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禦林軍全速往北進發，白雨穿著一套絲綢衣裙、繡花鞋、頭戴金簪，在城門口望著大軍北去。
瘦削的臉、粗糙的肌膚和光鮮亮麗的衣著很不搭，感覺像一個丫鬟偷了小主子的衣服。
向瘸子提著酒葫蘆，停在白雨身邊，笑道：“怎麽，真想跟著那小子？”
白雨轉身，警覺地打量向瘸子，向瘸子也仔細地打量白魚。
“嗯，手指修長有力，適合練暗器，想不想學？”
“你是誰？”
“我？嘿嘿，那小子要喊我一聲爺爺。”
“你？”
“不信？”
向瘸子嘿嘿一笑，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屈指一彈。
咻！
葉子發出破空聲，將道路旁一棵小樹攔腰斬斷。
白雨震驚地看著向瘸子，連忙說道：“我學！”
“嗯，孺子可教。”
向瘸子灌了一口酒，笑道：“跟我來！沒有一技之長，你跟不了那小子。”
...
5天的路程，劉玉4天趕到。
禦林軍登上刺刺嶺，東邊就是葫蘆口。
站在山頂，劉玉喝了一口水，嘴唇幹裂起皮。
舉目四望，西邊是古河道，幹涸的河床很寬闊，足以跑馬；北麵是官道，東邊是葫蘆口。
之所以稱為葫蘆口，是因為南邊寬闊、北邊狹窄，中間像一個關口卡住了南北通道。
韓梟指著葫蘆口說道：“如果柔然騎兵占據這裏，然後在兩側埋伏，我們一旦進入，隻需一波衝鋒，我們就沒了。”
“柔然為什麽對我們地形如此熟悉？”
“因為靖北侯熟悉。”
劉玉幹笑一聲，轉頭看向西邊的古河道。
“我們已經占據高處，準備防禦，山坡上多挖坑，準備石頭。”
“告訴將士，我們的目標是擊潰，不用死戰，保存實力。”
“領命！”
韓梟傳令，讓禦林軍準備防禦工事，同時告知此戰的目標是擊潰。
刺刺嶺很快開始布置防禦，安平郡500軍隊編入隊伍。
劉玉獨自在山上溜達，觀察周圍地形。
遠處出現一群山羊，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娃子正在放羊，手裏拿著杆子，穿著一雙破鞋。
劉玉走過去，放羊娃好奇地看著劉玉，又好奇地看向正在挖土的禦林軍。
“你是這裏的人？”
“啊。”
“你叫什麽？”
“羊娃子。”
“你有多少隻羊？”
“不知道，很多。”
“你不識數，丟了羊怎麽辦？”
“不會的，俺能記住多少隻。”
劉玉掃了一眼，總共15隻羊，問道：“一頭羊多少錢？”
“2兩銀子。”
“我給你...這個，你的羊給我玩一下，後天還給你。”
劉玉拿出一個金珠子，丟給羊娃子。
捧著金珠子看了很久，羊娃子放進嘴裏咬了咬，說道：“俺得問俺爹，他答應才行。”
“你去問吧，你的杆子、衣服、鞋子，都留下。”
羊娃子猶豫了一下，把衣服鞋子全脫了，又把杆子留下，光著屁股往山下走，手裏捧著金珠子。
韓梟走過來，問道：“世子想吃羊肉？”
“不是，留著有用，把羊和衣服鞋子收起來。”
“好。”
山上搭建了簡易的帳篷，劉玉就在帳篷裏住下。
禦林軍一邊修築防禦工事，一邊派出候騎沿著古河道打探消息。
天色漸漸黑下來，劉玉吃過晚飯睡覺，頭上的金冠摘下，躺在地上睡覺。
一夜無話，到了第2天早上，劉玉早早爬起來，頂著雜亂的雞窩頭走出帳篷。
韓梟見劉玉髒兮兮的臉、蓬亂的頭發，歉意地說道：“苦了世子，末將不會打理，這...我找一個會帶孩子的。”
“不用了，這樣剛好，柔然騎兵到哪裏了？”
“今天可以到，大概中午時分。”
劉玉迴到帳篷，拿起昨日羊娃子的衣服穿上，破鞋也套在腳上。
一股酸臭味從衣服彌漫出來，還有跳蚤虱子。
劉玉差點吐出來...
太子府的生活錦衣玉食，普通百姓可不講究，小孩子幾乎不洗澡，這衣服醃入味了。
唿...忍一忍。
劉玉把青色短劍藏在腋下，手裏拿著杆子走出來。
見到劉玉的裝扮，韓梟嚇了一跳，忙道：“世子爺，不能穿這個，有虱子的。”
“沒事，你在這裏，我到前麵去。”
“世子要去誘敵？不可，絕對不可！”
“放心，我沒事。”
“不可，萬萬不可！”
帶劉玉上戰場已是極限，韓梟不敢再讓劉玉親自犯險。
劉玉微怒道：“這是命令！戰場之上沒有世子，我也是戰士！”
韓梟愕然，身邊的將領也被鎮住了。
劉玉拿著杆子，把十幾隻羊從簡易的羊圈趕出來，穿過荊棘叢生的山坡，緩緩進入古河道。
韓梟在山上看著，身邊的將領焦急道：“統領，這...世子有個萬一，我們人頭難保。”
“世子爺真男人！不輸皇上當年！”
韓梟感慨，當年劉耀敢闖柔然大軍，現在劉玉敢獨自誘敵，都是真男人。
“告訴兄弟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世子爺親自誘敵，給老子狠狠殺！”
“是！”
部將傳令全軍，得知劉玉親自誘敵，禦林軍先是震驚，隨之是振奮！
皇孫都不怕死，他們怕什麽！幹了！
古河道很寬闊，兩邊是山，高十幾米，底下是沙土，偶爾有幾撮綠草。
劉玉揮舞著杆子，趕著羊往前走。
“一道道那個山來喲...一道道水..”
劉玉放開嗓子亂唱，穿著破衣爛鞋往前走。
前方突然出現三匹馬，踩著幹涸的沙土，揚起陣陣塵土。
“籲...”
三個穿著皮衣、留著三根辮子的柔然武士把劉玉圍在中間，臉上掛著猙獰戲謔的笑容。
“怎麽還有個娃子？”
“看起來嫩嫩的，應該不錯。”
“有娃子放羊，說明沒有埋伏。”
“嘿，娃子，前麵有沒有埋伏？”
劉玉躲在一隻羊後麵，眼神畏懼，輕輕搖頭不說話。
“迴去吧，把他帶迴去，還有這些羊。”
“不再往前探查了？”
“不用了，如果有埋伏，他還敢在這裏放羊？”
“走，迴去！”
啪！
柔然武士揮動鞭子，驅趕羊往前走，其中一個驢臉的武士俯身抓住劉玉的褲腰帶，提起來按在馬背上。
“放開我...放開我..”
“老實點，再吵宰了你！”
戰馬噠噠往西走，劉玉牢牢抓著武士的腿。
很快，西邊出現一隊騎兵，戰馬肥碩、戰士魁梧，這是柔然最精銳的狼騎。
“戈兒末將軍！”
三個騎兵停下來，對著一個頭戴金飾的將領行禮。
劉玉偷眼看去，這個名叫戈兒末將軍的男子身材魁梧像一座小山，身穿皮甲，一樣的三條辮子，眼睛很小，卻透露著兇狠。
“前方沒有埋伏，我們還抓到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娃子。”
武士提起劉玉，戈兒末掀開破羊皮襖子，伸手搓了搓，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中原人就是嫩，憋了一路，終於可以吃口好的。”
“放著，等到了葫蘆口，我要吃生的。”
劉玉假裝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走，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抵達葫蘆口！”
戈兒末下令，三萬騎兵沿著古河道往葫蘆口進發。
瘦削的臉、粗糙的肌膚和光鮮亮麗的衣著很不搭，感覺像一個丫鬟偷了小主子的衣服。
向瘸子提著酒葫蘆，停在白雨身邊，笑道：“怎麽，真想跟著那小子？”
白雨轉身，警覺地打量向瘸子，向瘸子也仔細地打量白魚。
“嗯，手指修長有力，適合練暗器，想不想學？”
“你是誰？”
“我？嘿嘿，那小子要喊我一聲爺爺。”
“你？”
“不信？”
向瘸子嘿嘿一笑，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屈指一彈。
咻！
葉子發出破空聲，將道路旁一棵小樹攔腰斬斷。
白雨震驚地看著向瘸子，連忙說道：“我學！”
“嗯，孺子可教。”
向瘸子灌了一口酒，笑道：“跟我來！沒有一技之長，你跟不了那小子。”
...
5天的路程，劉玉4天趕到。
禦林軍登上刺刺嶺，東邊就是葫蘆口。
站在山頂，劉玉喝了一口水，嘴唇幹裂起皮。
舉目四望，西邊是古河道，幹涸的河床很寬闊，足以跑馬；北麵是官道，東邊是葫蘆口。
之所以稱為葫蘆口，是因為南邊寬闊、北邊狹窄，中間像一個關口卡住了南北通道。
韓梟指著葫蘆口說道：“如果柔然騎兵占據這裏，然後在兩側埋伏，我們一旦進入，隻需一波衝鋒，我們就沒了。”
“柔然為什麽對我們地形如此熟悉？”
“因為靖北侯熟悉。”
劉玉幹笑一聲，轉頭看向西邊的古河道。
“我們已經占據高處，準備防禦，山坡上多挖坑，準備石頭。”
“告訴將士，我們的目標是擊潰，不用死戰，保存實力。”
“領命！”
韓梟傳令，讓禦林軍準備防禦工事，同時告知此戰的目標是擊潰。
刺刺嶺很快開始布置防禦，安平郡500軍隊編入隊伍。
劉玉獨自在山上溜達，觀察周圍地形。
遠處出現一群山羊，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娃子正在放羊，手裏拿著杆子，穿著一雙破鞋。
劉玉走過去，放羊娃好奇地看著劉玉，又好奇地看向正在挖土的禦林軍。
“你是這裏的人？”
“啊。”
“你叫什麽？”
“羊娃子。”
“你有多少隻羊？”
“不知道，很多。”
“你不識數，丟了羊怎麽辦？”
“不會的，俺能記住多少隻。”
劉玉掃了一眼，總共15隻羊，問道：“一頭羊多少錢？”
“2兩銀子。”
“我給你...這個，你的羊給我玩一下，後天還給你。”
劉玉拿出一個金珠子，丟給羊娃子。
捧著金珠子看了很久，羊娃子放進嘴裏咬了咬，說道：“俺得問俺爹，他答應才行。”
“你去問吧，你的杆子、衣服、鞋子，都留下。”
羊娃子猶豫了一下，把衣服鞋子全脫了，又把杆子留下，光著屁股往山下走，手裏捧著金珠子。
韓梟走過來，問道：“世子想吃羊肉？”
“不是，留著有用，把羊和衣服鞋子收起來。”
“好。”
山上搭建了簡易的帳篷，劉玉就在帳篷裏住下。
禦林軍一邊修築防禦工事，一邊派出候騎沿著古河道打探消息。
天色漸漸黑下來，劉玉吃過晚飯睡覺，頭上的金冠摘下，躺在地上睡覺。
一夜無話，到了第2天早上，劉玉早早爬起來，頂著雜亂的雞窩頭走出帳篷。
韓梟見劉玉髒兮兮的臉、蓬亂的頭發，歉意地說道：“苦了世子，末將不會打理，這...我找一個會帶孩子的。”
“不用了，這樣剛好，柔然騎兵到哪裏了？”
“今天可以到，大概中午時分。”
劉玉迴到帳篷，拿起昨日羊娃子的衣服穿上，破鞋也套在腳上。
一股酸臭味從衣服彌漫出來，還有跳蚤虱子。
劉玉差點吐出來...
太子府的生活錦衣玉食，普通百姓可不講究，小孩子幾乎不洗澡，這衣服醃入味了。
唿...忍一忍。
劉玉把青色短劍藏在腋下，手裏拿著杆子走出來。
見到劉玉的裝扮，韓梟嚇了一跳，忙道：“世子爺，不能穿這個，有虱子的。”
“沒事，你在這裏，我到前麵去。”
“世子要去誘敵？不可，絕對不可！”
“放心，我沒事。”
“不可，萬萬不可！”
帶劉玉上戰場已是極限，韓梟不敢再讓劉玉親自犯險。
劉玉微怒道：“這是命令！戰場之上沒有世子，我也是戰士！”
韓梟愕然，身邊的將領也被鎮住了。
劉玉拿著杆子，把十幾隻羊從簡易的羊圈趕出來，穿過荊棘叢生的山坡，緩緩進入古河道。
韓梟在山上看著，身邊的將領焦急道：“統領，這...世子有個萬一，我們人頭難保。”
“世子爺真男人！不輸皇上當年！”
韓梟感慨，當年劉耀敢闖柔然大軍，現在劉玉敢獨自誘敵，都是真男人。
“告訴兄弟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世子爺親自誘敵，給老子狠狠殺！”
“是！”
部將傳令全軍，得知劉玉親自誘敵，禦林軍先是震驚，隨之是振奮！
皇孫都不怕死，他們怕什麽！幹了！
古河道很寬闊，兩邊是山，高十幾米，底下是沙土，偶爾有幾撮綠草。
劉玉揮舞著杆子，趕著羊往前走。
“一道道那個山來喲...一道道水..”
劉玉放開嗓子亂唱，穿著破衣爛鞋往前走。
前方突然出現三匹馬，踩著幹涸的沙土，揚起陣陣塵土。
“籲...”
三個穿著皮衣、留著三根辮子的柔然武士把劉玉圍在中間，臉上掛著猙獰戲謔的笑容。
“怎麽還有個娃子？”
“看起來嫩嫩的，應該不錯。”
“有娃子放羊，說明沒有埋伏。”
“嘿，娃子，前麵有沒有埋伏？”
劉玉躲在一隻羊後麵，眼神畏懼，輕輕搖頭不說話。
“迴去吧，把他帶迴去，還有這些羊。”
“不再往前探查了？”
“不用了，如果有埋伏，他還敢在這裏放羊？”
“走，迴去！”
啪！
柔然武士揮動鞭子，驅趕羊往前走，其中一個驢臉的武士俯身抓住劉玉的褲腰帶，提起來按在馬背上。
“放開我...放開我..”
“老實點，再吵宰了你！”
戰馬噠噠往西走，劉玉牢牢抓著武士的腿。
很快，西邊出現一隊騎兵，戰馬肥碩、戰士魁梧，這是柔然最精銳的狼騎。
“戈兒末將軍！”
三個騎兵停下來，對著一個頭戴金飾的將領行禮。
劉玉偷眼看去，這個名叫戈兒末將軍的男子身材魁梧像一座小山，身穿皮甲，一樣的三條辮子，眼睛很小，卻透露著兇狠。
“前方沒有埋伏，我們還抓到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娃子。”
武士提起劉玉，戈兒末掀開破羊皮襖子，伸手搓了搓，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中原人就是嫩，憋了一路，終於可以吃口好的。”
“放著，等到了葫蘆口，我要吃生的。”
劉玉假裝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走，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抵達葫蘆口！”
戈兒末下令，三萬騎兵沿著古河道往葫蘆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