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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眼前王泉的臉色不太好,雷羽倒是確實安分了一些。


    微微抿唇,雷羽開口,「那好吧,既然王秘書都這麽說了,我就相信王秘書。」


    說完之後雷羽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眼,「那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薑堰哥哥啊。」


    王泉扯了扯唇,開口道,「那是當然。」


    微微點頭之後,雷羽便轉身離開醫院。


    王泉出去買了些吃的,放在薑堰時歲的病房裏麵,隨後便轉身離開,將安靜的病房留給薑堰和時歲。


    偌大的病房,很快便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薑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兒一時間隻覺得心都要隨了。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人,突然就躺在這裏了。


    忽的薑堰想起來方才醫生說的話,說時歲在做手術的時候,求生欲望不強。


    長唿一口氣,薑堰的記憶被拉到好久好久之前。


    薑堰和時歲剛開始的時候,時歲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在什麽時候,似乎永遠都跟個小太陽一樣。


    但是此時時歲躺在這裏,靜靜的一言不發,薑堰莫名有一種極難受的滋味。


    這樣漫長的夜晚,人似乎總是容易多想的,譬如此時薑堰將自己從前和時歲的種種,全部都挖出來。


    他迴想著這麽多年,時歲的變化。


    一時間,薑堰心如刀絞。


    一側還有飯菜的味道飄進鼻腔,但薑堰根本沒有任何吃飯的心思。


    他看著靜靜躺在自己麵前的人兒,隻覺得一顆心都要碎掉。


    長唿一口氣之後,薑堰還是將一側的食物拿起來。


    王泉說的沒錯,人是鐵飯是鋼,時歲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來,所以薑堰要保證自己的身體狀態,這樣到時候時歲醒過來的時候,才能好好照顧時歲。


    如是想著,薑堰不僅將眼睛閉上,皺眉將麵前的稀飯一口悶下去。


    隨後他長唿一口氣,眼睛直勾勾看著麵前的時歲。


    薑堰原本就低沉好聽的聲音,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房間裏麵,顯得越發清脆。


    「時歲,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等你醒過來,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說這話時,薑堰順勢將時歲的手緊緊攥住。


    他長唿一口氣,似乎在用這樣的動作,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心情。


    麵前人眉頭微微皺了下,似乎能感受到一側人一般。


    薑堰捕捉到這一點,薑堰非常興奮的開口,「時歲,時歲?」


    但是在薑堰的唿喊下,眼前人壓根沒有一點醒過來的痕跡。


    意識到時歲的皺眉或許隻是曇花一現,薑堰麵色再次緊繃。


    他輕輕吻了吻時歲的手,眉眼間癡情一片。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時歲。」


    翌日。


    薑堰這才剛在時歲的床邊睡著不久,一側的手機就叮鈴鈴想起來。


    被這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擾,薑堰起身將其接起,貼在耳側。


    「薑堰哥哥你起床了嗎,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今天不是去做產檢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過來,薑堰緩了幾分,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人是雷羽。


    至於雷羽嘴巴裏麵說的,則是自己昨天和雷羽說好的。


    如今時歲出事,薑堰哪裏還有心思放在雷羽身上。


    加之如今薑堰對雷羽的意見實在太大,薑堰甚至沒說什麽話,就直接將對方的電話掛斷。


    另一側,原本還抱著手機有些心虛的雷羽,在聽到對麵傳來的機械的嘟嘟聲之後


    ,顯然鬆了一口氣。


    她將手機放下,看著一側的醫生。


    雷羽笑了笑,「醫生咱們開始吧,我今天應該是沒什麽事情了,你確定你這個方法很準嗎,能讓我順利懷上孕麽。」


    自從時歲昏死之後,薑堰的生活似乎就被套進了一個什麽模型,每天幾點一線。


    薑堰每天就是在公司和醫院之間反反複複地跑來跑去,有時間累了索性直接在醫院辦公。


    眼下已經接連五六天,除了那天晚上時歲微微皺了眉頭之後,時歲這段時間再沒有任何反應。


    薑堰坐在一側,實在是看的著急,每次醫生來,薑堰都會非常熱切的吻,時歲還有多久能夠醒來。


    至於醫生的迴答,永遠都是再等等看。


    王泉擔心自家總裁身體可能吃不消,提出了讓人晚上去代替薑堰,在一旁陪著時歲。


    但是如今的薑堰在關於時歲的事情上非常沒有安全感,無論王泉說什麽,薑堰都堅持自己要和時歲在一起。


    有時候夜裏薑堰睡不著,就會坐起來,一雙眼睛直直看著麵前的時歲。


    這段時間薑堰最多想的就是,時歲一個明晃晃的人,不應該突然就躺在這裏了。


    事情的新開始,是在那個下午。


    薑堰在中午的時候敲響了主治醫生的門,詢問時歲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的痕跡。


    醫生麵色非常嚴肅,看上去欲言又止。


    最後醫生非常含蓄地傳達,「時小姐最近其實身體的機能已經足以支持時小姐醒過來了,但是時小姐自己好像很沉迷那個世界,她沒有什麽求生的欲望。」


    最後,醫生小心看薑堰一眼,緩緩開口,「如果今天時小姐還是醒不過來,那應該就——您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薑堰壓根不聽。


    他迴到房間,攥住時歲的小手,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度。


    薑堰想,分明時歲身上熱乎乎的,怎麽突然就被扣上一個醒不過來的帽子呢。


    分明時歲身上還有溫度,怎麽突然就要節哀順變了。


    薑堰眼神直直的,目光堅定卻又動搖。


    他很害怕,時歲真的會這樣一直躺下去。


    抽了抽鼻子,薑堰從一側的床頭櫃上麵拿起一個蘋果。


    他突然想起來,從前王玉蘭住院的時候,時歲來到王玉蘭身邊,似乎都會給王玉蘭弄一下水果,將王玉蘭伺候的特別好。


    許是因為太想念時歲,以至於薑堰的行為舉止裏麵,都滿滿印著時歲的名字。


    他一點一點弄,眼神和動作都溫柔的不像話。


    「時歲,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講清楚,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嗎,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去尋找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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