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力氣有限,發完狠後身上突然泄了力,沒過多久就被周圍的人給扯開跌倒在地。


    黃姝嘉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手指甲裏麵殘留的血沫,又抬頭看向遠離她神色驚恐不安的眾人,快意的大笑出聲。


    這迴沒有人敢再上來指責她,一個個的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怕她再次發狂。


    連眼神都不敢和她對視,而她那個從來愛慷他人之慨善於顛倒黑白的表姐,早就被這一變故嚇得躲到自己外祖父身後。


    黃姝嘉還以為這些人有多厲害呢,原來都怕死啊。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同時響起,這些人似乎還在忌憚她,在警察來了後,直接給她定罪為故意殺人忙不迭的讓警察把她抓起來。


    她去警察局接受調查,她小姨則去醫院接受治療,而她那失蹤多時的父親終於姍姍來遲。


    看著完全陷入癲狂的她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可這時的黃姝嘉早已經不再需要父親的幫助,兩年整整兩年,她十五歲到十七歲人生最至暗的兩年。


    她的父親隻顧自己的悲傷,讓她在群狼環繞的環境裏被活生生的撕咬吞噬。


    然後成為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現在他又出現做什麽呢?他又能為自己做什麽呢?


    哦,他也是能為自己做些事的,至少把本來要去看守所的自己變成了去精神病院,把陸箏箏母女後知後覺的從家裏趕出去。


    對自己母親還有嶽父嶽母大發雷霆,家裏凡是參與進來欺負過她的親戚全都斷絕經濟往來。


    可這些對黃姝嘉來說都遲了,她已經脫離正常人的範疇成為了一個精神病患者,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她感受不到。


    有的隻有無休止的痛苦焦慮時不時失控的情緒,還有出不去的精神病院。


    父親隔三差五的就會來看她,臉上的心疼和愧疚怎麽也掩蓋不住,為了讓她在裏麵過得好點時不時會給醫院捐款。


    可這些黃姝嘉都感受不到,她的病情越來越重,有時候發作起來生活都不能自理,腦海裏不時會浮現那群人惡意森森冒著綠光的眼睛。


    那些人是除了父母外她最至親之人,讓她怎麽能釋懷。


    在她清醒的時候,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會拿出手機給她看自己的父親。


    看著財經新聞上西裝革履氣勢非凡,兩鬢卻早早斑白的父親,黃姝嘉也忍不住難過,她想這輩子她的爸爸隻怕也和她一樣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吧。


    在精神病院的十年,黃姝嘉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到了後期已經需要每天打鎮定劑和上約束帶才能控製住她。


    在她去世的最後一年,病房內又進來了個新病人,她住進來的那段時間黃姝嘉感覺自己每天居然會有難得清醒的時候。


    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新來的病友,新病友每天都很安靜,不是睡覺就是看著窗外發呆,也很配合治療,工作人員對她很放心。


    可黃姝嘉卻知道這個新病友趁工作人員不注意的時候,會偷偷的把安眠藥藏起來。


    作為過來人黃姝嘉知道她想做什麽,但她選擇緘默不語,因為她從新病友眼神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死寂。


    觀察這個表麵上和常人無二從來沒有情緒失控的新病友是黃姝嘉這漫長的十年裏覺得最有意思的事。


    她有幾次想開口和人說話,可長久的精神病院生活讓她語言表達能力退化,說出來的話總是語無倫次沒有邏輯,怕嚇到別人一直不敢開口。


    黃姝嘉還發現這個新病友喜歡吃甜的,每迴電視裏播放美食節目隻要是和甜品有關,她都會看得目不轉睛。


    所以有一次父親來看她時帶了一個小蛋糕,她示意父親分給病房內的其他人吃,果然新病友將那塊蛋糕吃得幹幹淨淨,臉上還鮮少的露出滿足又懷念的表情。


    黃姝嘉想一個喜歡甜品的女生,以前的生活和內心世界應該很美好吧。


    和新病友相處一段時間後,那些清醒時間像是提前預支的一樣,往後每過一天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已經到了完全不認人還會無差別攻擊人的狀態。


    束縛帶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鎮靜劑需要上最大劑量,最後為了不影響同病房的其他人,她被醫院給調換到單獨的病房。


    多年來的藥物治療和精神的摧殘,早就讓黃姝嘉的身體成為強弩之末,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心裏隻有解脫和釋然。


    隻是沒想到她還可以重來一次,迴到自己十六歲這一年,也是母親去世後的一年。


    這時候她的心理已經出現了問題,不過還沒有太嚴重,而家裏那些人也剛有讓小姨嫁給自己父親的苗頭。


    迴來後的黃姝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老天可真愛和她開玩笑,既然讓她重來一遍,為什麽不讓她早迴來兩年,迴到媽媽活著的時候。


    偏偏挑選這個不前不後還是精神已經出現問題的時間,這讓她在群狼環繞裏該怎麽做。


    和外麵的世界脫軌這麽久,突然迴來讓她又怎麽能銜接得上,就這樣抱著萬分忐忑的心理黃姝嘉開始自己的重生之旅。


    小姨和表姐陸箏箏倒是還和印象裏一樣,行為作風都沒變,把她家當成自己家。


    她這個原本的家庭成員在家裏反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而她的父親現在這個時間段依舊是不見人影。


    父親?


    黃姝嘉突然想到現在貌似她能依靠的隻有父親,而且首要任務不是報仇,是把自己的病治好,萬一控製不住自己傷人,隻怕又會給送到精神病院。


    不管怎麽樣要先聯係上父親,等治好病好剩下的一切再徐徐圖之。


    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麽快,她被腦子裏多出的聲音引導著在校運會上闖了禍,導致周宜安被鉛球砸傷。


    學校要找家長,可她家裏現在除了小姨沒有其他大人,黃姝嘉不想讓她小姨過來。


    教導主任聯係不上家長,她父親給學校捐過款,有留下應急電話,終於失蹤一年多的父親被學校聯係上。


    黃姝嘉見到自己的父親後心緒難平,但這些都被她暫時按下來,要處理的還是眼前的事故。


    在主任辦公室她再次見到上輩子的病友,很巧的是這人居然和她闖禍砸傷的人是親姐弟。


    此刻女生臉上表情明媚,整個人積極向上,絲毫不見上輩子在精神病院時的麻木和死寂。


    在辦公室解決完事情離開,黃姝嘉還是沒忍住主動和她說話,解釋事情的經過。


    並在出國治病後讓同學給她遞送信件,主動交代自己重生並且兩人上輩子曾在精神病院短暫的相處過。


    這些事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可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黃姝嘉都希望她這輩子能好好的。


    經過自己的提示後,對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會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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