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宕渠城內,嚴顏正在與張冀談論眼下形勢。這時,江州敗兵狼狽跑進大堂跪拜道:嚴將軍不好了。


    嚴顏見狀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敗兵哭泣道:江州丟了。


    嚴顏聞言,頓時起身問道:怎麽可能?龐統大軍被阻擋在宕渠城外,哪來的人馬襲擊江州。


    “敗兵道:他們是走小路直達江州,有近萬人馬,他們訓練有素,趁吾軍不備,襲取了江州。”


    嚴顏聞言,大吃一驚,有些站立不穩,直接坐了下去。失落的說道:誒!吾等隻顧著前麵的龐統,卻被偷了江州,眼下敗局已定誒!


    “報……”


    這時有斥候來道:啟稟嚴將軍,剛剛在後山的小路發現龐統以及五千人馬。


    嚴顏一聽,略微思考一番後,兩眼放光道:咱們反敗為勝的機會來了。


    張冀一聽,問道:此言何意?


    嚴顏一臉精明道:龐統乃是羅彥軍師,更是東路人馬的統帥,若是擒住他,便可以他換迴江州。


    張冀一聽,覺得是這個理,可有些擔心道:嚴將軍,末將覺得這有可能是龐統的計謀。


    嚴顏兩眼眯著道:即便是計謀,咱們也得一試,這是咱們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


    …………


    龐統騎著一匹矯健的黑馬,神色凝重地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他身旁是五千精銳的中護軍,腳步聲與馬蹄聲交織,在寂靜的山林間迴響。


    “此地地形複雜,大家務必小心。”龐統眉頭緊皺,向身邊的將領低聲叮囑。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一陣喊殺聲震得山林簌簌作響。隻見一員老將,銀須飄動,手持大刀,威風凜凜地攔住了去路,正是嚴顏。


    “哈哈,龐統,今日汝插翅難逃!”嚴顏的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山穀。


    龐統大驚失色,心中暗叫不好,趕忙下令:“全軍撤退,快!”


    中護軍立刻轉身,在狹窄的小路上慌亂地奔逃。嚴顏見狀,一馬當先,率軍緊緊追趕,口中還不斷叫罵:“龐統小兒,休要逃跑!”


    嚴顏追著蜀軍進入了一個狹窄的峽穀。兩側峭壁高聳,遮天蔽日,氣氛陰森。他剛覺有些不對勁,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戰鼓響起。


    “不好,中計了!”嚴顏心中一驚。


    說時遲那時快,峽穀前後兩端突然湧出兩隊人馬。前方是馬超,他身披黃金鎧甲,手持長槍,胯下駿馬嘶鳴:“嚴顏,汝已被包圍,還不速速投降!”


    後方則是華雄,他手持大刀,滿臉橫肉,大聲吼道:“嚴顏,投降吧,可避免將士傷亡!”


    嚴顏雖知中計,卻毫無懼色,揮舞著大刀,帶領手下與蜀軍展開殊死搏鬥。一時間,峽穀中刀光劍影,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震耳欲聾。


    嚴顏左衝右突,無奈中護軍越圍越多。他雖勇猛,卻漸漸體力不支。


    “老將軍,投降吧,莫要再做無謂抵抗!”龐統這時在高處喊道。


    嚴顏瞪著雙眼,啐了一口:“呸!吾嚴顏一生忠義,豈會向爾等投降!”


    但寡不敵眾,最終嚴顏一個不留神,被馬超的長槍挑落兵器,隨後被中護軍一擁而上,生擒活捉。


    很快,嚴顏被押迴大營,看著龐統等一眾人,嚴顏怒目而視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餘免談。


    看著被綁著進帳的嚴顏一臉怒氣,龐統起身來到其身旁,親自給他解開繩子。隨即道:老將軍,得罪了,在下也是情不得已,現在汝可以離開了。


    嚴顏一聽,愣住了,這就放自己離開,連一旁的馬超、華雄都有些懵了,不是說要勸降嘛,這就放人走,那可不是白抓了,不過二人並沒有多言,因為他們知道龐統鬼主意多。


    “汝這是何意?”


    龐統有些遺憾道:老將軍德高望重,乃是吾主衛將軍敬重之人,在下出征之前,衛將軍囑咐多次,不能傷害嚴老將軍,如今老將軍不願歸降,在下隻好放了老將軍。


    此言一出,讓嚴顏內心觸動,沒想到衛將軍知道自己,還如此敬重,怒氣瞬間一掃而空。對龐統行了一禮,緩緩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龐統道:老將軍且慢,離開之前請聽吾一言。


    嚴顏轉身道:軍師請講……


    龐統道:吾知嚴將軍乃忠義之士,本不該再行勸諫,但事關川蜀百萬民生,不得不言。今漢室衰微,天下大亂,戰火紛飛,百姓苦不堪言。吾主羅彥,乃大漢衛將軍,素有仁德之名,誌在救萬民於水火。如今益州百姓亦渴望太平,若繼續征戰下去,受苦受累的還是老百姓。


    老將軍,汝為巴郡百姓堅守城池,這份擔當,龐統敬佩不已。但如今形勢已然不同,衛將軍乃仁義之主,他愛民如子,進入益州並非為了掠奪,而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安穩日子。將軍若能歸降,不僅能保巴郡百姓免遭生靈塗炭,也能繼續守護這片土地,延續汝的功績。衛將軍求賢若渴,定不會虧待將軍,還望將軍三思。


    嚴顏聽後,沉默了許久,歎息道:是老朽糊塗也,隨即跪拜行禮道:嚴顏願意歸降衛將軍。


    “好,好啊!”


    龐統笑嗬嗬的上前扶起嚴顏道:老將軍請起,衛將軍得知老將軍歸降,必會欣喜若狂。


    數日之後,在江州的議事廳內,氣氛凝重而又微妙。龐統微笑著看向嚴顏,言辭懇切:“嚴將軍,今大勢已明,益州之變,天下矚目。我主衛將軍,心懷蒼生,誌在安定川蜀,救百姓於水火。將軍若能相助,必是大功一件,巴郡百姓也能免受戰亂之苦。”


    嚴顏捋著胡須,目光中透著思索,沉默片刻後,長歎一聲:“罷了罷了,龐軍師所言在理。吾嚴顏征戰半生,所求不過是保境安民。既然衛將軍心懷大義,吾又何必將巴郡百姓置於險地。吾願出麵,勸說巴郡官員一同歸降。”


    龐統拱手謝道:“將軍深明大義,龐某代衛將軍與巴郡百姓謝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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