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


    在夢裏,穿著潔白的裙子,走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


    周圍彌漫著淡淡的霧氣,燈光昏暗而曖昧。


    腳下的地毯柔軟得如同雲朵,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般無力。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雕花門。


    她緩緩伸手推開,門後是一個奢華的大廳,水晶吊燈璀璨耀眼。


    廳中央站著一個男人,背影高大挺拔。她心跳陡然加快,想要靠近卻挪不動腳步。


    男人慢慢轉身,露出一張冷峻又帥氣逼人的臉,正是她朝思暮想卻又聯係不上的傅時樾。


    他眼神冷漠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張嘴想說些什麽,喉嚨卻像被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此時,周圍景象開始扭曲,男人的身影也變得模糊起來,她拚命掙紮想要抓住他,可是一切就像流沙從指縫溜走。


    她猛地從床上驚醒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眼中滿是驚恐與迷茫,淚水不知不覺滑落臉龐。


    “歡歡,你終於醒了……”李慧猛地站起身來,滿臉憂慮地緊盯著床上的人兒,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當得知這隻是一場噩夢後,許清歡如釋重負般地輕輕歎了口氣,但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她緩緩躺下,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


    “媽媽,我的孩子……是不是就這樣沒了?”


    她的聲音虛弱得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在空中,那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變得毫無血色,微微張合間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聽到這話,李慧不禁低下頭去,不敢直視歡歡那充滿痛苦的眼神,輕聲安慰道:


    “歡歡啊,你還這麽年輕呢,以後肯定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然而,這番話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誰能想到,原來在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迴家,竟然是和那個名叫傅時樾的男人待在一起,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如今木已成舟,事情已然發展到這般田地,縱使心中懊悔萬分,卻也再無挽迴的可能了。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艱難地移向李慧,那原本明亮動人的眼眸此刻卻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用極其微弱且沙啞的聲音問道:“我們家……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爸爸……他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淚水順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間暈開成一朵朵令人心碎的淚花。


    李慧聽到這話,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好半天才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克製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說道:“這一切……全都是那個傅時樾害的啊!他處心積慮地想要陷害許氏集團,妄圖將其收購據為己有。


    而你爸爸,他堅決不肯同意這樣的無理要求,始終堅守著公司和家族的尊嚴與底線。然而,那個可惡的傅時樾竟然毫不留情,他用手段逼迫你爸爸,最終導致你爸爸悲憤交加,活活被氣死了呀!”說到這裏,李慧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李慧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還闖進了咱們許家,進了你爸爸的書房。然後,他將你爸爸名下的股份,還有原本打算留給你的那些股份,統統都搶走了!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啊!”


    說完,李慧再次泣不成聲,身體也因為過度悲傷而不停地顫抖著。


    許清歡聽完李慧的話,眼神中燃起一股決絕。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不顧李慧的阻攔,她強撐著虛弱的身子下了床。


    來到傅時樾的公司大樓前,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秘書本想攔住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女人,但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又退縮了。


    許清歡徑直走向傅時樾的辦公室,推開門,傅時樾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看到她進來,微微一愣。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真的如她們所說那般不擇手段嗎?”許清歡質問道。


    傅時樾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接下來,我會收購許氏,成為最大的董事。”


    許清歡聽了,打了他一巴掌,罵道:“混蛋!”


    傅時樾的臉偏到一邊,很快又轉迴來,眼神冰冷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而已。”


    “那我父親呢?你把他害死,奪走股份,現在還要冠冕堂皇地說是弱肉強食?”許清歡氣得渾身發抖。


    傅時樾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說:“你以為你了解全部真相?你父親暗中做的那些違法勾當,如果不是我接手,整個許氏都會毀於一旦。”


    許清歡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搖頭:“不可能,我父親不會的。”


    “信不信由你,我給過他機會補救,可他一意孤行。”傅時樾轉過身來,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許清歡感覺天旋地轉,商場的這些事情她不懂,但不管怎樣,眼前這個男人毀掉了她的家庭也是事實。


    “就算我父親有錯,你也不該如此殘忍對待我們一家。”許清歡咬牙切齒地說。


    傅時樾看著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話:“我可以補償你,但許氏必須歸我。”


    “你打算怎麽補償我,把我的家庭毀了,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人嗎?”


    “傅時樾,孩子……孩子沒有了,他就這樣流掉了。”女子滿臉淚痕,聲音顫抖著說道,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傅時樾緊緊握著拳頭,努力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緒,:“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然而,女子卻猛地抬起頭,絕望而又憤怒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吼道:“不會有以後了!從今往後,我們再見便是陌生人!傅時樾,到底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難道真的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嗎?”


    話音未落,隻見傅時樾突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將女子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停著的車子走去。


    來到車旁,他輕輕一用力,便把女子穩穩地放在了後座上,緊接著自己也迅速坐了進去,並衝著駕駛座上的司機沉聲道:“去傅宅,立刻開車!”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有些發愣,下意識地透過上方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兩人。


    隻見傅時樾麵色陰沉,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戾氣。


    察覺到司機的遲疑,傅時樾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再次低吼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還不快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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