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9 點 58 分。嘈雜的音樂在酒吧中迴蕩,讓白夜感覺腦袋嗡嗡的。


    “恕我直說,重金屬搖滾,我實在欣賞不來。”


    白夜抬起酒杯,與旁邊帶著溫和笑意的美麗女性碰杯,晃悠著杯中的美酒,無奈搖頭。


    “小弟弟這你可就不懂了,這可是本地的招牌。”女人說道。


    白夜無奈搖頭:“那看來我真是沒有音樂細胞,可惜呀。”


    “小弟弟可千萬不要這樣說啊,那麽好看一張臉,就算不懂這些也是討人喜歡的。”


    說著,女人伸手想要去捏白夜的臉蛋,被白夜不動聲色地躲開。女人失望地順勢把手放在吧台上,敲了敲:


    “酒保,過來,再來一杯剛才一樣的。”


    “好的,小姐。”


    “姐姐你這樣喝不會醉嗎?”白夜問道。


    女人挑眉,臉上的笑容張揚而肆意,挺胸,良好的身材在緊身衣下展現無遺:“你要明白小弟弟,姐姐我可是這裏的酒豪,你懂不懂什麽叫做酒豪啊?姐姐我可是酒中的豪傑。”


    白夜舉著酒杯點頭:“是,姐姐真厲害。”


    杯子碰撞的清脆聲在耳邊迴蕩,白夜無奈地輕抿著杯中的酒水,“這玩意後勁還挺大,看起來度數不高,但是後勁真的很……這個女人有點東西,要不是我體質比較好,真容易被這貨灌醉,男孩子在外麵真的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放下酒杯,白夜隨意地轉頭,目光從場中每一個人身上劃過,灰暗還有五彩的燈光。


    隨意地掃過酒吧中的每一個地方,看到坐在一旁角落默默無言拿著酒杯的楚子航,舞池裏麵男男女女擁抱在一起,互相纏綿,舞台上男人彈著吉他,女人拿著麥克風瘋狂吼叫著重金屬音樂。


    每一點都讓白夜感受到深刻的厭惡,倒不是厭惡這裏的人,雖然這裏的人也有讓白夜討厭之處,但還不到厭惡的地步,隻是厭惡這份嘈雜與墮落而已。


    白夜眨眨眼,一隻手伸在桌上,用手撐著臉:“果然這酒喝太多了,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來。”


    迴過神聽著耳邊女人喋喋不休的念叨,白夜也隻能跟著應和。


    “小弟弟別停,繼續喝,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看著女人的酒杯,白夜深吸一口氣,默默端起自己的杯子,再次抿了起來。


    隨著一口一口的酒水灌入肚中,女人的臉也開始越來越紅,不知不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女人的手時不時從白夜的大腿上劃過,雞皮疙瘩從白夜皮膚上升起。


    白夜放下酒杯,硬挺著難受:“完了呀,要讓夏彌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會不會被她一拳打死,沒關係,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打個三七開應該沒問題,很有道理,夏彌大小姐三拳自己就可以等頭七。”


    “喂,小鬼,這種地方可不是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該來的,沒成年了就該迴家,在你媽媽的懷裏好好待著。”


    白夜眼睛一亮,但很快收斂,眉頭皺起轉頭,隻見肌肉虯結的大漢抱胸,低頭俯視著麵前的男孩。


    女人眉毛皺起:“喂,你誰啊?”


    男人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女人,嘴角勾起笑容:“喝一杯,和這種小朋友喝有什麽意思?哥哥來陪你喝。”


    女人不屑地翹起二郎腿:“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喝。”


    白夜默默低頭,雖然很想趕緊擺脫旁邊的人,但是感覺真這樣下去會有很大的麻煩,心裏想著:“這人怎麽這麽煩啊。”


    男人的眉頭皺起:“一個小白臉就能把你迷得找不到北,真搞不懂你們這種女人的審美。”


    女人毫不在意,翹起的二郎腿的一隻腳正好搭在白夜的大腿上,高跟鞋和黑絲在昏黃迷亂的燈光映照下顯得如此的誘惑。


    白夜冷冷看著,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氣息變得狂暴。


    白夜一隻手搭在桌上,另一隻藏在桌下的手不知何時握拳,餘光掃過楚子航的一隻手搭在旁邊的雨傘上。


    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拳頭握緊,肌肉如同蟒蛇般跳動。深吸一口氣,男人鬆手:“唉,幹什麽呢?”


    遠處幾名黑西裝朝這邊大步走來,一看就是這家酒吧的打手。


    男人深深看了一眼女人和白夜,搖頭:“小白臉,醜娘們。”


    說完大步轉身離開。


    幾名黑西裝走到兩人麵前,掃過白夜和女人後冷哼出聲:“別惹事。”說完轉身離開。


    等一切平息後,白夜默默放開握緊的拳頭,而且不動聲色地往側邊移了移,拉開距離,讓那隻搭在自己大腿上的腳離開自己的身體。


    “唉,小弟弟。”女人翻個白眼,“真是不懂情調呢。”


    白夜幹笑一聲搖頭:“姐姐別開玩笑。”


    女人單手撐著頭,目光往場中一掃,眼神一亮:“小弟弟你這是吉他包吧,你還會彈這個?給姐姐展示一手。”


    “學藝不精啊,姐姐。”


    “彈一彈嘛,女人認真地看著白夜,“一首姐姐給你 50 塊好不好。”


    白夜深吸一口氣,拿起酒杯在女人的麵前一口喝完:“姐姐我先走了,還有事呢。”


    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女人伸手:“哎,小弟弟別走啊,再陪姐姐喝點。”


    白夜不動聲色地往左邁步,離開身形,伸手順勢拿起旁邊的吉他包,往後揮著手,但腳步一點沒停下:“有緣再見姐姐。”


    看著那道背影遠去,女人的舌頭舔過嘴唇:“身體真好,喝那麽多都不醉,真可惜啊。”


    角落裏的楚子航看著眼前的鬧劇結束,低下頭,順手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雨傘,轉身朝側門走去。


    “該死該死。”


    陰暗無光的小巷裏,男人默默擰著手腕,“那個女人該死,那個小的更該死,一個小白臉,一個騷蹄子。”


    各種汙言穢語在大漢的口中罵出,從一開始的大聲咆哮到小聲嘟囔,青筋在大漢的皮膚下隱隱跳動,瞳孔在顫抖,血絲爬上眼白,身體顫抖。


    大漢猛然迴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燈光所照射的路上,小巷口一道背著吉他包的年輕背影是如此的顯眼和討厭。


    男人的臉上咧起笑容,無聲無息地上前。


    那道背影走過小巷,毫無察覺。腳步踏地,求解的手臂伸出,和自己想象的一樣,一把拎起往後一甩,那道身影毫不費力地被自己甩入小巷中。


    男人顫抖著迴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男人上前看著那個從地上爬起的人,那個該死的小白臉。


    “真好啊,不是嗎?不要怪我不留情,要怪就怪你太倒黴死在我手上,你也應該欣慰才對,畢竟我是……”


    男人的名字這並不重要,因為連男人自己都已經快忘記自己叫什麽,但男人知道,自己的同伴和內勤恐懼的人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什麽來著?


    對了,巨蟒,如同巨大的蟒蛇一般,撕咬、


    捆縛獵物,巨蟒看著那個從地上爬起的背影,轉頭看著自己,他沒急著上前因為獵物需要好好享用,那是一張讓自己最討厭的臉,清秀白皙,真夠討厭的。


    自己天生就比別人更加強壯,肌肉更加求結,別人罵自己是怪物,但是自己知道這是天賦,不管是上帝耶穌還是別的什麽,自己是特殊的,自己的力量天生超越常人,


    肌肉比人家更加發達,自己曾經試過擰斷流浪狗的脖子,自己隻要輕輕用力,流浪狗的脖子都能被自己輕而易舉擰下,那人類脆弱的脖子自然也可以。


    自己喜歡女人,漂亮的女人,剛才那個女人不錯,可惜那個不識貨的家夥,和以前的那群家夥一樣,認為自己肌肉糾結不好看,殊不知像這種可憐的小白臉,才是真正的廢物。


    他為什麽不恐懼?為什麽不害怕?


    白夜拍打身上的灰塵,默默看著朝自己緩步走來的男人,眼睛眯起,那雙黃金瞳是如此的血液渾濁,本該是純淨透徹的眼睛卻被血色所汙染。


    暴力、瘋狂在那眼中徘徊,仿佛眼前不是一個人類而是在山野中撕咬獵物的猛獸,但就算是猛獸,那也是沒有腦子的那種。


    白夜默默搖頭,隨意把背上的吉他包扯下,拉鏈被拉開,古樸的刀身與刀柄暴露在空氣中:“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這家夥運氣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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