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文化藝術節因為一些原因推遲了幾次,學校幹脆把它放在元旦前夕開展。


    齊致遠一直在為能當上藝術節主持人大張旗鼓地努力,努力到周予念每天在他旁邊裝聾作啞,以免和他搭話後被迫看他即興演講。


    有次周宜安來教室找周予念,都被齊致遠拉著讓傳授經驗。


    傳授怎麽讓能讓女同學尖叫,男同學懊惱頓足的經驗。


    周宜安當時看他的眼神像極了尋硯平時看人的眼神。


    這怕不是個傻子。


    經過齊致遠不懈的努力,和不懈的撿漏……


    沒錯,又是撿漏,據他自己和周予念所言,本來他是備選,兩個正選的男主持一個是同年級其他班的,另外一個則是高三學長。


    同年級那個男主持在藝術節開始的前一天晚上和另外一個女主持告白被拒,繼而以身體不適為借口罷工。


    作為備選的齊致遠成功上位。


    周予念聽後不由得沉默。


    接下來就是對他由衷的歎服:“致遠致遠,你爸媽真沒給你取錯名字,您這一路發展得真是長遠啊。”


    齊致遠露出故做謙虛的笑:“要發展得長遠除了實力更重要的是運氣。小生不才,運氣和實力都還可以。”


    這話周予念認同,沒法反駁,這種奇怪卻實用的漏不是誰都可以撿到的。


    藝術節這天白天天氣格外的好,這種好天氣一直延續到晚上,所以即使是十二月大家坐在操場上也不見冷。


    到底是冬天才不到六點,天就完全黑了下來,也讓現場更有氛圍。


    她們班觀看晚會的位置離舞台比較遠,時不時聽到舞台上傳來的聲音,表演什節目隻能看到大概。


    主持人出來時周予念和班上許多同學都同時站起來,齊刷刷的把手並攏放在眉梢眺望舞台,畢竟是自己班的同學嘛,還是有點期待的。


    遠遠的看過去見到自家實力與運氣並存的同桌風度翩翩的站在舞台上。


    整個人神采奕奕,主持台風和另外一個穩重的男主持不同,走的是風趣幽默路線,時不時引得台下觀眾發笑。


    果然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得在引起女同學尖叫方麵另辟蹊徑。


    周予念和坐在一塊的孫怡然林微也被他的妙語逗得捧腹大笑。


    “齊致遠這小子可以啊,一看平時就沒少背梗。”


    林微報上去的古箏獨奏沒選上,落選後她也不怎麽失望。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己擅長和喜愛的事物,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選不上就選不上吧。


    “人家是天賦型選手,不需要背,全是臨場發揮。”周予念給自己同桌正名,舞台上這些話平時沒聽齊致遠提前背過,他背得最多的是腳本上給他的台詞,還有分給他的節目出場介紹。


    孫怡然二人表示歎服,果然不管在哪個領域努力在天賦麵前都一文不值。


    說起天賦,另一天賦選手跟著教導主任兩人說著話剛巧路過周予念她們班級旁。


    見他不知道和教導主任說了什麽,一臉威嚴的教導主任朝周予念這個方向看過來,隨後點點頭。


    本來東倒西歪坐在小板凳上的周予念幾人立刻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一副做小學生見老師的模樣。


    那邊周宜安正大光明繞過人群,成功混到周予念班級裏,在她小板凳旁邊蹲下。


    “你過來做什麽?”


    “教導主任找我聊天,走著走著就過來了唄。”


    周予念哪裏會信他的隨便走走:“那還真是挺巧哈。”


    她更好奇周宜安剛剛和教導主任說了什麽:“你剛剛和教導主任說了什麽?他怎麽還特意看過來?那眼神可怕得很。”


    周宜安接過旁邊林微遞過來的凳子,道了聲謝。


    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一副要在她們班紮根的模樣。”


    周予念對他此刻的行為更加一頭霧水:“你這樣亂串班你們老師不管嗎?而且你們班的位置就在舞台下麵,視野可比我們班好太多,怎麽還舍近求遠?”


    一天天腦子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麽,前兩天每天連學校都不來,每天往外跑。


    父母還向她打聽,他最近在忙什麽事。


    身邊的人將她身體轉向舞台:“你問題太多,我決定不迴答,別開小差好好看節目。”


    被他這哄小孩的語氣給氣到,周予念轉頭,決定暫時不理他。


    周宜安目光沉靜的注視著舞台,上麵正在進行詩歌朗誦。


    聖人說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在某刻也不得不信有些東西是真的存在。


    周宜安這段時間晚上經常做同一個夢,第一次做這個夢時,醒來後對夢裏毫無邏輯的事沒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第三天同樣的夢在晚上重複出現,從剛開始的模糊不清變得一次比一次清晰,好像要把夢裏發生的事深深的刻進他心裏。


    接著夢裏的場景和白天發生在學校裏麵的一些事逐漸重複。


    都是一些不太起眼的小事。


    走路有人從後麵撞到他背上。去食堂沒帶飯卡找他借飯卡,然後把他的飯卡不小心給弄丟。


    去超市不小心將奶茶倒在他身上,非拉著他說要幫他把衣服洗幹淨還過來。要不就是剛好看到班上女同學起爭執,然後聯合起來孤立另一個的畫麵。


    這些事平時周宜安也不會放在心上,可這些事故都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他們班那個奇怪的女生——陸箏箏。


    從她總是去自己放空的地方碎碎念念開始,周宜安隻覺得這個女生神神叨叨,但也沒理會。


    畢竟每個人做什麽是她的自由,而且那個地方也不是他的專屬。


    自從做了那個夢開始,陸箏箏出現在他生活裏的次數越來越多,都是以這種滑稽的方式,而自己的視線也無意識的停留在她身上。


    甚至心裏還升起某種詭異的期待,對陸箏箏的期待,期待下次她又會用什麽方式出現在自己視線內。


    這種期待就出現了短短的一瞬,馬上被周宜安遏製住,這不應該是自己該有的情緒。


    有這些事做鋪墊,夢裏他和陸箏箏之後的發展像他姐之前喜歡看的偶像劇情節,一切那麽順其自然。


    他三天前夢裏出現了一個新場景,混亂的人群,舞台上東倒西歪的道具,驚恐的尖叫,被他保護在身後瑟瑟發抖的陸箏箏以及他被刀劃傷正在向地上滴著血的手臂。


    沒有痛覺,但當他垂眸看到血的那一刻本可以馬上清醒,但他放任自己繼續沉睡在夢裏,想看事態的發展。


    看這東西是怎麽妄圖安排他的人生軌跡和控製他思想的。


    從夢開始侵蝕,現實中再發生和夢裏一樣的事他沒有排斥,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周宜安眼神明滅不定的看向舞台的方向,陸箏箏是這場晚會的主持人之一。


    今天晚會他們班的位置剛好在舞台下方,而陸箏箏又是主持人,似乎一切都準備就緒,隻等夢中的情節再一次上演。


    隻是夢裏後續事態的發展倒是讓周宜安沒什麽意外。


    一場遷怒的報複。


    感覺有熟悉的氣息靠近,見周予念湊近看他,眼睛都是擔憂。


    周宜安忍不住將自己半個身體倚在她身上,心裏卻忍不住想起他問過,但周予念不願說的事。


    是不是也和他相似,或者她經曆的事比他更加離譜。


    那他的姐姐究竟經曆了什麽呢?


    周予念被他半個身體突然一壓,底下的塑料小板凳在地麵劃拉一下,險些讓她一屁股坐地上。


    本來看周宜安表情不對,還有點擔心,被他這麽一壓擔心的情緒散了大半。


    費力將他推直坐好:“也不看看你多大個,我坐的這小板凳能受得住這一下嗎?”


    “這凳子連這麽點重量都受不住,那是它質量問題。”


    周宜安拱著背又將下巴放在周予念肩上,周予念嫌棄的拿手戳他額頭:“你沒骨頭嗎?非得要靠著我。”


    “我是軟骨頭。”


    周予念:……


    一旁的孫怡然見此也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周予念另一邊肩膀上:“我也是軟骨頭,借你靠靠。”


    周予念左右同時承受兩個大腦袋的重量,頭被固定在中間不能轉動,隻能望天,她也想當軟骨頭。


    林微看著幾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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