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離開京城後，在五千禦林軍護衛下往北進發，一路上很順利。
朝廷大軍、當朝世子，五千精兵護佑，這樣的隊伍沒人敢惹，甚至路上的盜匪都被嚇跑了。
走了半個月，抵達安平郡，這裏距離雲州城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路程。
劉玉從馬車裏探出小腦袋，周圍的田地幹旱荒涼，頭頂飄著烏雲，不見太陽。
“這裏遭了旱災嗎？”
劉玉開口，身邊的禦林軍馬上把當地的縣令叫過來。
劉玉到雲州城查案，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
沿途的縣令知道後，都會在南麵入境處迎接，送到北麵離境。
屬官不可以擅離轄區，所以隻在自己的境內隨從護送。
很快，一個中年縣令騎馬趕上來。
“微臣黃憲，拜見世子。”
“安平郡遭了旱災嗎？”
“是，入夏以來，滴雨未下。”
“上奏朝廷了嗎？”
“上奏了，因為國庫緊張，撥付的銀兩一直不夠，多虧了世子，月初剛剛撥付了500萬兩的賑災銀子，已經好多了。”
馬車徐徐往前，黃憲小心跟在馬車旁。
路邊突然出現一隊人馬，鑼鼓、嗩呐吹吹打打，身後跟著許多百姓，身上衣服破爛，隊伍中間抬著一個披著紅蓋頭的女子。
見到禦林軍，隊伍慌忙避開，鑼鼓、嗩呐也停下來，靜靜地看著禦林軍路過。
“他們幹嘛的？”
“這是當地的習俗，祭祀龍王廟。”
劉玉手指被抬著的女子，問道：“那個女子就是祭品？”
“是。”
“如何祭祀？”
“在龍王廟吊死。”
“停下！”
劉玉大喊一聲，隊伍緩緩停下來。
統領韓梟從隊伍前方策馬趕迴來，問道：“世子，怎麽了？”
劉玉從馬車上下來，走向祭祀的隊伍。
為首是一個身穿黑色絲綢衣服的老者，須發花白，帶著講究的帽子，身後跟著十幾個健壯的男子，後麵則是參加祭祀的百姓。
劉玉走過去，韓梟和大理寺少卿裴行之、刑部主事溫良跟著，縣令黃憲下馬步行跟隨。
“拜見大人。”
老者不認識劉玉，但有五千精兵護送的孩子一定是大人物。
看了一眼後麵的祭祀隊伍，劉玉問道：“你是誰？”
“小老兒是安平郡駱家的族長駱濱。”
“駱家？”
劉玉看向縣令黃憲，黃憲連忙稟道：“駱家是安平郡最大的家族，他們負責旱年的龍王廟祭祀。”
駱濱認識縣令，見縣令如此卑微恭敬，心知劉玉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敢問大人是哪位？”
駱濱笑嗬嗬對著劉玉行禮，黃憲馬上說道：“這位是太子府的世子，一字並肩王。”
駱濱身為安平郡最大家族的族長，知道劉玉的名聲，聽到後，嚇了一跳，趕忙跪下磕頭拜道：“不知世子駕到，衝撞了，世子恕罪。”
劉玉冷冷看著駱濱，問道：“今年朝廷已經賑災了，為何還要祭祀？”
“迴世子，朝廷賑災了，但還是不下雨，所以要祭祀龍王。”
“每年的祭祀都由你們駱家主持嗎？”
“是，這是我們駱家的榮幸。”
“為何由你們駱家主持？”
“因為我們祖上曾經見過龍王，龍王廟就是我們駱家修建的，所以每年的祭祀都由我們駱家主持。”
“哦...夢見過龍王。”
劉玉冷冷一笑，這是他娘的屁話。
“龍王廟在哪裏？”
“在十裏外的龍王穀。”
“帶路，本世子去看看。”
“好。”
駱濱很高興，走在前麵帶路，祭祀的隊伍繼續往前走，被抬著的女子坐在轎子上一動不動。
韓梟俯身問道：“世子，趕路要緊，這祭祀求雨是當地的風俗，恐怕不便幹涉。”
“不急這一天的路程，去看看。”
劉玉上了馬車，韓梟讓大部隊原地待命，自己隻帶了幾十個親衛跟隨。
十裏的路程不遠，祭祀隊伍很快進入龍王穀。
這是一個穀地，旁邊有一條河流穿出，正北立著一座龍王廟，西邊有一堆土包。
廟裏的道士走出來迎接，駱濱和道士嘀咕幾句，道士忙招唿祭祀的隊伍，披著蓋頭的女子被送入廟裏跪著。
劉玉走進龍王廟，正中立著一尊龍王的塑像，龍首人身，沒什麽稀奇。
塑像前麵有一根橫梁，上麵掛著一個鉤子，看起來很嚇人。
韓梟命令親衛搜查龍王廟，排除可疑之人。
駱濱笑嗬嗬到了跟前說道：“世子，這就是我們駱家祖上建造的龍王廟。”
“這龍王廟很靈驗，隻要祭祀，就會下雨。”
劉玉問道：“每次祭祀完都下雨嗎？”
“是。”
劉玉轉頭問黃憲：“縣誌有記載嗎？”
“可以查。”
“派人去查，我要知道。”
“是。”
黃憲連忙命手下迴去查縣誌。
駱濱吃了一驚，沒想到劉玉這麽較真，慌忙說道：“縣誌記載未必準確，有時候...可能也沒有立即下雨。”
“沒有立即下雨？龍王對祭品不滿意？”
“可能是。”
“不滿意怎麽辦？”
“再獻祭...”
“哦..”
道士站在門口，跟隨祭祀的漢子和百姓也在門口看著。
祭祀的儀式已經準備好了，隻等駱濱開口。
“世子，吉時已到，該祭祀了。”
跪在中間的女子身體微微顫抖，隱隱能聽到哭泣聲。
劉玉伸手扯下蓋頭，底下是一個手被綁住的年輕女子，臉上化了妝，但淚水已經把妝容打濕了。
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女子臉上的肉不多，看起來瘦削，但兩隻眼睛很有神。
“你叫什麽名字？”
駱濱大叫一聲，撲通跪在龍王塑像前磕頭，大喊道：“龍王恕罪，龍王恕罪，衝撞了，衝撞了。”
門口的百姓紛紛跪下磕頭。
“世子，這女子是獻祭給龍王的，不可以摘下蓋頭...”
駱濱轉身對著劉玉說道：“世子不該衝撞龍王，這是給龍王的新娘，你怎麽能揭開蓋頭！”
啪！
劉玉一巴掌狠狠抽在駱濱臉上，罵道：“什麽東西，竟敢教訓本世子！”
“你...這是龍王廟！”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抽過去，駱濱嘴巴打得出血。
“龍王廟，老子堂堂世子，未來的皇帝，區區一個龍王，老子惹不起？”
“龍王，老子是天子，天之子，龍王見了我，也得行禮磕頭！”
“他的新娘子我看不得？放你娘的屁！”
“我不但看了，這個新娘子老子還要了！”
門口跪著的百姓驚得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韓梟也被嚇到了。
鬼神之事不可測，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在龍王廟裏這樣說，似乎不妥。
“世子...”
“閉嘴！”
劉玉抬頭，目光狠辣，嚇得韓梟一凜，不敢再說。
朝廷大軍、當朝世子，五千精兵護佑，這樣的隊伍沒人敢惹，甚至路上的盜匪都被嚇跑了。
走了半個月，抵達安平郡，這裏距離雲州城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路程。
劉玉從馬車裏探出小腦袋，周圍的田地幹旱荒涼，頭頂飄著烏雲，不見太陽。
“這裏遭了旱災嗎？”
劉玉開口，身邊的禦林軍馬上把當地的縣令叫過來。
劉玉到雲州城查案，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
沿途的縣令知道後，都會在南麵入境處迎接，送到北麵離境。
屬官不可以擅離轄區，所以隻在自己的境內隨從護送。
很快，一個中年縣令騎馬趕上來。
“微臣黃憲，拜見世子。”
“安平郡遭了旱災嗎？”
“是，入夏以來，滴雨未下。”
“上奏朝廷了嗎？”
“上奏了，因為國庫緊張，撥付的銀兩一直不夠，多虧了世子，月初剛剛撥付了500萬兩的賑災銀子，已經好多了。”
馬車徐徐往前，黃憲小心跟在馬車旁。
路邊突然出現一隊人馬，鑼鼓、嗩呐吹吹打打，身後跟著許多百姓，身上衣服破爛，隊伍中間抬著一個披著紅蓋頭的女子。
見到禦林軍，隊伍慌忙避開，鑼鼓、嗩呐也停下來，靜靜地看著禦林軍路過。
“他們幹嘛的？”
“這是當地的習俗，祭祀龍王廟。”
劉玉手指被抬著的女子，問道：“那個女子就是祭品？”
“是。”
“如何祭祀？”
“在龍王廟吊死。”
“停下！”
劉玉大喊一聲，隊伍緩緩停下來。
統領韓梟從隊伍前方策馬趕迴來，問道：“世子，怎麽了？”
劉玉從馬車上下來，走向祭祀的隊伍。
為首是一個身穿黑色絲綢衣服的老者，須發花白，帶著講究的帽子，身後跟著十幾個健壯的男子，後麵則是參加祭祀的百姓。
劉玉走過去，韓梟和大理寺少卿裴行之、刑部主事溫良跟著，縣令黃憲下馬步行跟隨。
“拜見大人。”
老者不認識劉玉，但有五千精兵護送的孩子一定是大人物。
看了一眼後麵的祭祀隊伍，劉玉問道：“你是誰？”
“小老兒是安平郡駱家的族長駱濱。”
“駱家？”
劉玉看向縣令黃憲，黃憲連忙稟道：“駱家是安平郡最大的家族，他們負責旱年的龍王廟祭祀。”
駱濱認識縣令，見縣令如此卑微恭敬，心知劉玉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敢問大人是哪位？”
駱濱笑嗬嗬對著劉玉行禮，黃憲馬上說道：“這位是太子府的世子，一字並肩王。”
駱濱身為安平郡最大家族的族長，知道劉玉的名聲，聽到後，嚇了一跳，趕忙跪下磕頭拜道：“不知世子駕到，衝撞了，世子恕罪。”
劉玉冷冷看著駱濱，問道：“今年朝廷已經賑災了，為何還要祭祀？”
“迴世子，朝廷賑災了，但還是不下雨，所以要祭祀龍王。”
“每年的祭祀都由你們駱家主持嗎？”
“是，這是我們駱家的榮幸。”
“為何由你們駱家主持？”
“因為我們祖上曾經見過龍王，龍王廟就是我們駱家修建的，所以每年的祭祀都由我們駱家主持。”
“哦...夢見過龍王。”
劉玉冷冷一笑，這是他娘的屁話。
“龍王廟在哪裏？”
“在十裏外的龍王穀。”
“帶路，本世子去看看。”
“好。”
駱濱很高興，走在前麵帶路，祭祀的隊伍繼續往前走，被抬著的女子坐在轎子上一動不動。
韓梟俯身問道：“世子，趕路要緊，這祭祀求雨是當地的風俗，恐怕不便幹涉。”
“不急這一天的路程，去看看。”
劉玉上了馬車，韓梟讓大部隊原地待命，自己隻帶了幾十個親衛跟隨。
十裏的路程不遠，祭祀隊伍很快進入龍王穀。
這是一個穀地，旁邊有一條河流穿出，正北立著一座龍王廟，西邊有一堆土包。
廟裏的道士走出來迎接，駱濱和道士嘀咕幾句，道士忙招唿祭祀的隊伍，披著蓋頭的女子被送入廟裏跪著。
劉玉走進龍王廟，正中立著一尊龍王的塑像，龍首人身，沒什麽稀奇。
塑像前麵有一根橫梁，上麵掛著一個鉤子，看起來很嚇人。
韓梟命令親衛搜查龍王廟，排除可疑之人。
駱濱笑嗬嗬到了跟前說道：“世子，這就是我們駱家祖上建造的龍王廟。”
“這龍王廟很靈驗，隻要祭祀，就會下雨。”
劉玉問道：“每次祭祀完都下雨嗎？”
“是。”
劉玉轉頭問黃憲：“縣誌有記載嗎？”
“可以查。”
“派人去查，我要知道。”
“是。”
黃憲連忙命手下迴去查縣誌。
駱濱吃了一驚，沒想到劉玉這麽較真，慌忙說道：“縣誌記載未必準確，有時候...可能也沒有立即下雨。”
“沒有立即下雨？龍王對祭品不滿意？”
“可能是。”
“不滿意怎麽辦？”
“再獻祭...”
“哦..”
道士站在門口，跟隨祭祀的漢子和百姓也在門口看著。
祭祀的儀式已經準備好了，隻等駱濱開口。
“世子，吉時已到，該祭祀了。”
跪在中間的女子身體微微顫抖，隱隱能聽到哭泣聲。
劉玉伸手扯下蓋頭，底下是一個手被綁住的年輕女子，臉上化了妝，但淚水已經把妝容打濕了。
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女子臉上的肉不多，看起來瘦削，但兩隻眼睛很有神。
“你叫什麽名字？”
駱濱大叫一聲，撲通跪在龍王塑像前磕頭，大喊道：“龍王恕罪，龍王恕罪，衝撞了，衝撞了。”
門口的百姓紛紛跪下磕頭。
“世子，這女子是獻祭給龍王的，不可以摘下蓋頭...”
駱濱轉身對著劉玉說道：“世子不該衝撞龍王，這是給龍王的新娘，你怎麽能揭開蓋頭！”
啪！
劉玉一巴掌狠狠抽在駱濱臉上，罵道：“什麽東西，竟敢教訓本世子！”
“你...這是龍王廟！”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抽過去，駱濱嘴巴打得出血。
“龍王廟，老子堂堂世子，未來的皇帝，區區一個龍王，老子惹不起？”
“龍王，老子是天子，天之子，龍王見了我，也得行禮磕頭！”
“他的新娘子我看不得？放你娘的屁！”
“我不但看了，這個新娘子老子還要了！”
門口跪著的百姓驚得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韓梟也被嚇到了。
鬼神之事不可測，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在龍王廟裏這樣說，似乎不妥。
“世子...”
“閉嘴！”
劉玉抬頭，目光狠辣，嚇得韓梟一凜，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