀態下,這還是少年第一次與眼前的死士對抗。


    動人心神的怒吼,伴隨巨力至死士身上爆發,無形的束縛被打破,隨著地麵的皸裂死士化為炮彈衝出直逼敢於羞辱他的獵物。


    作為親身體會過死士力量與恢複力的人,白夜可不想硬挨著一爪子,畢竟自己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打架。


    名為靈龜的飛刀,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用特質合金所做的武器的確無法對眼前的怪物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但這可不包括這把煉金武器。


    倉庫中第三道無形的領域由那把飛刀上擴散而出,本身就寒芒映照的飛刀,寒芒越加吞吐。


    爪子與飛刀相碰,這一次飛刀沒有再被打飛,鱗片再次被洞穿,同時一起洞穿的還有骨骼,怪物的手臂垂落。


    白夜趁機上前,短劍刺入那雙嗜血的瞳孔中,鬆手,屈膝,踏步。醒氣,抬肩,一氣嗬成,少年的肩膀與死士的胸口相撞,並沒有想象中肉體與肉體碰撞的響聲,全身的力量盡歸於一,怪物踉蹌地後退。


    一擊落下白夜趁機後退,反作用力讓少年的肩膀生疼,但看著搖晃即將倒下的死士。


    他滿意的點頭,心中的純粹和喜悅在這一擊下傾瀉。


    品味著剛才的一擊並非直接對於鱗片的攻擊,而是將力道擰為一點,深入鱗片後對於力的爆發。


    正如之前所言,這門技巧的真正精髓,從來不是以外力去打破內部的力,而是內部的力道互相的糾纏、碰撞,最後導致內部的崩潰。


    雖然對於白夜而言,想掌握這一點現在隻能是想一想,但將全身的力量打進人的體內,對於少年而言,自然十分輕鬆,就算眼前的人是龍化的怪物,最多隻是加了很大的難度,想要做到也是可以的。


    但話說迴來,手上有直接破防的武器,那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地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畢竟直接拿刀砍和自己用身體去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比如現在白夜的肩膀還痛著呢。


    “解決了,還有事情沒解決呢?”


    兩人沒有廢話,退出了雜亂不堪的倉庫。


    王樂知抬手一勾,無形的細線綁住插在怪物眼睛中的短劍,短劍被無形的線拉迴,少年伸手,武器迴到了自己主人的手中。


    星空點綴在夜幕的舞台上,少年抬頭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氣並不太好,至少白夜看不見月亮。


    “別看了,走了,眼鏡蛇那邊還不知道情況呢。”


    兩人點頭,但就在此時,本該倒下的怪物再次撲殺而上,怒吼咆哮。白夜迴頭,手中的短劍再次想要揮舞,但比劍更快的,是那把飛刀。


    一道寒芒在少年的眼前劃過,不知什麽時候飛迴王樂知手中的靈龜再次被男人投出,仿佛生怕旁邊的少年跟自己搶怪一般。


    那一刀劃過詭異的弧度,隻留下一道銀線,就算憑白夜的反應能力都愣了一會。


    怪物探出倉庫,手臂伸長抓向倉庫外的兩人,但那把飛刀已經洞穿心髒,所以那隻手臂也就隻能懸在空中了。


    白夜看著眼前的一幕搖頭,“說真的,每一次看你用飛刀時,總覺得你有點古怪的癖好。”


    “可這些真的隻是意外而已。”


    倉庫的大門內是一片漆黑、雜亂、混亂,地上流淌著鮮血,旁邊堆著幾具屍體。


    通往深淵的地方,怪物站於深淵的門口,伸出手臂,鋒利的尖爪探出黑暗,點點星光照在上麵,映出一片的青黑。


    此時青黑的鱗片開始脫落,身體也開始大範圍的腐化、凝固。


    少年與男人站在星光之中,雖然黑暗但有點點星光自高天垂落。


    一黑一暗分界線,一扇大門隔絕了很多東西。


    飛刀定在男人的胸口,心髒被無情洞穿,唯有一隻僅剩的黃金瞳死盯著眼前的人,可惜最後隻能緩緩熄滅,頭顱無力地垂下,身體徹底凝固。


    白夜歪著頭,雖然以前砍過這種東西,但這還是少年第一次看見名為死士的生物在自己眼前死亡時的樣子,如果真要說有什麽感覺,這種莫名其妙的史詩感,到底是怎麽迴事?


    雖然這麽說,但終究隻是短暫的感慨,白夜很快迴了神。


    王樂知就這樣看著那具凝固的屍體,少年沒有催,隻是站著,不知看了多久,或者隻是一會兒,飛刀被男人收迴,轉身沒有任何的留戀與迴頭,“走吧。”


    白夜迴頭最後看了一眼,隱藏在陰影中倉庫連句遺言都沒有啊,可憐人。


    另一邊,等兩人趕到的時候,所見到的是十分古怪的一幕。


    黑貓麵朝下,不知道死沒死,眼鏡蛇被地鼠按在一邊,而煎餅在和一個黑影打。


    王樂知沒有猶豫,飛刀再次被投出。


    白夜看了一眼那邊的戰鬥,覺得自己應該插不上手,之後就去了一邊。


    戰鬥的地方是一條公路的外圍,白夜在附近繞了幾圈,就發現地上躺著幾個人,過去看了看都沒死,應該是黑貓和眼鏡蛇幹的。


    至於眼鏡蛇和地鼠為什麽打起來,這不是白夜該管的。


    白夜在這幾個人身上翻了翻,沒翻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誰知就看見了一個保險箱。


    白夜蹲下來看著眼前的箱子,伸手敲了敲,沉悶的聲音響在少年的耳邊。


    看來這玩意應該挺重的,而且材料也很特殊,看這硬度應該不好開呀,說不定裏麵還設了機關,隻要用強製手段就會爆炸,還是放毒氣,但這些和少年都沒關係。


    金芒在少年的眼中流轉。隨著吟唱聲迴蕩而開的是無形的領域電弧在空中跳動,不屬於冰冷夜晚的高溫在保險箱上出現。


    言靈——天地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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