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黑暗的倉庫內氣氛被壓抑到極點。


    幾雙黃金瞳在這片黑暗中點綴,仿若閃耀的螢火又仿若照亮黑暗的群星,其中的三雙最為奪目。


    白夜壓低深型雨傘護在胸前,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大漢單手提大刀站在門口擋住去路,王樂知站在白夜身後。


    身上的氣息越發狂暴,那張本該帶有溫和笑容、給人一看就是翩翩公子的臉上,此刻唯有冰冷與陰寒。


    也不知道這家夥受了什麽刺激,當那名大漢出現的時候,王樂知就不對勁起來。


    王樂知的情緒是很少外泄的,上次黑吃黑被幾把突擊步槍指著的時候都沒生氣。


    但這時候這個從世家豪門精心培養出的未來繼承人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那種如同君王一般的暴怒,在那雙金色的眼睛中毫不留情地展現出來,微壓壓迫著場中的空氣,讓那幾雙並不明亮的金色眼瞳越發暗淡。


    看著前方擋路的人影,不知何時,飛刀已到了男人手中。


    白夜沒有迴頭說道:


    “先解決雜魚。”


    “好。”


    沒有給兩人再商量的機會,大漢往前,大步衝來,手中之刀伴隨嗚咽聲襲來。


    少年上前,雨傘抬起擋在頭頂。


    黑色的雨傘與雪亮的刀光碰撞,發出金屬與金屬的輕響。


    刀身之上印著的兩雙黃金瞳,龐大的力量從大刀上傳導而來,手腕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雨傘往側方偏斜帶動刀身,白夜趁機後退。


    九環大刀,在兩把武器碰撞的同時,少年終於看清了這把刀的款式。


    見鬼,要知道是這把刀,白夜死都不會去和他硬碰硬。


    九環大刀,重點就在那個大和九環上。


    刀鋒背麵有九個金環,難怪這家夥拿刀出手會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這把刀在會用的人手中乃是殺人的利器,就算在不會用的人手上,那也是一砍一個準,講究的就是一個大力出奇跡。


    九個金屬環,配上握刀人的力氣,在由上至下的斬擊力,那就是連人帶武器一起砍成兩半的結果。


    如果能把九環大刀練到出刀九環無聲、收刀九環如雷的地步,那可為大乘。


    練到這一步出刀時不會再被人因為聲音所抓到破綻,收刀時也能震懾敵人心神,打亂敵人進攻部署。


    而可見眼前的家夥,雖然還沒到收刀那一步,但出刀無聲明顯是練得差不多了。


    好歹也是王家出來的人,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看王樂知就知道了。


    男人沒有去管大漢與少年的糾纏,手中的飛刀被隨意地拋擲而出。


    看似隨意的手法,但手中的三把飛刀卻輕快地滑出軌跡。


    黑夜的倉庫內被三道流光照亮,無形的領域擴散,由男人為中心,本該沒有任何力量的氣流被化為絲線。


    飛刀成為了最精密的木偶,在男人手中操控。


    陰流的領域操控著這三把飛刀飛向那幾個落後、想要撲向自己的敵人。


    鋒銳的刀身刺穿血肉,鮮血在空中四濺,但未能停下那幾個人衝向男人的腳步。


    王樂知的眉頭微微皺起。


    手臂下垂順勢從腰間劃過黑暗中誰都沒看清的刹那,又是兩道寒芒自男人手中投出。


    第四第5把飛刀紛紛投出,投出的第一把飛刀返迴。


    三把飛刀行三品陣勢,一把飛刀為前鋒破風,剩下兩把飛刀在後跟隨。


    另一端,餘光看見男人遊刃有餘解決敵人後。


    白夜收迴關注,開始認真麵對眼前的敵人,少年側開身躲開大漢的再一次立斬。


    是該速戰速決了,他總覺得麵前的敵人有點奇怪。


    不是奇怪他們的突然出現,而是其他的東西,在交手的過程中,少年越打越覺得麵前人不對勁。


    不知不覺,大漢的身上已被青銅的光芒所包裹。


    那雙如同黑夜中明燈的黃金瞳直視著眼前的少年,麵龐上攜帶無盡的暴怒,仿若一座火山噴發。


    大漢手提大刀,再次向白夜劈來。


    少年抬傘,黑傘與大刀碰撞。


    白夜趁機後退卸掉刀身上傳來的力量。


    明明看起來一切都挺合理的,但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有點奇怪。


    速戰速決的話,手腕扭轉,黑傘的傘柄被白夜抽出。


    並不反光的短劍落於少年手上的刹那,白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當速度快到某一步時,那連影子都不會留下。


    在這黑夜之中,大漢與少年的位置已經悄然切換。


    等王樂知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夜已經把那把短劍插迴雨傘內。


    不是什麽奇妙的拔劍術,是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的神速。


    在那一瞬間名為刹那的領域,以短劍為中心生成,但又在刹那歸於短劍內部。


    不管多少次,白夜還是要感慨,刹那真好用。


    大漢的身體緩緩朝前倒下。


    都說聖鬥士不會在一朝之下敗下第二次,但可見眼前的家夥不是聖鬥士。


    胸口、小腹、後背,和上一次一般無二的三道傷口出現,流淌鮮血,要說和上一次要說有種不同的那邊是更深了幾分。


    深刻領教青銅禦座的防禦力之後,就算有煉金武器幫忙破防,但白夜還是努了努力,把短劍往裏麵多砍了幾分。


    雖然因為這個動作讓這一次的損傷嚴重了幾分,但無傷大礙。


    果然這把武器應該不是這樣用的,白夜活動手腕。


    男人緩步向少年走來。


    至於那幾個撲向男人的敵人,早就不知道被哪裏飛出的飛刀釘在牆壁上,或者挑斷腳筋手筋癱倒在地。


    雖然不知道吃了什麽特殊的藥物,讓其不害怕疼痛一往無前,但頂了天也隻能算是烏合之眾。


    雖說在普通人中可以算是優越的身體素質,但在兩人的麵前,未免還是顯得有點不夠看了。


    畢竟就算是混血種,那也是有差距的,或者說在混血種之間的差距可能比混血種與普通人類之間的差距更大。


    “走吧,去看看眼鏡蛇那邊。”


    “沒問題嗎?”


    男人看著少年的手腕詢問道:


    “沒問題。”


    白夜並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啥問題。


    兩人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對了,不需要解決掉嗎?”


    “官方的人會來的,這一次不會那麽容易……”


    感受到王樂知話語中的含意,白夜沒有多說,畢竟看起來這家夥的心情還是不太好。


    兩人剛要走出大門,就在這時,沉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兩人迴頭,看見的便是那雙沒有微弱反而更加璀璨的金色眼睛。


    倉庫外的月光灑入倉庫,與那雙金色的眼睛交匯。


    青黑的鱗片由男人的脖頸上突出蔓延臉龐。


    金色的眼瞳中,暴虐、憤怒、來自血脈本能的東西占據人類的意識。


    白夜看到這一幕,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王樂知愣愣地看著,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就算是世家精心培養的下一代繼承人,在突然看見自己親戚的身上發生這種變化的時候,依舊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白夜可不會這樣,少年直接把傘柄從雨傘中抽出,這一次直接把雨傘往外一丟,就想拿著手中的短劍衝上前。


    白夜反應過來,怎麽能不反應過來,他太熟悉了,這種變化就算他沒親眼見過,但他見過這種變化的最終形態,名為死士的怪物。


    龍的血脈徹底吞噬人的血脈時,當龍血脈深處狂暴、憤怒與無理智的殺戮作為主導時,這便是龍化的開端,墮入深淵的起點。


    但少年無法理解的是,這家夥的龍血濃度雖然很高,但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怎麽突然就龍化了?


    但不過很快少年就把這個事情拋開,想想也對。


    封神之路這種事情白夜不相信中國的這群世家掌握不到,或者別的方法,想要達成這個結果,其實還挺容易的,隻不過沒有哪個傻子會去真的做。


    等等,這樣說不太準確,畢竟如果真這樣說的話,自己這個主動踏上封神之路的人不就成傻子了,那肯定不行。


    “王樂知,小心,這是龍化……”


    冷靜的話語自少年的口中吐出。


    男人驚訝地看著繼續走向怪物的少年,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和心態。


    手握短劍的少年顯得太過平靜,王樂知從來沒有覺得眼前的少年如此陌生過。


    就在此時此刻,王樂知愣愣的看著那道背影,在此刻男人見到了少年溫和表麵下的,另一麵。


    拋開腦中的思緒,雖然覺得奇怪,雖然很難以理解,但這些都無所謂。


    良好的素養和從小的培養知識,都讓王樂知清晰地明白此時此刻自己要幹什麽。


    正如白夜所說,殺了他。所以男人自然而然就這樣做了。


    刀在男人手中被拋出,一把、兩把、三把、四把、五把,隻是男人拋出第六把時,從未在白夜眼中展現過的鋒芒。


    那把飛刀拋出的刹那,就算是走在前麵的白夜都迴頭看了一眼。


    那種感覺,煉金武器。


    那把飛刀和男人拋出的前五把都不一樣,白夜隻是看了一眼,憑借這段時間苦學的知識,大概判斷出了刀的款式與種類。


    刀身長約四尺三寸,在這片黑夜中映照出點點光芒,就算不觸碰都能感受這把刀的鋒利。


    刀紋如同靈龜。白夜挑了挑眉,木有想到:


    “擺臂刀?


    看著前方的背影不知處於什麽心態,對著少年點頭說出這把刀的來曆。


    它的名字叫靈龜,曹丕打造的那三把刀之一”


    男人不再說話,手指揮動,六把飛刀各自劃出軌跡,如同之前以三、三、兩把飛刀在前破風開頭,後4把在後護衛,隨時準備進攻,取用三才知識天地人。


    說實話白夜還挺好奇的,曾經王樂知說自己學過古代的一門暗器手法,名為斬仙飛刀,但白夜還真沒見他用過。


    一般如果要用飛刀直接飛出去,再加上用言靈就可以搞定,至於技法白夜真沒看出來。


    今天他都把煉金武器拿出來了,看來這場戰鬥中應該就能看見了。


    至於這家夥是不是吹牛的白夜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想,第一沒必要,第二,不管是白夜自己這個武道大將,還是這家夥平時展現出了走路姿勢等等,都以證明這家夥是練過的。


    別看這家夥天天玩飛刀,就認為他近戰能力很弱,雖然和白夜肯定比不了,但在年輕一輩中,聽這家夥說不算弱,幾次任務中也能展現出來,所以白夜根本就沒想過這家夥說的話是假的。


    這種好底子,不練一門技法,別說他自己答不答應,把他當做繼承人的王家估計都不會答應。


    話說迴來,這家夥說是王家的少爺,沒說自己是繼承人來著,好像自己一直把他當做是繼承人,無傷大礙。


    六把飛刀直撲向眼前的怪物,但可見這一次以往不利的飛刀要失敗了。


    怪物的手臂抬起,不對,現在那已經不可被稱為手,該被稱為爪子的事物抬起十分輕易的拍碎了眼前飛來的飛刀。


    至於後麵的怪物,已不再理會,直接撲了上來。


    飛刀與鱗片碰撞擦出火花,無法破防,唯有那把煉金武器的飛刀刺入血肉,凍穿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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