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手裏舉著一個碧綠通透的小瓶子,裏麵裝著黏糊糊的液體。


    這液體就是從長蛇的毒腺裏提取出來的毒液。


    這可是陸遠研究蛇毒解藥的必用之物。


    不研究出蛇毒的解藥,那蛇牙鍛煉的匕首也就不能放心使用。


    蛇毒的成分是十分複雜的,不同蛇毒的毒性也各具特點。


    可以簡單分為血液毒素、神經毒素以及兩者的混合毒素。


    陸遠憑借腦海中留存的多年義務教育所學到的知識。


    加上一些簡單的嚐試,大抵是能識別出這瓶內裝的液體應該是混合毒素的一種。


    這蛇毒會在短時間使人麻痹,不久後便會造成唿吸衰竭,使人窒息而死。


    而這長蛇的蛇毒還具備一定的腐蝕性。


    陸遠明白蛇毒為“黃金液體”,也是裝了好幾瓶子呢。


    這不僅是上等毒藥,用得好也是上等藥材。


    這液體裏一半以上是水分,最重要的成分是裏麵的毒性蛋白質。


    這毒性蛋白質和雞蛋清相比,有著很大的相似性。


    要想持久保存,可以使其變成蛇毒幹粉,幾十年都能保持原有毒性。


    但是隻要破壞了毒性蛋白質,也就使其失去了毒性,比如強酸、強堿等物質可以使蛋白質失去活性。


    不過這強酸強堿可不能成為解藥,對人體可是有著極強的腐蝕性。


    陸遠還是要從蛇毒上尋找突破口。


    蛇毒不僅可以製作抗蛇毒血清,還可製備抗凝血劑和鎮痛劑。


    陸遠打算好好利用手裏的這些蛇毒,隻要去除腐蝕性和毒性,取量很少就能製作出很多藥材。


    這些凝血、鎮痛的藥早晚都會用得上的。


    “侄少爺,省城來人,說著要見你。”一府衛叩門說道。


    屋中陸遠還在研究著蛇毒呢。


    陸遠聽著府衛說著,也是納悶。


    省城來的?要見我?能會是誰呢?


    說起來自己平日裏就跟小媳婦兒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省城裏麵更是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


    陸遠停下手頭的活兒,就去前麵廳堂會客了。


    陸遠一來到前廳,隻見三人站在那裏,穿著官服。


    這好端端的官差怎麽找上門來了。


    陸遠沒有怠慢對方,先是喊了一句:“來人,備茶。”


    三人中有人,聽到陸遠聲音,拱手率先說道:“陸知縣,久仰大名,我等是布政使大人派來的官差。”


    陸遠讓對方坐下後,緩緩說道:“所來何事?”


    “陸知縣,奉布政使大人命,特來告之,請兩月後趕往省城匯報泰寧城事務。”


    原來此三人已經去了泰寧城縣衙,未見到陸知縣,打聽了縣衙內值班的公差也就尋到這趙府來了。


    陸遠心裏盤算著:兩個月的時間,時間還蠻充裕的,等趙姨生了孩子再去也不遲的。


    陸遠客氣說道:“既然來到我府中,不如吃頓便飯吧。”


    陸遠說完也是安排下人去通知廚房,中午有重要賓客到訪。


    三人見陸遠這般,也是忙著陪笑道:“陸大人,何必如此客氣,我等也隻是傳達布政使大人意思。”


    陸遠起身說著:“應該的,嚐嚐我府中廚師的手藝。”


    三人在府中美美地吃了一頓酒,臨走前還被陸遠塞了些許銀兩。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飯桌上,要是不主動說點什麽,怎麽好意思吃得下人家的那些大魚大肉呢?


    要知道這大魚大肉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吃得起的。


    陸遠從他們口中才知道,各省布政使每年都會聽取省內各地知縣匯報事務,進行賞罰。


    每年朝廷也會讓各省的布政使進朝麵聖匯報事務,這是朝廷的規定。


    因此,朝廷對地方各級官員有著極強的統治力度。


    陸遠自從任泰寧城知縣以來,可沒在縣衙內待過幾天。


    全靠自己的舅子頭蘇昌良在處理事務。


    “不管這些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呢。”陸遠這樣想到。


    何況自己這半年多的時間也為當地百姓做了不少實事,不會是最差知縣就好。


    陸遠迴到蘇璃煙的房間,看著蘇璃煙正忙著拾掇尿介子。


    躺在床上的蹦蹦嘴裏咿呀哼唧著,小手揮舞著,兩隻腳更是在尥蹶子呢。


    小孩子就是這樣子,墊在腚底下的尿介子一旦濕了,渾身不得勁啊。


    身上就跟長蛆了似的,動彈個不停兒。


    陸遠搶著拾掇著,給蹦蹦墊上了曬幹後的新尿介子,嘴上還說著:“不是有專門的丫鬟伺候這些嘛,人呢?”


    蘇璃煙說道:“哥,咱就是苦過來的人,這種事情我自己能做的,用不著別人來伺候,蹦蹦也乖巧些。”


    蘇璃煙逗著躺在床上亂動的蹦蹦,“是不是啊,我的乖女兒?”


    “你啊,對待下人就是好,從來都是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不知怎麽說你了。”陸遠隻是勸說道。


    自己媳婦兒什麽樣子,自己還會不知道嗎?


    陸遠從床上抱起蹦蹦,看著漂亮女兒說道:“是啊,咱蹦蹦哪哪都好,就是能吃了些,長得奶胖奶胖的。”


    陸遠還要用手輕輕捏捏蹦蹦的臉蛋。


    蘇璃煙看見後,立馬攔著說道:“哥,不要捏蹦蹦的臉頰肉,咱娘說了捏那裏,小孩會流口水的。”


    陸遠應道:“瞧我,瞅咱女兒一開心,把這事給忘記了。”


    剛出生的小孩子就是脆弱,臉頰是不能捏的。


    甚至頭頂都不能摸,更不能按的,據說容易按壞了,小孩子就不能說話了。


    所以照顧小孩子也是要格外注意的。


    陸遠在蹦蹦額頭上親了一口,稀罕得不得了。


    被親後的蹦蹦,粉嫩嫩的小手在自己腦門上抹了又抹。


    還時不時斜眼看自己的爹。


    這番舉動逗得兩人也是哈哈一笑。


    “這人小鬼大的,啊,才出生多久,就開始嫌棄爹了。”陸遠按著蹦蹦的手不讓亂動。


    繼續說道,“你啊你啊,你可真是爹的小棉襖。”


    陸遠抱著蹦蹦說道:“媳婦兒,過些日子是不是要給蹦蹦過滿月了。”


    蘇璃煙想了想:“哪天算出生呢?”


    “當然是生她那天了,總不能是破殼那天吧。”陸遠說道。


    這事,自然是要按照人的習慣來算。


    “這樣算來也就不到十天了吧。”蘇璃煙想著出生那天是幾月幾號,然後掰掰手指算著數。


    “行!到時候咱就轟轟烈烈擺上大幾十桌,把咱的親戚朋友全部叫來一起熱鬧熱鬧。”陸遠拍打著懷裏的蹦蹦。


    蹦蹦這時候都已經睡著了,哪裏聽得陸遠在這囉裏囉唆。


    小娃娃就是覺多,上一秒還在跟你樂嗬嗬,下一秒倒頭就睡。


    陸遠小心翼翼地把蹦蹦放在床上,剛放到床上的蹦蹦還踢了幾腳,挪挪身子也就老實睡去了。


    陸遠看著娃娃睡著了,眯眯眼看著媳婦兒說道:“孩子也睡了,我們也睡個午覺吧~”


    “討厭呢,哥。都什麽時候,這個點旁人都要睡起來了,現在睡什麽覺啊。”蘇璃煙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來躲陸遠的鹹豬蹄子。


    陸遠可不管這樣,就是上前湊齊,去抓媳婦兒。


    這些日子,蘇璃煙身體恢複得就是快,完全沒有了剛生孩子那般模樣。


    那時候身子骨還是弱的,現在全都好了,就連身材都比之前又苗條了許多,半妖族的身體素質沒得說。


    蘇璃煙現在可皮得很,也玩得開。


    陸遠倒也喜歡,和媳婦兒在房間裏嘻嘻哈哈。


    半下午,在床上眯著了的陸遠和蘇璃煙,還是被蹦蹦咿呀聲叫醒過來呢。


    陸遠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兒,看著正在給自己衣裳係扣子的媳婦兒說道:“這冷不丁的,還有點累哈。”


    “說什麽呢,哥~”蘇璃煙錘了下陸遠的肩膀頭子。


    以陸遠現在的體格子,《聖體》已經穩紮穩打地修煉了一半。


    不說力拔山兮氣蓋世,也能單手舉個幾百斤重的大鼎。


    即便是這樣,麵對功夫日益精進的媳婦兒,多少還是有點吃不消兒的。


    隻能說蘇璃煙大尾巴一甩,蛇尾往陸遠脖子上一掛,蘇璃煙想要的也越來越多了。


    這陸遠倒是也能滿足她,當初娶了蘇璃煙,好在係統送的《聖體》,真是缺啥送啥。


    二十歲的年紀,就有著如狼似虎的吸收力,樣樣遠超常人。


    蘇璃煙係好扣子,就把蹦蹦抱在懷裏。


    這一兩個時辰不吃食兒,肯定是餓了,小孩子吃食兒就是頻繁了些。


    陸遠見媳婦兒又撩起衣服給孩子喂食兒,擔心自己媳婦兒受不了,說道:“要不,給蹦蹦找個奶娘咋麽樣?”


    蘇璃煙晃了晃自己給蹦蹦喂食兒的家夥什,說道“不用的,哥,你瞅這裏多著呢,蹦蹦每天都吃得飽飽的。”


    別看蹦蹦剛出生十幾天,胃口可不小,比起普通小孩喝得可是多許多。


    蹦蹦一人可抵得過兩三個普通人家的小孩。


    好在蘇璃煙的體質與普通人家也不一樣,跟東漢蔡文姬似的迴奶速度可快多了,完全夠蹦蹦喝得下來。


    “那好吧,我去趙姨那裏號號脈,趙姨再有個三十天左右,也就要生了。”陸遠穿好衣服說道。


    蘇璃煙聽後,說道:“好的,哥,伱把桌子上的酥餅也都帶給趙姨吧。


    咱娘上午從城東那家店鋪裏買的,我記得趙姨是最喜歡吃這家酥餅的。”


    陸遠拎了一袋子酥餅當著媳婦兒晃了一下,說道:“好嘞!”。


    陸遠剛才晃的那一下,就是告訴自己的媳婦兒隻拿這一袋子。


    桌子上還留著一袋子給她呢。


    丈母娘給媳婦兒買的,陸遠怎麽可能都帶走呢?


    趙巧兒看見陸遠手中拎著一包用油紙包紮起來的東西,問道:“心肝寶貝兒,給姨帶啥好東西了?”


    “這是俺媳婦兒給姨帶的一些酥餅,是你最愛吃的吃食兒。”陸遠放在桌子上,解著纏繞在油紙上的麻繩。


    “還是璃煙會心疼人哩,不像咱心肝兒,姨疼著你,卻不知道心疼姨。”趙巧兒故意這般說著。


    “哪有的事兒,侄兒一直都惦記著趙姨呢。”陸遠說著,還把一塊酥餅遞到趙巧兒嘴邊,一隻手托著酥餅免得碎渣渣掉了一地。


    趙巧兒慢慢咬了一口酥餅的邊邊兒,細嚼慢咽著。


    陸遠看著趙姨這般淑女模樣,說道:“姨兒,咱該怎麽吃就怎麽吃,怎麽還跟侄兒見外了呢。”


    陸遠怎麽不知道趙姨平時是什麽樣子。


    大大咧咧的,嗓門也高點。


    要不一個女人憑什麽能鎮住這趙府呢。


    趙巧兒聽著這話,吧唧又咬了一大口。


    嘴裏的酥餅都沒來得及咽下去,邊嚼邊說道。


    “平日裏,咱看璃煙和姐們都斯斯文文的,咱這不想的是你好這口嘛。”


    陸遠看著一米八九大高個兒的趙姨前後反差,真是給爺整笑了。


    “趙姨,咱不給她們比,咱有自己的優勢和特點。”陸遠說道。


    趙巧兒接著說道:“也是,還是咱心肝寶貝兒說得對,懂我。


    就咱這大胯骨軸子,說起來,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腚有腚的。


    誰見了咱不迷糊?你說是吧?”


    陸遠聽著趙姨的話,也是附和著:“就是就是,天天清湯寡水的,誰還不愛吃點葷腥呢?”


    趙巧兒自然聽得出心肝寶貝兒在調侃她呢,一手就擰在了陸遠的腹部上。


    陸遠的腹部肌肉都被擰得生疼,求饒道:“姨兒,侄子錯了,輕點輕點。”


    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和兩位姨兒到底是串通好的,還是都喜歡掐人,怎麽都要掐我肚子呢。


    玩笑過後,陸遠就給趙姨號脈了,腹中娃娃健康得很。


    最近,可把趙府的老管家忙活壞了。


    一連數日,都站在府中後門張羅著下人忙著各種事情。


    “這個,搬到灶房去。”


    “那誰誰,把那幾十條魚去鱗刻肚後,醃製著。”


    “你小子,擱那偷什麽懶,小心我踢你!”


    門外正停著三四輛牛車,酒鋪老掌櫃的也來了。


    老掌櫃的走到老管家跟前,笑嗬嗬說道:“老哥哥,鋪裏所有的酒,這女兒紅、果酒、花酒,都在這車上和碼在那邊牆角兒了,給咱簽個單兒吧。”


    老管家看了看這些酒罐子,在單據上劃拉著,還說道:“掌櫃的,不是我說你,你一賣酒的怎麽就這麽點酒,潑天的富貴你接不住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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