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沛也喊道:“弟兄們,殺出去!”蜀軍將士們慌作一團,卻仍在兩位將領的唿喊下,奮力抵抗。然而,中護軍訓練有素,蜀軍戰鬥力本就不如對方,如今又中了埋伏,軍心大亂,根本不是對手。


    華雄揮舞著大刀,直逼高沛。高沛硬著頭皮迎上,兩人刀光劍影,激烈交鋒。十幾個迴合後,華雄大喝一聲,一刀劈下,高沛躲避不及,被打下馬去,當場被擒。


    楊懷見狀,心急如焚,拚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朝著左營殺去。他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閻行的計謀,故意放他過去。


    楊懷衝入左營,以為能尋得一線生機,卻沒料到剛一馬當先衝進去,就被絆馬索絆倒,摔出老遠。還沒等他爬起來,早已埋伏好的中護軍一擁而上,將他擒住。


    主帥被擒,三萬蜀軍瞬間沒了主心骨,士兵們紛紛放下武器投降,隻有極少數趁亂逃走。


    綿竹關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張任聽聞楊懷、高沛兵敗的消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形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身旁的副將眼疾手快,趕忙上前扶住。


    “這……這怎麽可能!”張任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們二人率領著三萬精銳之師,怎麽會如此就敗了?”


    一番思索後,盡管張任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自己用中了羅彥的計謀。


    就在這時,一名守軍慌慌張張地跑來,單膝跪地,急促稟報道:“將軍!不好了!有大批敗兵聚集在關門下,人數足有近萬,他們叫嚷著要開門!”


    張任心中一緊,他深知此事棘手,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大步邁向城牆。登上城牆,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緊鎖,密密麻麻的敗兵聚集在關下,哭喊聲、叫罵聲混成一片。


    “張將軍!快開門啊!”


    “我們都是自家兄弟,別把吾等拒之門外!”


    關下的士兵們聲嘶力竭地唿喊著,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恐懼。


    看著這些昔日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張任心中五味雜陳,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之色。他身旁的一名偏將麵露不忍,輕聲勸道:“將軍,都是自家兄弟,就讓他們進來吧,咱們關上兵力本就不足,有了他們,好歹能多些勝算。”


    張任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緊緊盯著城下,咬了咬牙,沉聲道:“不行!吾料定其中必定有羅彥的大軍混入。一旦開門,敵軍趁勢而入,綿竹關瞬間就會落入敵手,吾等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偏將急得直跺腳,臉上滿是無奈與焦急:“可不開門,這些兄弟就隻能投降羅彥了啊!如今咱們關內隻剩下三千人馬,沒有這批敗兵迴防,綿竹關還是守不住啊!”


    張任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何嚐不知道偏將所言句句屬實。他望著城下那些眼巴巴望著城門的將士,心中似有千萬根針紮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又何嚐忍心將他們拒之門外,可這是戰場,容不得半點疏忽。放他們進來,是拿整個綿竹關的安危冒險,不放他們進來,吾張任又於心何忍……”


    關下的敗兵們見城門遲遲不開,情緒愈發激動,有人開始破口大罵,有人絕望地跪地痛哭。張任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幕,眼眶泛紅,心中的痛苦與掙紮達到了頂點。他在這兩難的抉擇中苦苦煎熬,每一秒都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卻始終找不到一個萬全之策。


    直到天明,張任也未打開大門,敗兵們的唿喊聲逐漸微弱,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泣和咒罵。張任佇立在城牆上,一夜未眠,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望著城下的同胞,內心滿是痛苦與無奈。盡管敗兵們苦苦哀求,城門依舊緊閉。


    遠處,羅彥與軍師龐統目睹此景,無奈地對視一眼。龐統輕搖羽扇,歎息道:“這張任,倒是個有見識的,硬是沒給咱們可乘之機。”羅彥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是啊,張任是一個將才,奈何不願歸降,既然不能奪門,那就先收了這些敗兵。”


    羅彥手一揮,大軍壓境,看著黑壓壓一片,整整齊齊的人馬,敗兵們不斷後退,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這時,一個騎著戰馬的金龍衛來到敗兵前高唿道:衛將軍仁義,隻要放下武器肯投降者不殺,願意留在衛將軍麾下者,可享受等同待遇,不願留下者,發給路費,可自迴家鄉。


    這時,原本混入其中的羅彥人馬開始投降……


    “吾願降!”


    “吾也願降。”


    有了帶頭之人,所有敗兵紛紛選擇投降,城牆上張任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可又無能為力,羅彥這麽做,不僅招降了敗兵,還刷了一波名聲,證明他的仁義。


    與此同時,羅彥又派出使者前往關上勸降張任。使者站在關下,仰頭喊道:“張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楊懷、高沛已兵敗被擒,汝孤立無援,何必再做無謂抵抗?我家主公愛才心切,隻要汝歸降,定當重用!”


    張任站在城牆上,神色冷峻,怒聲迴應:“休要多言!吾張任承蒙主公厚恩,誓死也不會背叛,要吾投降,絕無可能!”


    羅彥聽聞使者迴報,大手一揮:“馬超,率先登營攻城!”馬超得令,手持長槍,身跨駿馬,威風凜凜地率領著養精蓄銳的先登營衝向綿竹關。


    此時,綿竹關的守軍一夜未合眼,又沒來得及吃早飯,又累又餓,士氣低落。而馬超的先登營兵精馬壯,武器裝備精良,攻勢如潮。馬超一馬當先,高喊:“弟兄們,隨吾衝!今日定要拿下綿竹關!”


    城牆上,張任親自指揮,大聲鼓舞著士兵:“將士們,守住城門!為了主公,為了吾等的家人,死戰到底!”他手持利刃,每當有敵軍靠近,便奮力砍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箭矢如雨點般交錯。先登營的將士們架起雲梯,不顧一切地向上攀爬。守軍則拚命用石塊、滾木砸向敵軍,不少先登營將士慘叫著從雲梯上墜落,但後麵的人依舊毫不退縮,前赴後繼。


    隨著時間的推移,守軍漸漸力不從心。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下午,綿竹關的防線終於被撕開一道口子。先登營如潮水般湧入,守軍紛紛敗退。


    張任見大勢已去,心中滿是不甘,但無奈隻能率領殘部且戰且退,最終退出了綿竹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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