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漢津渡口處來了一艘江夏戰船,說是給襄陽運輸的物資,渡口守軍沒有在意,蔡瑁隻下令不能讓長沙軍進入襄陽地界,沒有說不讓江夏的戰船靠近。


    然而,漢津渡口守軍完全沒有想到,從戰船上下來的全是關羽率領的長沙軍,等反應過來時,全部被控製,有關羽在此,有反抗的很快便被格殺。這時,遠處再次駛來數十艘戰船,裏麵全是長沙軍。


    三更時分,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唯有襄陽城的南門在朦朧月色下影影綽綽。劉琦、劉備和張飛帶著五百親衛悄然潛行至此。


    守衛將領正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絲毫沒料到危險將至。突然,前方出現劉琦等人馬,讓原本睡意朦朧的守衛們清醒了過來,城門吏楊灼乃是蔡瑁親信,見前方劉琦等人到來,一邊皆備一邊假裝不認識道:來者何人?


    “瞎了汝的狗眼,連大公子都不認識。”這時,劉琦旁邊一親衛怒喝道。


    “哼!”


    楊灼冷哼道:黑燈瞎火的,誰能看得清,既然是大公子,便應該明白,此刻已經宵禁,城門已關,此刻到來何意?


    這時,劉琦上前道:本公子得到了消息,說江東孫堅秘密到了豫章,怕是有偷襲長沙的嫌疑,特連夜迴長沙,打開城門!


    “如今已經宵禁,大公子要出城,可有州牧大人的手令?”楊灼道。


    “本公子是臨時收到密令,父親已經休息,吾豈能去打擾。”劉琦道。


    “既然沒有州牧大人的手令,那就請大公子明早再來吧!”楊灼一臉冷漠道。


    “混賬,若是孫堅偷襲了長沙,汝能負責?”劉琦怒道。


    “這……”


    楊灼有些動搖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真負不起責任,即便是他主子蔡瑁也不能。這時,旁邊一個守衛清語道:楊屯長,蔡將軍巴不得大公子早點離開襄陽,何不放他離去。


    楊灼聽聞,思索之後道:既然大公子有軍務在身,要立刻迴長沙,那就請吧!來人,開門……


    “咯吱……咯吱……”


    劉琦見城門打開,與劉備率領本部親衛上前,在臨近楊灼時,一揮手,親衛們如鬼魅般迅速靠近,還沒等將領反應過來,便被團團控製。劉琦低聲道:“對不住了,今夜借城門一用。”


    張飛粗著嗓子喊道:“二哥,快些進城!”隨即向城外發出信號。關羽得到信號,率領大軍如潮水般湧來。


    守將是蔡瑁的心腹,他偷偷給身旁守衛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去給蔡瑁報信。這一幕恰好被劉備捕捉到,劉備眼疾手快,抽出佩劍,寒光一閃,守衛當場斃命。


    “哼,想通風報信,沒那麽容易!”劉備冷冷道。


    守將見狀,趁劉備親衛稍有疏忽,猛地掙脫束縛,大喊:“弟兄們,守住城門,敵軍來襲!”守軍瞬間反應過來,與劉備等人廝殺在一起。刹那間,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閃爍,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麵。


    “殺!一個都別放過!”張飛怒吼著,丈八蛇矛揮舞得虎虎生風,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


    很快,便有將士飛奔至蔡瑁府邸報告:“將軍,大事不好,劉備他們在南門造反,已經殺進來了!”


    蔡瑁大驚失色,趕緊穿上衣服,喊道:“快,集結襄陽軍,給吾將他們打出去!”


    蔡瑁匆忙率軍趕到戰場,可他毫無準備,麾下又無大將能與關羽、張飛抗衡。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宛如戰神下凡,刀起刀落,敵軍死傷無數。


    “蔡瑁,今日便是爾等的死期!”關羽怒目圓睜,吼聲如雷。


    蔡瑁心中發怵,邊戰邊退,眼見局勢越來越不利,他知道大勢已去,便連夜闖入州牧府,拉著蔡夫人和劉琮就往外跑。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蔡瑁驚慌失措地喊道。


    劉琦見此情景,對張飛喊道:“翼德,莫要讓蔡瑁跑了,帶人追殺!”


    張飛領命,帶著一隊人馬緊追不舍。好在蔡瑁之弟蔡和、蔡中掌管水軍,早已在襄陽港接應。蔡瑁等人登上戰船,狼狽逃竄,總算是逃出了險境。襄陽城這場廝殺,也漸漸落下帷幕,第二天,街道上的屍體已經被清理,唯有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和血腥味兒 。


    漢江上,十幾艘樓船戰船和二十來艘鬥艦緩緩前行,江風獵獵,吹得眾人衣衫作響。蔡瑁一臉陰沉,望著襄陽城的方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蔡夫人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都怪那劉琦和劉備,一夜之間,咱們什麽都沒了!”


    蔡和滿臉懊惱,啐了一口:“昨夜太過倉促,那十二萬水軍,竟隻帶出這兩萬多人,實在憋屈!”


    蔡中也在一旁歎氣:“那些人馬可都是咱們多年積攢的家底,這下全便宜劉琦那小子了!”


    蔡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與不甘,開口道:“事已至此,抱怨無用。咱們得趕緊想個去處,不然遲早被他們追上。”


    眾人沉默片刻,蔡和撓撓頭,問道:“大哥,汝說咱們能去哪兒?”


    蔡瑁目光遠眺,沉思片刻後說道:“依吾看,咱們北上南陽,投靠衛將軍羅彥。”


    蔡夫人麵露猶豫:“咱們如今可謂是一無所有,沒有什麽價值,他還能收留咱們嗎?”


    蔡夫人有些不敢確定,雖然她與羅彥有過一夜夫妻,可如今蔡家在襄陽的根據全部丟失,沒有了沒有什麽價值,她不敢確定羅彥還要不要她。


    蔡瑁道:“衛將軍肯定會收留咱們,因為他遲早會對荊襄用兵,而荊襄多河流,需要水軍,咱們都是水軍將領,別的本事不說,水戰咱們還不懼怕任何人。咱們帶著這些人馬去,他豈有不收之理?再說,那羅彥看中姐姐美色,一定會收留的。”


    這也是蔡瑁為何在如此危急之時,也要闖入州牧府帶走蔡夫人的原因。


    蔡中點點頭:“大哥說得有理,咱們如今沒了根基,也隻能先找個靠山。”


    蔡和也附和:“行,那就聽大哥的,去南陽,投靠衛將軍。”


    眾人就此達成一致,戰船繼續前行,朝著南陽的方向駛去,在江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水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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