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隨著開關的波動,明亮燈光照亮滿灰暗的房間,但房間中的氣氛依舊沉悶。


    家本該是溫暖的代表,但在少年這裏,空無一人的房間可算不上家。


    但這一切與白夜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如同以往一般走進廚房,為自己做好今天的晚飯,仿佛造成這一切結果的並不是自己。


    起火,倒水,等待水開的過程中可以先小小地打個雞蛋。


    等水開,丟麵,西紅柿撥開,把雞蛋丟進去,然後再丟西紅柿,簡單的番茄雞蛋麵無需太多的步驟,畢竟最樸實無華的美食隻需要最樸實無華的做法。


    幾分鍾後,少年端著自己的晚飯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窗外的昏沉,默默吸溜著碗裏的麵條,腦海有點放空,那雙好看如同寶石的黑色眼睛倒映著房間中的燈光。


    今天鹽放得比較多,有點鹹,他搖搖頭,畢竟自己並不擅長做飯。


    白夜,今年 15 歲,性別男,漢族,中國人,從小就生活在這座濱海城市中,今年高二,很普通的人生履曆。如果說在這份履曆當中唯一值得重點一提的,那大概就是他所上的高中——仕蘭高中。


    這所高中可謂這座城市中最頂尖的幾所學府,典型的私立學校,其中有名有姓的無一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當然在這一群人中總會有些“二班人”,比如白夜。


    白夜家裏不算富裕,他的父母早已離開,並沒有什麽陰謀詭計,並沒有什麽精心算計,隻是老天爺很討厭他們而已。


    就是這樣,在少年還不是少年的那時候,男孩親眼見證那場意外的到來帶走自己的父母。


    但對於白夜而言,真搞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吃完最後一口麵,把碗放在桌上,白夜並未急著去洗碗,眼睛微闔,腦海中記憶如同海浪不斷湧起浪花,但又消滅於無形。


    那是過往,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是的,白夜是個很典型的穿越者或是宿會。


    在白夜還可以被稱為男孩的那一年,父母的離去讓自己解開了那名為胎中之謎的謎題,過往的記憶流動,海浪洶湧,讓白夜明晰自己是一位穿越者的事實。


    但這誰又能說得清呢?


    從小的6年和過往的龐大相比是如此渺小,但這同樣也是記憶。


    曾經有位古人曾這樣疑惑: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有隻蝴蝶,那到底是自己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自己?


    白夜並沒有陷入這樣的哲思當中多久,因為在那場事故的第二天,自己就被外界的壓力硬生生打了思考。


    父母是有錢人,雖然不算特有錢,但至少是個有錢人。


    提前立好的遺囑是個好習慣,至少讓白夜衣食無憂。


    本來還是男孩的白夜該有個監護人,但白夜不想這樣做,所以父母的朋友幫了那個男孩一把。


    很不錯,沒有狗血的私生子來跟自己搶家產。


    睜眼,少年拿起桌上的飯碗,走進廚房。


    幾分鍾後,無事一身輕的少年,看著窗外昏沉的天色,帶上自己的包,轉身迴了臥室。


    第二天,白夜推開教室的門,三三兩兩的人群圍在一起討論著學校裏這幾天的八卦。


    他從眾人身邊穿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位置的旁邊早有一個人靜靜等候,別誤會,這個人當然不是來等白夜的,這個人在這裏隻因為他是白夜的同桌——楚子航。


    仕蘭高中傳奇一般的人物,“此獠當豬榜”當之無愧的第一,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濱海城市商業圈有名豪商的兒子,這些光輝都可以套在眼前人身上。


    最主要是這個人不僅天才還努力,如果說在這些身份裏挑一個最不起眼的,那一定會是白夜的同桌兼朋友。


    一邊想著,白夜一邊放下包,從包裏拿出作業本往旁邊一放。


    楚子航順手接過,翻開,快速翻動,點點頭。


    沒錯,說著,楚子航已經把作業本放在一邊,作為班長收作業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白夜隨意地拿出英語書,順口問著:“什麽課?”


    “英語,社會,下午體育數學。”


    白夜點頭,瞥了一眼今天依舊不太好的天氣,搖頭:“說不定上不了。”


    楚子航默默點頭,翻開書本等待老師的來臨。


    時不時一道目光朝這邊投來,當然肯定不是找白夜的,而是自己身邊這個人。


    楚子航的帥氣無需多言,能登上“此獠當豬榜”第一就已說明了一切。


    當然在這個榜單出現之時,作為好同桌的白夜也默默投上了一票。


    少年心不在焉地翻看手中的英語書,忍不住打個哈欠。


    楚子航抬頭:“沒睡好?”


    “可能吧,但我覺得可能是英語課比較催人困。”


    “其實你的英語還不錯。”白夜點頭:“謝謝誇獎。”


    周圍男生投來嫉妒憤怒的眼神,女生或是用書本遮擋,或者直接光明正大欣賞著這兩道“美麗的風景”。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老師走進教室,早讀就這樣開始。


    一節節課,在白夜的心不在焉中劃過,不知為何感覺今天的眼皮總是格外沉重。


    體育課上,靠在籃球場外,少年抬頭瞥了一眼天空的陰沉。


    中醫上說濕氣重,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哇哦!”


    耳邊突然爆發出喧囂的吵鬧。


    白夜無奈地搖頭,看都不用看,大概又是楚子航投進了一個球,或者在籃球場上大放異彩。


    這種事情一開始這樣子還會覺得新奇,但每次都這樣也就自然了。


    大概這就是男神的魅力吧。


    籃球場中女生奮力地揮手,時不時向前遞出手中的水瓶,男生奮力地拚殺,想要從某人身上搶迴屬於自己的光芒。


    白夜在外麵耷拉著眼皮,看著眼前的一幕,大概這就是少年體育課的常態吧。


    至於為什麽不加入進去,真沒興趣,白夜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沒存在感的人。


    這種沒有存在感到了什麽地步呢?


    可能是楚子航知道自己有個很驚豔好看的同桌,但到了開學的第三天,作為班長必須去收作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這個同桌叫白夜。


    或者是某個女生想要給楚子航送情書,某個女生想要給白夜送份情書,或者想讓白夜帶一份情書給楚子航,但把書放在少年眼前或想要動筆之時才會突然想起那麽好看的一個男生為什麽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


    想要去問問時,又突然會想自己為什麽要去問那個男生的名字。


    天氣也是越發陰沉,等到體育課結束,英語課的時候,已經有一絲絲有雨從天空滑落。


    白夜是徹底被封印在了桌上,眼皮沉重。


    楚子航皺緊眉頭:“要去醫務室嗎?”


    白夜勉強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搖頭:“不用,可能真的沒睡好吧,撐不住跟我說一聲。”


    “好,麻煩。”楚子航看了白夜一會兒,點頭:“知道。”


    少年撐不住,眼皮一搭趴在了桌上。


    講台上的人講述著課上內容,時不時點出一個同學來迴答問題,目光一掃,看著趴在桌上的那名好看少年,愣了一會。


    想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突然看見男孩旁邊那個對自己搖頭的學霸,默默收迴了話語,繼續講課。


    最後一聲鈴聲響落,老師帶上書本走出教室,周圍的學生站起身走到走廊上,看著教學樓外已經讓人感到視線模糊的大雨,“真是一場暴雨呀!”


    學生們收拾好書本,伸手想要去拍還在桌上睡覺的白夜,但想了想又收迴手,走到走廊上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皺起眉頭。


    沒帶雨傘,周圍的幾名學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方法,其中不乏有幾名“狠人”,已經把背包、書本、外套披在頭上直接跑了出去。


    隨著時間的滑過,又有幾輛一看就十分華貴的車輛開進學校停在教學樓前。


    或是司機或是父母帶著雨傘,帶著自己的孩子坐上了車掉頭迴家。楚子航看著眼前的一幕,默默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著通話簿上的那個置頂號碼,抿了抿唇,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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