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哭哭啼啼的顧紫悅,陸遠也有點不知所措。


    陸遠原本可以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陸遠雙手握住顧紫悅的手,勸道:“你現在懷了我們的孩子,切莫衝動啊。”


    陸遠也不想以顧紫悅腹中的孩子說事。


    但是,當下並沒有其他法子來阻礙顧紫悅了。


    顧紫悅性格方麵俏皮,但也相對獨立,甚至還有點強。


    說到此處,顧紫悅一把環抱住了陸遠的腰。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顧紫悅鼻子抽搐地,說道:“那遠~,你說怎麽辦?那是我的親哥哥啊!”


    陸遠輕拍顧紫悅的後背,安撫道:“吉人自有天相,你的父皇不會不管的。”


    顧紫悅抬頭,滿眼含淚地看著陸遠,櫻桃小嘴一撅兒,說道:


    “我求父皇,讓你領兵前往營救我哥。”


    顧紫悅對陸遠的實力深信不疑。


    想來隻有陸遠,才能保證這件事情萬無一失。


    陸遠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傳出來,千萬不要主動跟你父皇說啊。”


    “為什麽?”


    顧紫悅直接問道,而後低頭不語,似乎明白了什麽。


    顧紫悅作為皇帝的女兒,還能不了解自己父皇是什麽品行嗎?


    這種重要事情,如果沒有官宣的話,旁人是無從得知的。


    若是有人從他處得知或者傳了出去,皇帝不得不懷疑此人是否居心叵測,對帝國不利。


    這是什麽行為?


    這是奸細的行為!


    若是顧紫悅這時候去求皇帝,還如何讓皇帝信任陸遠呢?


    過了數日。


    兵部來到陸遠府上,傳兵部令。


    陸遠收到了兵部調令。


    “皇城北門守衛不足,暫由府軍左衛協同戍守。”


    陸遠接到命令後,便穿鎧甲,這是要出府去趟皇城西門。


    顧紫悅隆著肚子,挪步而來,問道:“遠~是父皇讓你去搭救俺大哥嗎?”


    陸遠摸摸顧紫悅的額頭,說道:“想來,是由金吾衛指揮使趙鋒率領精銳之師秘密前往了。”


    顧紫悅有點失望,可聽到是趙大人,稍微寬心了些。


    金吾衛指揮使趙鋒那可是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老將軍了,從暴徒手中營救大哥顧標也是可以的。


    陸遠安撫道:“咱這占卜推算之術,所算之事一旦牽聯甚大,便很難卜算出來,咱們要相信趙將軍。”


    “嗯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意氣用事了。”


    顧紫悅一邊說著,一邊為陸遠披上了鎧甲。


    穿好鎧甲後的陸遠,雙手捧著顧紫悅的小臉蛋,在顧紫悅額頭上親吻了一口。


    “悅兒,別整日待在房間裏,多出去轉轉,唿吸下新鮮空氣,心情也能好一些!”


    顧紫悅勉強笑了笑,說道:“遠~你快去吧,咱們還等你迴來吃飯呢!”


    陸遠點點頭,拿起房間角落裏豎著的一柄寶劍。


    這柄寶劍,是陸遠用了極其昂貴的材料,親自打造而成。


    寶劍外貌與之前的天師劍極為相似,吹毛斷發也是輕而易舉。


    誇上一句“神兵利器”也不為過!


    奈何,陸遠握在手裏怎麽試都覺得不得勁。


    到底不如天師劍使得順手。


    陸遠來到皇城西門城樓子上,身著鎧甲握著劍,走路沉穩,步伐有力。


    “將軍!”


    “將軍!”


    ……


    陸遠所過之處,麾下士兵無一不拱手喊上一句。


    陸遠都是點頭應答。


    “指揮使大人!”


    城牆另一頭,有人喊道。


    是帶領士兵正在巡邏的指揮同知藍英朝著陸遠走來。


    藍英在府軍左衛中的地位僅次陸遠。


    經過這幾年的觀察,陸遠對其也是信任有加,軍中事務多交由藍英去做。


    陸遠笑嗬嗬說道:“藍英啊,咱正好有事找您!”


    陸遠揮揮手,藍英身後的士兵繞過二人,去他處巡邏了。


    “大人,有何事,盡管吩咐!”藍英和陸遠並排走著。


    陸遠說道:“藍英,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擔任一衛的指揮使之職,沒有必要在咱手底下辦事。”


    藍英原屬於錦衣衛,後認永昌侯藍玉為義父,實為臥底。


    永昌侯藍玉被皇帝處死後,藍英也沒有再迴到錦衣衛,而是繼續留在府軍左衛擔任指揮同知。


    藍英聽此,說道:“咱願一直留在大人手下,為大人分憂解難。”


    陸遠拍拍藍英肩膀,說道:“兵部調令,府軍左衛調至北門進行換防,你領兵去吧!”


    藍英拱手道:“遵命!”


    藍英放下手,又問了一嘴兒:“北門不是有金吾衛嗎?”


    陸遠看向藍英笑笑,說道:“兵部的事,咱可不管嘞,照做就是了!”


    “大人說的是!”


    這幾日,陸遠為皇帝做事,總是小心翼翼的。


    太子顧標至今還未迴朝,朝廷上下多有猜忌。


    這會兒,可是關鍵時刻!


    某日,陸遠在城門樓子巡防,電話突然響起。


    陸遠拿出手機,看著那串多年未曾顯示的數字,既熟悉又陌生。


    陸遠按下綠色按鈕鍵,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陸兄,您在哪裏?我在泰寧城郊外了,咋不出來迎迎我呢?”


    陸遠無奈地笑了笑,迴應道:“你這家夥,從倭國迴來啦!這是凱旋啊!”


    “嗯,可不是嗎?有人在那還不是手拿把掐啊,正好途經泰寧城。”顧高煦手捧著電話,我看說道。


    “可惜呀,這兩年我不在泰寧城,我來到了皇城。”陸遠站在城牆頭上,用手捏著城牆上的一塊青磚。


    “喲!陸兄,可以啊,都混到皇城了。”顧高煦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陸兄,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顧高煦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啊,咱在皇城剛好缺一個喝酒吹牛的人。”


    “行,陸兄,迴頭見!”顧高煦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顧高煦將電話放在馬車上,一隻腳纏著繃帶,擔在高處。


    馬車外,一名騎著馬的士兵問道:“將軍,我們還進泰寧城嗎?”


    “進什麽進,直接迴燕都!”顧高煦嚷道。


    “好的,將軍。”


    神淩帝國大軍踏平倭國的消息很快傳入了皇都。


    令文武百官感到奇怪的是,皇上似乎並沒有為此而感到過多的高興,或者說是大張旗鼓地舉行慶祝活動。


    皇帝下旨,命參加征戰倭國的各路將軍迴到皇都述職。


    借此機會,皇帝也會大加封賞。


    這幾年為踏平倭國,神淩帝國陸陸續續派出了幾十萬大軍。


    幾十萬大軍當中,戰績最為卓越的便是顧高煦所率領的燕山右衛。


    燕山右衛有著先進的火器加持,對倭國士兵造成了大量的殺傷。


    甚至可以說是打了一場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先進戰爭。


    尤其是顧高煦,不知從哪裏弄了幾把可以連發的火器。


    幾個人負責給他裝填子彈,他隻負責開槍。


    敵方百十號人都不得近其身。


    倭國不隻有士兵,也有數量龐大、道行高深的行子們。


    這個時候就需要神淩帝國的天朝宮和樂神觀的道長們,來解決這些行子們了。


    這一場國戰打了三年,損兵折將暫且不論。


    就是天朝宮和樂神觀的道長們,也是十不存三呀。


    其中傷亡最低的,還就屬於顧高煦所率領的燕山右衛。


    顧棣麾下的燕山三衛,如此作戰勇猛的軍隊,也是引起了皇帝的警惕。


    好在燕山衛是皇帝四兒子麾下。


    倒不是什麽外姓人家的軍隊。


    顧高煦憑借著在國戰中的出色作戰指揮和軍事戰績,迴到燕都後受到了父親顧棣的高度讚揚。


    顧高煦迴到燕都後的這幾天裏,可把他給忙壞了。


    顧高煦拜見過自家老爺子後,便泡在了燕都開設的工廠裏。


    即便是大哥、三弟邀請自己出去吃酒,顧高煦也都拒絕了。


    借助著靈石燈的燈光,顧高煦扭著脖子歪著頭,看著賬簿上數字,嘴裏念叨著: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顧高煦右手手指摁在帳簿上,一個一個數字的數著,心中無比的激動。


    沒想到這三年,工廠盈利並積攢下了數百萬兩銀子。


    管理工廠財務的人,是顧高煦的心腹。


    就連顧高煦親爹也不知道工廠到底掙了多少錢,隻知道掙了很多。


    顧高煦手裏拿著賬簿,將在一旁伺候自己的下人驅趕了出去。


    顧高煦拿起電話,便撥給了陸遠。


    “這大晚上的,誰打電話來了呀?”


    此時的陸遠正忙著呢,被這電話鈴聲打擾到了。


    陸遠一邊擺動著身子,一邊伸手去抓炕頭櫃子上的電話。


    趙巧兒正撅著大腚驢叫呢!


    “心肝寶貝兒,是誰的電話?”


    趙巧兒扭頭看向陸遠,籲籲地問道。


    “是顧高煦的電話。”陸遠看了看顯示的電話號碼,迴答道。


    “嗯嗯~”


    “親侄子,不要停下來!”


    趙巧兒說完後,便將頭埋了下去。


    這樣,就能抬得更高一些。


    陸遠拍了一下,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


    陸遠賣力說道:“放心吧,指定會姨兒感到滿意的。”


    陸遠接通電話問道:“都這個點兒了,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顧高煦踏上神淩帝國的土地後,電話便有了信號。


    顧高煦這人也怪,在外三年,剛剛迴家,也不饞自己媳婦兒。


    反倒是時常與陸遠進行通話。


    顧高煦興奮地說道:“陸兄,猜猜我們這幾年掙了多少錢?”


    “多少錢啊?”陸遠機械式地迴問道。


    此時的陸遠毫無興趣,注意力全在趙巧兒身上。


    “喂,喂喂,陸兄,要不要這麽平淡呀?”顧高煦拿著賬簿說道。


    顧高煦壓根兒就猜不到陸遠此時在忙些什麽。


    要是仔細聽聽,或許能猜出一二。


    “算了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足足掙了300萬兩銀子呢。”


    顧高煦耐不住性子,直接告訴了陸遠。


    這個數字在陸遠的意料之中。


    因為泰寧城那個工廠,每年的利潤雖不及燕都的工廠。


    但這三年下來,也掙了有一百多萬呢。


    泰寧城工廠每年掙的錢,陸遠將其大部分放進了自己的係統空間裏,隨身攜帶著。


    “可以啊,的確不少。”陸遠繼續應付道。


    趴在那裏的趙巧兒聽著二人的對話,用手捂著嘴,盡量不發出聲音來。


    “三百萬兩銀子?”


    以前的趙府,就是沒日沒夜地挖掘靈石礦,也掙不來這麽多錢呀。


    顧高煦問道:“這麽多銀子就是都換成金子。


    也要裝好幾輛馬車呢。


    是否需要我將其運到皇城去?”


    顧高煦這是要跟陸遠結一下這三年的分紅。


    陸遠果然沒有看錯人,這要是換做別人,這錢還能給?


    別說這是一起掙的錢了,要是換做那些昧良心的人。


    就是借了的錢,也不會還呀。


    陸遠想了想說道:“咱現在倒不缺錢,也不急於給咱。


    姑且先放到你那裏吧,這筆錢將來必有大的用處。”


    顧高煦表示同意:


    “わかりました!”


    這是顧高煦在倭國,出於好奇,學了當地的幾句話。


    陸遠聽到顧高煦嘰裏咕嚕地說了一些鳥語,氣從心中來。


    身子不由自主地猛懟了一下,對著電話說道:


    “說人話!”


    電話那一端,顧高煦嘿嘿的笑著,說道:


    “將來統治他們,也要學學他們的語言呀,免得當著麵兒說咱壞話,咱都聽不明白。”


    陸遠隻顧著和顧高煦說話了,完全忘記了趙巧兒。


    剛才陸遠那猛烈的一撞擊,簡直撞到了趙巧兒的心坎兒裏。


    趙巧兒控製不住地大喊了一聲。


    電話另一端的顧高煦,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趙巧兒的喊聲。


    顧高煦驚訝地爆了一句:“哎呦我去,陸兄,你在幹什麽呀?”


    陸遠直接掛掉了電話,將電話丟在了一邊,緊接著拿起了衣架上的毛巾,塞了過去。


    事後,陸遠當著趙巧兒的麵,擰了擰毛巾。


    趙巧兒紅著臉,扯了一床毛毯蓋在了臉上,右手胡亂地拍打著陸遠,嘴裏罵罵咧咧道:


    “都怨你,都怨你,羞死人家了”


    陸遠看著一米八九大高個的趙巧兒,這番嬌羞模樣,不由得嘿嘿一笑,說道:


    “親姨嘞,你還有害羞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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