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周予念和周宜安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自從喻家姐弟來了後他們倆除了吃飯很少去客廳。


    倒也不是避著他們,隻是覺得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的幾人,像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假裝其樂融融挺沒意思。


    上輩子周予念覺得家裏人多熱鬧,就愛跟喻家姐弟還有父母一起待在客廳聊天,說學校和身邊發生的趣事。


    那時因為她在,周宜安也願意出去待會兒做下表麵功夫,給足父母和喻家姐弟麵子。


    不清楚內情的人,或許真的會以為這就是一大家子的親子時刻,恩愛的父母和他們的四個孩子。


    現在她和周宜安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除了每天迴家和父母打招唿外,完全把兩人都當成空氣。


    某天吳阿姨還悄悄和她說,喻文溪摔倒的那天晚上,喻文清還責怪她為什麽光看著,不知道去把喻文溪扶起來。


    周予念聽後,一臉啼笑皆非,這個喻文清還真是從一開始就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吳阿姨在她家工作了十多年,連周父周母都對她很尊敬,更別說周予念姐弟二人。


    這個喻文清倒挺會挑人遷怒,家裏其他人她不敢得罪,就找個軟柿子捏。


    周予念當然不會讓吳阿姨受這冤枉氣,吳阿姨和她家隻簽了做飯的雇傭合同,平時的衛生打掃都是叫的鍾點工。


    說句難聽的,就算喻文清在她麵前摔死摔殘,吳阿姨願意叫救護車都是她心地善良,視若無睹也不能指責她。


    畢竟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隻需要把飯做好就成。


    聽吳阿姨說完這件事的第二天晚上趁著大家都在,當著父母的麵在飯桌上對喻文清直言,要她以後在家裏擺正自己的位置,認清自己的角色,畢竟也就是在家裏借住兩年的人。


    周父周母當時聽得一頭霧水,見喻文清麵色迥然不知所措,趕緊製止她,語氣裏都是對她性格轉變的無可奈何。


    周予念無所謂父母的態度,繼而說起今年吳阿姨該漲工資的事,周父周母隻想她消停下來,自然滿口應下。


    喻文清見最後以吳阿姨漲工資結尾,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痛。


    她想說自己並沒有看不起吳阿姨也沒有覺得她怎麽樣,可見周家姐弟都一副洞悉她的模樣,隻能將話咽下。


    周予念收迴思緒繼續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聽到敲門聲,周父進來把手機遞給他:“念念,有人找。”


    這是今天第二個找自己的電話,周予念好奇的接過,來電顯示坐標是國外。


    周父將手機給她後,就自顧的出了房間。


    電話那頭的女聲很耳熟,是已經出國治病的黃姝嘉。


    “請問起予念姐姐嗎?”依舊柔聲細雨的嗓音,不過相較於在國內時多了一絲開朗。


    “對,我是周予念。”


    聽到她的聲音,電話那頭不禁鬆了口氣。


    接著單刀直入沒說什麽寒暄的話:“剛剛我小姨打電話給我爸爸,我在一旁隱約聽到她讓我爸爸出麵打電話給學校幫我表姐解決什麽事。”


    “話裏好像提到了你和另外兩個男生,一個是齊致遠還有一個是我之前錯認為周宜安的尋硯?”


    “雖然我爸爸沒答應她,但我小姨那個人很可怕的,我還是有點擔心,所以給你打電話提個醒。”


    周予念聽她說完,都能想象她此刻蹙眉擔心的模樣,心裏不禁滑過暖流,真是個善良可愛的姑娘。


    便給她簡單的說了下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好讓她放心。


    電話那邊的黃姝嘉聽完後十分關心的問齊致遠的傷嚴不嚴重。


    她和齊致遠之前都是廣播站的,兩人認識上次還差點坑了他,肯定會為他擔心。


    知道齊致遠沒什麽事後,又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的小聲笑出來。


    她表姐自小就愛玩來這一招,明明每迴都是她引出的事端,結果都是別人代為受過,事後總是能全身而退,一臉無辜的裝成沒事人,她從小可沒少被她這樣坑。


    周予念好奇的問她,知不知道兇手為什麽會衝著陸箏箏去,好像一早就盯上了她。


    黃姝嘉聞言猶豫了會,還是決定告訴周予念,反正都是小姨做下的缺德事,沒什麽不能說的。


    “我小姨夫生前是做工地的,因為一次工程事故被送進icu,我小姨去醫院照顧他時,小姨夫給她交代有一批拖了兩年的工程款一直沒結下來,要是他熬不過去等工程款結下來後要把工程款及時發給手底下的工人。”


    “小姨夫在icu住了半個月後,還是不幸離世,等料理完喪事後,我小姨就帶著我表姐來我家裏寄住。”


    “本來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事,半年後有工人蹲守在我家房子外,被我爸爸撞見,幾個工人就和我爸爸說了這個事。”


    “我爸爸迴家後問我小姨是怎麽迴事,我小姨說小姨夫沒有和她說過這事。”


    “不久後那幾個工人再次找過來,信誓旦旦的說我小姨夫去世之前和她交代過,而且現在款已經下來了,讓我小姨把錢結給他們,可我小姨就是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錢的事。”


    “我爸爸本來打算把錢墊給那幾個工人,可人家不願意收,一定要我小姨手上該他們得的。”


    “後麵鬧得大了不好收場,我小姨這才不得不把事情說出來。可她基本把錢都揮霍一空,隻能央求著我爸爸幫她,那時我媽媽還在世,她覺得這事得我小姨自己負責,所以我爸爸也沒再管她。”


    “後麵不知我小姨怎麽處理的,那幾個工人沒有再上門,再然後就是昨天他們到學校去行兇的事了。”


    周予念忍不住問她:“這都是你爸爸和你說的?”


    黃姝嘉點頭:“我爸爸掛掉小姨電話後,給國內打電話問了下情況,確定被抓的那個人就是之前找我小姨要工程款的人”。


    掛斷電話之前,黃姝嘉忍不住再次叮囑周予念:“要是你們手上真有錄音的話,一定要盡快發出去,我爸爸沒答應幫我小姨,她肯定會去找我奶奶,我奶奶肯定會幫她和表姐的。”


    “我奶奶一向最護著她們。”


    看著黑掉的屏幕,周予念沉吟了會,決定去找周宜安,讓他聯係尋硯。


    陸箏箏那邊能做的無非就是給學校施壓,讓校方出門製止他們將這個音頻傳播,可是憑什麽呢……


    陸箏箏既然敢做出這種讓人替她擋刀的事,即便法律管束不了她,也得讓所有人知道,在道德上戳她的脊梁骨!


    而且她媽媽拖欠工人工程款這事周予念不相信她不知道一點。


    周予念把手機還給周父後,去周宜安房間和他說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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