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周予念不是喻文清,她的選擇很多,不需要把周母的服裝廠囊括進自己的人生計劃裏。


    上輩子還沒出事前不需要,這輩子更加不需要,把自己不擅長不感興趣的事承接在肩膀上,並不是什麽理智的行為。


    從經營方麵來說她一個門外漢或許還不如周母,要是以後將其心血糟蹋,結果比在輝煌時放下讓周母更加難受。


    周予念思考過後對目露期待的周母道:“專業的事需要專業的人做,我覺得您還是找一個合適經營的人將服裝廠轉出去吧。”


    “要是對方能將服裝廠經營好,不管對您還是對服裝廠都是很好的交代。”


    周母失望了歎口氣,也不強求,畢竟女兒的選擇在她的意料之中。


    轉而看向兒子,隻看一眼馬上就收迴視線,繼而無力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你這小子也不是做這塊的料,看看你今天這身搭配簡直沒眼看。”


    “不是,我這身搭配怎麽了?”


    周宜安納悶的低頭打量自己的穿著,他覺得沒問題而且非要完美啊。


    “您就算惱羞成怒也沒必要人身攻擊吧。”


    這可是他精心挑選的衣服,跳過周父直接向周予念尋求認同:“念念,你也覺得我今天搭配有問題?”


    “我覺得挺好,這衣服穿你身上出類拔萃,氣宇軒昂。”


    周予念上下打量他,看不出這人的搭配哪裏有毛病。


    “哦,我知道了!”


    “人家搭配講究三色原則,你數數你今天身上幾個色,說五顏六色還少了。”


    也怪他這張臉硬生生將這些花裏胡哨的顏色給壓製得死死的,別人看過去光顧著看臉去了,哪裏還能注意到他這花花綠綠的衣服。


    不過他現在穿的衣服明明是放在周父周母這邊,今天本來穿的那件外套被泥巴弄髒才換上的,怎麽會看著這麽眼熟。


    話音剛落,被她指出穿得五顏六色的周宜安目光幽幽,表情幽怨一字一頓的對她道:“這件五顏六色的衣服,是我某年生日時你給我買的。”


    “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麽說的嗎?你說我就適合這種鮮嫩的顏色,穿著驚為天人,現在你居然嫌棄它五顏六色!”


    他氣唿唿的撇開頭。


    周予念心虛的摸摸鼻子,在周父周母看好戲的目光中試圖解釋:“我沒嫌棄它顏色花,就是……”


    她現在把視線重點放在衣服上,解釋的話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確實很花,要是換個人穿不定得被怎麽吐槽。


    “就是它確實很花。”


    周父笑嗬嗬的接口,難得看這小子吃癟,可不得好好嘲笑嘲笑。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不說三色原則,但凡審美水平正常這衣服都隻能壓箱底。”


    “我記得你小時候就老愛騙念念穿些花花綠綠的衣服,你倆現在也算扯平了。”


    以周母的審美水平來說,不看兒子那張俊臉單看這臉衣服是真的辣眼睛。


    聽周母這麽說周予念才理直氣壯起來:“五顏六色的多好看,你既然拿出來穿,今天可不能因為別人的眼光生氣的脫掉。”


    “不脫就不脫,我會在意別人眼光?況且再花的衣服我也壓得住。”


    這確實是實話,要不是被周母特意點出來,大家都沒注意這件衣服上存在的問題。


    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兩人也想念吳阿姨的手藝,留下來吃完晚飯才走。


    吳阿姨見他們兩人在家,過來做飯時笑得牙不見眼,拿出自己的十八般手藝,生怕他們吃不夠。


    臨走時還將額外用飯盒裝好的菜塞給他們讓帶走,對周予念叮囑:“雖然宜安做飯小得我真傳不再憑感覺放鹽,但咱這手藝念念你可要時刻念叨著,平時多迴來嚐嚐。”


    “實在不行,阿姨上那邊去給你們做飯,你們學習辛苦就得吃點好的。”


    吳阿姨說著一副隻要他們開口,馬上可以換東家的模樣,反正都是在周家幹,去哪裏做飯都一樣。


    周父周母:“……”


    不是,怎麽迴來一趟,不但沒替服裝廠找到願意承接它的人,還要把家裏做飯的阿姨給拐走。


    周予念聞言眉梢帶笑:“隻要您能征得我爸媽同意,我們巴不得您過去給我們做飯。”


    “哎,那感情好,我等下就和老周他們夫妻商量商量。”


    今天過來時沒開車,兩人打算坐打車迴去,慢悠悠的下樓。


    見邊上的人不似往常活躍,周予念拿胳膊撞他:“還在因為衣服的事生氣呢?”


    “我小時候你可沒少忽悠我穿比這更過分的奇裝異服,就幾年前逛街你還想讓我過年穿那件五彩斑斕像雉雞的衣服。”


    “我當時真的覺得你穿過年穿那件衣服喜慶。”還在生氣的某人嘴硬,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占理。


    “那我當時也覺得你穿這件衣服好看啊,況且你自己不也是很滿意,今天才翻出來穿的。”


    “行吧,那我就勉強原諒你。”


    “哎,不是,周宜安你還挺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哈,還原諒我?我看你怎麽原諒我!”


    看著一臉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的家夥周予念手癢起來。


    在周宜安的求饒聲中兩人嬉鬧著打車離開。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上輩子的今天,別人一個微不足道的謊言讓周宜安喪命,周予念的人生也自此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終潦草收場。


    而這輩子的今天,一切都沒有再發生,那個說謊的小孩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再過一個禮拜周宜安就可以迎來他上輩子未曾擁有的二十歲。


    周予念坐在的士上抬眼看向車窗外飛逝而過的城市高樓大廈,今晚的夜空星光璀璨,星辰漫天。


    靠在她肩膀上的周宜安正在閉目養神,一切都是這麽美好。


    “今天晚上這些衣服沒洗幹淨,你不要想睡覺。”


    “我現在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今天耗完明天再繼續。”


    喻文清雙手環胸站在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機旁,麵無表情的盯著邊抽抽嗒嗒流眼淚,邊踮起腳站在比他還高的洗漱台邊上搓衣服的喻文溪。


    喻文溪已經在這裏待了快兩個小時,衣服上沾染上的泥漿不管他怎麽搓都洗不掉。


    可他不敢反駁喻文清,隻能睜著紅腫的眼睛奮力的洗,心裏的委屈無處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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