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少女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臉警惕的樣子,眼神盯著他。


    “你別害怕,你是我的女兒,你叫許清歡。”


    許清歡??


    這個名字為什麽那麽的陌生,


    “你說為什麽?這是我的名字?”


    許成國鄭重地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麵前的女孩,緩緩說道:“沒錯,孩子,你就是我許成國的親生女兒,更是我們許氏家族尊貴的千金大小姐!過去的那些年裏,由於種種原因,你一直在外漂泊流浪,曆經艱辛。但好在如今,老天眷顧,終於讓我把你找迴來了!”


    聽到這番話,女孩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呢?我......我明明記得自己叫時韞啊,根本就不是什麽清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那個陌生的名字——清歡,在她腦海裏不斷迴響著,但無論如何努力去迴憶,卻始終無法拚湊出關於它的完整記憶。


    許成國見狀,趕忙安慰道:“孩子,別著急,也許隻是因為時間太久,有些事情被深埋在了心底。不過沒關係,等你迴到家裏,一切都會慢慢清晰起來的。對了,你想不想見見你的媽媽呀?這麽多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盼望著能早日與你團聚。”


    當提到“媽媽”這個字眼時,女孩的心頭不禁微微一顫。


    雖然她的記憶深處似乎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連串痛苦不堪的迴憶。


    那是一個冷酷無情、暴躁易怒的女人,小時候經常對她拳腳相加,非打即罵,從未給予過她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愛和溫暖。


    想到這裏,女孩的眼眶漸漸濕潤了,淚水在打轉兒。


    然而,內心深處對於母愛的渴望終究還是戰勝了過往的恐懼和怨恨。


    沉默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迴答道:“我答應跟你迴去。”


    此刻,傅時樾正在公司裏大發雷霆,:“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動用一切資源,一定要給我把夫人找迴來!務必查清究竟是誰膽大包天竟敢擄走她,無論是誰,我都絕對不會輕饒!”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來,臉上帶著恭謹之色,微微躬身說道:


    “傅總,經過一番深入調查,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許成國,也就是那位許總,如今並未人在雲城,至於他的具體去向,暫時還不得而知。”


    聽到這個消息,傅時樾眉頭緊蹙,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倘若他當真不在雲城,那麽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已然察覺到我與阿韞二人人在星城了,此次阿韞突然失蹤,必定與他脫不了幹係!依我看,如果真是他派人帶走了阿韞,十有八九會帶著她直奔機場,返迴雲城,


    立刻派人去調查一下最近這幾日,他們是否曾在機場現身!”


    “明白,傅總,我馬上安排人手展開調查。”男人應聲道。


    而此時的傅時樾,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由於太過用力,關節處甚至隱隱泛白,顯示出他內心難以遏製的憤怒和焦慮。


    謝時韞和許成國並肩而立,靜靜地站在機場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裏。


    電子顯示屏上滾動的航班信息,她的心中充滿著對即將踏上歸途的忐忑。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雲城,那座承載著無數迴憶與故事的城市。


    謝時韞微微側過頭,視線穿過熙攘的人流,落在不遠處的值機櫃台處。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低聲自語道:“時樾,等我……我迴去看一下情況,就迴星城來找你。”


    聲音雖輕,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卻無比深沉。


    話音落下,謝時韞深吸一口氣,轉身拉起行李箱,朝著登機口走去。


    許成國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


    隨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他們終於通過安檢,登上了飛往雲城的班機。


    而與此同時,在星城的某棟高樓大廈內,傅時樾正端坐在豪華的辦公室中。


    他的眉頭微皺,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進來!”傅時樾頭也未抬,冷冷地說道。


    門被猛地推開,秘書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還沒等站穩腳跟,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匯報:“傅總,查到了!”


    傅時樾抬起頭,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秘書,沉聲道:“說。”


    秘書咽了咽口水,稍微平複了一下唿吸,接著說道:“許總和夫人確實有到機場,是十分鍾前剛上飛機,買的是去雲城的機票。”


    聽完秘書的話,傅時樾沉默片刻,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出去。“知道了,你先下去。”


    待秘書離開後,傅時樾站起身來,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雙手隨意地插進褲兜,身姿挺拔如鬆。


    窗外繁華都市的景色盡收眼底,但他的目光卻顯得有些空洞無神。


    許久之後,傅時樾喃喃自語道:“阿韞,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無論你是什麽身份,我都隻認定你一個人。”


    這句話像是誓言一般,在空中久久迴蕩。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雲城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寂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病床上的許清歡靜靜地躺著,宛如沉睡中的仙子,隻是那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麵容透露出令人揪心的氣息——她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就在之前,林悅在從許成國夫婦那裏驚聞自己的女兒遭遇車禍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


    當她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時,心中猶如有千萬隻螞蟻瘋狂地啃噬著一般,那種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唿吸。


    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踉蹌著撲到病床邊,雙手緊緊握住女兒冰涼的小手,聲音顫抖地唿喚著:“寶貝兒,我的寶貝兒......\"


    心痛欲絕的林悅毫不猶豫地將之前請來的護工統統趕走,她隻想獨自一人全心全意地照顧女兒。


    她輕柔地為許清歡擦拭著臉龐,嘴裏喃喃自語道:“女兒啊,為什麽你如此命苦呢......媽媽本以為當年把你們調換一下,你就能過上幸福富裕的生活,不用像媽媽一樣受苦受累。可是如今,卻要你來承受這樣的痛苦,難道這就是老天對媽媽當年所做錯事的懲罰嗎?可為什麽偏偏要報應在我無辜的女兒身上啊......\"


    說到這裏,林悅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情緒。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周遭的寧靜,悄然地出現在了林悅的身後。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多年的生活經驗,林悅瞬間察覺到了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或幾個人,但此刻的她心中煩悶不堪,絲毫沒有想要理會這些人的念頭。


    “滾出去!”林悅頭也不迴地怒吼道,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與不耐煩。


    然而,就在這聲怒喝之後,一個熟悉的男聲卻傳入了她的耳中。


    “林悅。”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林悅渾身一震,這個聲音對於她來說再熟悉不過——竟然是許成國的聲音。


    聽到他的唿喚,林悅不由自主地緩緩轉過頭去。


    就在那轉頭的一瞬間,林悅的雙眼不可思議地瞪得渾圓,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震驚的景象一般。


    緊接著,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然後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走來的那個人。


    令林悅萬萬沒想到的是,謝時韞居然也一同出現在了這裏......


    “你......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林悅緊緊咬著嘴唇,眼神閃爍不定,有些心虛地望著謝時韞問道。


    盡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聲音中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謝時韞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在來這裏的路上,爸爸已經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我了,當年...... 就是你把我們兩個人的身份調換了對吧?”說完,謝時韞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著林悅,似乎在等待著她的迴答。


    其實,謝時韞心底深處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殘酷的事實,她多麽希望這一切僅僅隻是一場誤會,或者林悅並不是出於報複之類惡意的原因才做出這種行為。


    或許,她隻是因為丈夫的突然離世,心神大亂之下,在抱孩子的時候不小心抱錯了而已。


    謝時韞無比期望事情真的就如她所設想的這般簡單、美好。


    可是,往往現實總是那麽的不盡人意,骨感而又冷酷無情。


    就在謝時韞滿心期待之時,隻見林悅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眼神異常堅定地開口說道:“我就是想要報複你們許家,才換掉了兩個孩子的身份,我想我的孩子出生在許家,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你們的孩子跟著我林悅吃苦受罪才好!”


    這些話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口,讓她那原本就複雜無比的情緒瞬間如潮水般洶湧起來。然而,盡管內心翻江倒海,她卻死死地咬緊牙關,愣是一個字也沒有從嘴裏吐露出來。


    \"好……很好。\" 謝時韞微微頷首,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她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麵前的林悅,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她靈魂深處一般。


    隻見她緩緩地轉過身子,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沉重和艱難。


    她拚盡全力想要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讓它們有絲毫的外露和表現。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叫做謝時韞!\" 她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迴過頭來,目光堅定而決絕, \"我會毫不猶豫地拿迴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名字——許清歡!躺在那張床上的女孩,她才是你林悅的女兒—謝時韞!\"


    話音未落,她便毅然決然地抬起腳,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


    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每落下一腳,都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堅決和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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