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本正經地說道。


    “梅菲斯特!你以為我會讓你嗎?”


    陰森逼仄的胡同裏,銀發少年梅菲斯特隱匿在黑暗中,將那弑君者的惡毒威脅聽得一字不漏。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吧?一些不小心飛進來的小蟲子......值得你親自追擊嗎?”


    片刻後,他不緊不慢地從胡同的陰影裏踱步而出,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場,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結了冰。


    “我的部隊已經接受到了你的情報,你已經盡到了你的責任了。”


    他神色未改,眼眸中不見一絲怯意,那弑君者的狠話於他而言仿若耳邊風,絲毫掀不起內心的波瀾。隻見他修長的手指隨性地把玩著手中權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滿是玩味的笑,繼而開口,聲線裏裹挾著不羈與嘲諷。


    “就憑你這幾句狠話,也妄圖嚇住我?


    接下來,請你迴去吧。畢竟你負責的是核心能源區及其外圍......


    還請你少做多餘的事......!”


    梅菲斯特看似漫不經心地開著玩笑,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語調也透著股雲淡風輕。


    可藏在那輕飄飄話語裏的,卻是絲絲縷縷不容置疑的強硬,仿若隱在暗處的尖刺,冷不丁紮向人心。


    弑君者下意識繃緊身子,雙腳不受控地往後退了幾步,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


    “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對吧?”


    “……”


    梅菲斯特這番話並沒有錯,他們每個頭目都有自己的任務。


    ……


    弑君者最後還是妥協了。


    “好好好,隨便你……全體成員收隊!”


    “……”


    整合運動成員有些迷惑,但也隻好聽自家頭目的話先退下來。


    弑君者將隊伍收整好,在帶走之前,她看向梅菲斯特。


    “我已經等不及要欣賞你的慘敗了。”


    隨後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哦......是嗎?”


    梅菲斯特眉梢都未曾挑起一絲,弑君者的那些尖酸嘲諷,仿若輕飄飄的鴻毛,落於他心間激不起半點漣漪。


    他仿若無事人一般,神色平靜,眼眸中冷淡依舊,仿佛剛剛聽到的不過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雜音。


    “我也很期待喲。”


    整合運動整出來的騷操作整得羅德島眾人一臉懵。


    “......敵人的頭目居然......帶著一部分整合運動的部隊,撤離了?


    我沒看錯吧,杜賓教官?”


    阿米婭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愕,她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想確認眼前所見是不是一場虛幻的錯覺。


    隨後,她趕忙伸手碰了碰身旁杜賓的肩膀,急切又小聲地說道。


    杜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小子,在做什麽……不對!


    不能放鬆警惕......敵人的數量,依然是我們的數倍之多!”


    “大家不要這麽激動嘛……”


    在目送弑君者離去之後,梅菲斯特轉過身看向阿米婭等人。


    “唉唉,弑君者的口氣一直不是很禮貌的,請允許我代她道歉。”


    梅菲斯特一現身,並未如眾人預想那般即刻掀起腥風血雨、發動淩厲攻勢,反倒收斂了渾身乖張戾氣。


    隻見他身姿筆挺,麵上神色平靜如水,下一瞬,修長身形優雅前傾,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同時口中不緊不慢說道。


    “你們可以稱唿我,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話還沒說完,杜賓就迫不及待問道。


    “你們整合運動,究竟要做什麽?”


    對於杜賓的冒犯,梅菲斯特並沒有追究,依舊恭敬道。


    “也沒什麽。其實,放你們離開也無所謂。畢竟剛開始,你們也不算是我們整合運動的目標。”


    “那既然我們不是整合運動的目標,可為什麽......”


    阿米婭還想再問出來一些問題,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梅菲斯特打斷。


    “不過,我前不久有幸觀賞過你們的戰鬥。你們的作戰方式和你們的人員配置,看起來很有趣哦。”


    “……有趣?”


    聽到梅菲斯特的話,一個女醫療幹員有些匪夷所思。


    “說戰場的廝殺......有趣?”


    “沒錯。”


    梅菲斯特點點頭道。


    “羅德島……”


    他微微仰頭,目光仿若穿透眼前眾人,陷入迴憶般喃喃自語。


    “你們的資料,我也曾有幸拜讀過。起初啊,我還天真地以為,你們不過就是家尋常企業,每日埋頭於那些瓶瓶罐罐,擺弄擺弄試管,搞些微不足道的小研究罷了。”


    說到此處,他語調陡然一轉,原本柔和的嗓音瞬間裹上一層森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深處幽光閃爍。


    “可如今真刀真槍碰麵了,才驚覺自己看走了眼呐!你們暗中搗鼓的事兒、伸手涉足的領域,可比那小小實驗室廣泛得多咯!就這樣放你們大搖大擺地離開,這場戲豈不是太寡淡無味了?我可不樂意!”


    “那你想怎麽樣?”


    永劫瞬間洞悉了梅菲斯特話語中的暗藏機鋒,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疾跨一步上前,將身形嬌小的阿米婭穩穩護在身後。


    與此同時,他右手順勢一抬,寒光凜冽的繡春刀如銀蛇吐信般直直指向梅菲斯特,刀身微微震顫,似在與主人一同發出無聲的震懾與警告,大有對方稍有異動便即刻雷霆出擊之勢。


    “啪、啪、啪……”


    看著眼前的明白人,梅菲斯特欣賞地鼓起掌來。


    “不愧是能壓過弑君者的明白人,能聽懂我的意思。


    我想和各位,來一場祭祀式的競賽。”


    “競賽?”(博士)


    “祭祀?”(阿米婭)


    “不行!”


    杜賓忍不住了,走上前嚴肅道。


    “哼,和你這心智不全的小毛孩糾纏,那純粹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永劫眉頭緊皺,目光中滿是不耐,手中繡春刀的鋒芒在陽光下越發刺眼,他提高了聲調,話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與輕蔑。


    “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可沒閑情在這兒陪你瞎鬧!”


    就在這時,ace悄悄摸到阿米婭身後小聲道。


    (阿米婭,準備好,我們可能要強行突圍了。


    我和杜賓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


    阿米婭不露痕跡地掏出終端來,可下一秒……


    (啊,嗯!)


    發出的聲響引起了梅菲斯特的注意。


    “......剛剛那是什麽?你是向誰,打了什麽信號嗎?”


    梅菲斯特的目光才剛剛朝著阿米婭所在的方向投去,意圖探尋些什麽,可還沒等他看清,永劫那挺拔的身軀已然如同一堵堅實的牆,迅速橫亙在中間,將阿米婭嚴嚴實實地遮擋了起來,讓梅菲斯特的視線瞬間被阻斷,隻能看到永劫那滿是警惕與戒備的目光。


    “與你無關,小子。”


    永劫擺出攻擊姿態來,時刻準備反擊對方。


    梅菲斯特輕輕晃了晃手,臉上浮現出些許無奈之色,微微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與不甘,緩緩開口說道。


    “哎呀,都是些企業人士了,連談話時要注意禮節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就是因為這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才導致我不得不多學些能夠形容你們的詞匯!”


    永劫挑眉,唇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話語如淬了毒的利箭般直射而出。


    “喲,這可真有意思。”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繡春刀似感應到主人的冷意,寒光乍現,森冷的刀光如靈動銀蛇,遊走於刃身,明晃晃地警示著對麵之人——但凡敢輕舉妄動,利刃可不長眼。


    而趁永劫和梅菲斯特對峙的機會,杜賓退到阿米婭身旁詢問道。


    (阿米婭,發生什麽了?)


    (杜賓......我們的撤退路線,都被他的部隊封鎖了!)


    阿米婭露出終端展現給杜賓,語氣透露著無奈與焦急。


    杜賓緊盯著電子地圖,屏幕上,代表己方的藍點深陷重圍,密密麻麻的紅點好似一張貪婪的血網,將其死死困住。


    刹那間,一股寒意直衝頭頂,杜賓隻覺頭皮發麻,脊背也滲出一層冷汗,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洶湧“紅潮”徹底吞沒。


    (怎麽會!短短幾分鍾內,他——)


    “這樣可不好。”


    梅菲斯特一下子語氣冷了下來。


    “我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們......


    你們卻隻想著——逃之夭夭?”


    可緊接著他的語氣又迴到原先的謙恭。


    “其實,隻要你們贏了,就可以安全地離開我的獵場。”


    “接下來,我的這些朋友們,會不斷地嚐試殺掉你們。”


    他挪開身,露出身後的一群“戰士”來。


    “你們隻要活下來,就是勝利!怎麽樣,規則,很簡單吧?”


    “ace、杜賓!”


    看著眼前呆滯的“戰士”,永劫心中生起大患。


    “已經做好了強行突圍的準備!但我們要先扛過這次圍攻!”


    “這些敵人有些不對勁!所有人保持警戒,準備衝擊!”


    就在這一瞬,空氣仿若都凝住了,死寂般的沉默裹挾著眾人。


    所有人的心底,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那感覺如烏雲蔽日,沉沉地壓下來,預示著即將來臨的風暴絕不簡單。


    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


    —————————————————


    既然有戰鬥的理由,就要有喪生的覺悟!


    ——星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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