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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仿佛是一場奔騰喧鬧的大雨,在一個寂靜無人的夜,將母女倆丟在巷子裏的垃圾通通衝刷幹淨。


    半晌,在靜謐中,是王玉蘭率先拉開一段距離。


    雙手攥住時歲的肩膀,王玉蘭心疼看著麵前人,「我的好閨女,以後說什麽,媽都不會再傷害你,對不起,這次是媽不好。」


    拍拍對方手背,時歲抬手將眼眶中的淚拂去。


    她看著麵前的王玉蘭,輕輕一笑。


    她拍了拍王玉蘭的手背,動作輕柔,語氣釋懷,「媽你在說些什麽呢,我都不記得,我們是因為什麽事情吵架了。」


    眼前的時歲越是這樣懂事,這樣體貼,王玉蘭便越發覺得愧疚。


    從前王玉蘭想過時歲日子不好過,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時歲生活的環境,像極了人間煉獄。


    要不是薑堰來病房裏把一切說明白,王玉蘭根本就不會知道時歲經曆了怎樣的事情。


    越過時歲,王玉蘭看向薑堰。


    「小薑啊,謝謝你願意在我們母女中間,做這個搭橋的人。」


    突然被喊道名字,薑堰忙走過來。


    他微微彎下腰,模樣禮貌又恭敬。


    「阿姨你見外了,時歲是我喜歡的人,她高興我就高興。」


    「而且我也常聽時歲講,您是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好母親,所以那時候才鬥膽過來,把話跟您說清楚。」


    男人的音色清冷澄澈,卻透著融融的暖意。


    時歲眸中彌漫開幾分不可置信,她側臉看著麵前的薑堰,顯然不信這是薑堰能說出來的話。


    床上王玉蘭樂嗬嗬一笑,「行,有你這麽好的孩子照顧時歲,我就放心了。」


    說完,王玉蘭拍拍時歲的手,「丫頭,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像是小薑這樣的男孩子,如今可是不多啦。」


    瞧著時歲,王玉蘭心疼之餘,又感到極其欣慰。


    從前王玉蘭總是擔心時歲會處理不好自己的事情,擔心時歲在感情的事情上麵,和時媛一樣糊塗。.


    但是如今,看到時歲挑選的男孩子這麽優秀,一時間王玉蘭隻會替時歲覺得開心。


    重逢兩個字,讓時歲今日和王玉蘭彼此都更加粘膩。


    陪著王玉蘭整整一天,臨近離開,時歲還覺得有些戀戀不舍。


    在和王玉蘭確認了好多遍,自己明天還可以來,時歲這才說了再見,將王玉蘭安頓好後離開了醫院。


    冬末的上京還是冷的不像話,時歲一出醫院,就覺得寒風要鑽進骨頭裏麵一般。


    隻不過,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和冬日格格不入。


    看著麵前的上京,時歲已然不覺得索然無味了。


    這段時間她眼前的世界一直是黑色的,此時此刻,眼前的萬物才仿佛上了色。


    驀地,時歲看到空中似乎是飄著什麽。


    她抬起小手,緩緩伸開五指。


    時歲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處的小小晶體,她直言,「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這或許是個好兆頭。


    「薑堰,謝謝你。」


    「嗯?」


    「我是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緩緩轉過臉,看著眼前的時歲。


    薑堰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像是一瞬間頓住。


    視線中的人兒此時此刻一雙玻璃珠正看著他,在白雪和路燈的相互交映下,時歲的眼睛波光粼粼。


    彼時有小小的雪花落在時歲臉上,於是馬上就會被眼前人兒的體溫融化。


    時歲真白啊,融進雪裏一樣的白。


    左胸口突然開始瘋狂跳動,江宴沉咽了咽口水,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在這般持久的靜謐中,時歲再一次打破了空氣中的安靜。


    「從前我覺得你是個王八蛋,但是今天,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薑堰,或許我願意,重新和你做做朋友。」


    時歲的話像是一把小小的錘子,每一個詞組都敲打在薑堰的左胸口。


    大片的驚喜席卷而來,薑堰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


    「真的。」


    「做朋友而已,你看起啦這麽高興幹嘛?」


    像是自己捂了好久好久的石頭,終於一點點融化。


    薑堰的喜悅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咕嚕嚕——」


    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肚子叫聲響起。


    四目相對間,時歲捂住自己的肚子,小臉一紅。


    「不是,我......」


    未等對方說完,薑堰便笑笑開口,「今晚一直照顧阿姨,你都沒有好好吃飯,走,我帶你吃點東西。」


    驅車趕往市中心的小吃街,薑堰將車子停住,便走到時歲那一側,幫人把車門打開。


    小心翼翼牽住時歲的手,薑堰感覺左胸口的什麽東西似是要跳出來了。


    拚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薑堰一本正經地胡扯八道,「我牽著你,隻是因為這裏車子太多,不太安全,沒有非分之想。」


    眨眨眼,時歲看向薑堰的眼神,似是覺得對方有些莫名其妙。


    「薑堰,你不用解釋的,我不會覺得你對我有什麽想法。」


    「......」


    嘴角的笑凝固幾分,薑堰硬扯嘴角,「好。」


    在時歲的提議下,兩人在一個燒烤攤坐下。


    此時雖然是冬天,但是燒烤攤的生意,竟然一點不比夏天差。


    沉著老板烤串的功夫,時歲習慣性將桌子上的筷子小碗全部用熱水燙了一下。隨後時歲將小碗放到薑堰麵前。


    「從前這個老板是在我高中門口擺攤的,他做東西特別好吃,那個時候我一個星期會獎勵自己吃一串。」


    「為什麽隻吃一串。」


    「因為沒有錢。」


    大大方方說出自己那時的窘迫,時歲一張小臉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羞恥的意思。


    反倒是薑堰一怔,低聲道,「抱歉。」


    「沒事,這有什麽。」


    談話間,老板已經將做好的燒烤端上來。


    低眼看著麵前小山一樣的食物,時歲眼眶有些癢癢的。


    其實時歲剛剛的話還沒說完。


    時歲並非隻有高中的時候舍不得吃,後來上大學,時歲也舍不得吃,找到了兼職,時歲也舍不得吃。


    因為時歲沒有太多錢,她能捧到的所有錢,都被換成了一瓶瓶藥,掛在王玉蘭的頭頂。


    不過時歲覺得,非常值得。


    媽媽就是她,最珍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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