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思無覺,小死一般,沉沉的睡了七日,景怡餓醒了。


    景氏逼著喝了一日米粥才把胃氣養迴來,將養了三日臉色總算是恢複正常。


    奇人異事就在自己的眼前,不信?誰不信?穿越而來,怪事頻發,景怡覺得自己已經百煉成神……精病。


    從惶惶不可終日到認命到淡然處之已經進了十二月。


    京城的冬日沒有西地冷,臨近中午高明大步進廳堂施了一禮:“小姐,年前的糧食、布匹、燈油、木炭、棉花全領迴來了,五百兩俸祿也取迴”。


    “好,留下備年貨吧,院子裏的人一人兩支銀簪做年禮,一兩一支的,給我們一人添兩支金簪換換新”,都高興高興。


    正說著景氏走了進來:“小五,什麽也不用備,爹娘準備好了,一會兒就發,俸祿留下自己零花”。


    “謝謝爹娘”,笑眯眯的接過五百兩銀票。


    工夫不大,高峰拎著兩個箱籠進了廳堂,景泰跟在身後也走了進來。


    一人分了個錦盒,正熱鬧著,大高氏小跑進了廳堂:“小姐,周府年禮到了,給送了一車皮貨一車女兒紅”。


    劉達眼神一亮,興衝衝走了出去:“我去看看”。


    高明也急忙跟出去。


    景氏笑著也起身:“這車皮貨值銀子了,娘去重賞”。


    賞了來的奴才,景氏迴了廳堂:“咱們一人一件貂皮袍子,他們幾個也給,一車拉了三十件”。


    “姑父大手筆啊”,給這麽多。


    院子裏整熱鬧了一下午,一人一件皮袍子,高明走路帶風,劉達和程鐵口跟著景泰已經喝了一壇女兒紅。


    傍晚時分景穀的馬車進了院子,景元也跟來了,眾人忙迎了出來。


    景穀笑道:“三位娘娘早早送了年禮迴府,二嬸讓給小妹送了五箱子,反正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自己歸置吧”。


    高明忙領人卸下箱籠。


    將二人迎進廳堂,景怡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二人:“謝謝二嬸,你們兩個什麽事美成這樣?”


    “嘿嘿”,景穀笑的一臉賊兮兮的:“三個娘娘有喜了,三妹三個多月了,她們兩個也快三個月了,都是男胎,皇上已派人把二嬸和小雲接進宮裏照顧她們。皇後都懵了,兩個妹妹讓她灌了藥竟也有了身孕,五個禦醫輪流診脈,確實是有了,祖母說程祖就是個神仙下凡”。


    景元一旁歎了口氣:“祖父兩個妾也有了,都是男胎,也快三個月了,爹原太後送的那個已經五個月,昨日才漏,都夠有心機的,二哥的平妻……我們三個的也都有了,二哥的是兒子,我們倆個的是女兒。祖母美瘋了,讓大伯大伯母迴府料理府務”。


    一炷香的時間,兩輛馬車出了院子。


    劉達笑道:“景家也要添人進口了”。


    程鐵口擺擺手:“咱們姓秦莫瞎操心,開箱幹活,我看看送的什麽”,


    五個箱籠一開,景怡剛一湊上前,從一個箱籠裏閃出一道紅光就要遁走,劉達手疾眼快一劍劈過。


    “哢嚓”一聲響,啪嗒,一塊血玉被一斬兩截掉落到地上。


    程鐵口取出玉盒將碎玉裝入盒中大步往外走:“誰也不許出來”。


    工夫不大,大高氏眾人都跑進廳堂。


    盞茶時間未到,院子裏一片紅光,隨後傳出來無數嬰孩的啼哭聲,異常的瘮人。


    “血玉吃魂童,第四煞出世了”,景怡臉色慘白:“這國師就是個邪道”。


    劉達深以為然:“聽伯父說起過,未想落到了景家,又被送進縣主府,您百毒不侵所以這邪物無處容身才現世逃生”。


    大高氏憑空打了個寒顫又往景怡身邊湊了湊:“小姐,我聽見嬰兒的哭聲了”。


    “都拉著我衣裙,什麽也莫聽”,一句話十幾人把景怡圍在中間,都拉住景怡腰間的束帶。


    手一搭上束帶耳邊哭聲漸息。


    院子裏此時已經架起火堆,兩截血玉在火堆裏掙紮跳躍,程鐵口在院子裏布下符陣鬆了口氣,忙走到火堆旁默念往生咒。


    臨近天明紅光散盡,兩截玉已化為灰燼。


    程鐵口一身疲憊走進來:“莫怕,禍害已除,咱們都安全了,今晚之事誰也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眾人連連應下。


    此時未央宮裏皇後連連噴出數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心口一絲黑煞隨之散去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日子總算是恢複正常,縣主府裏每日置辦年貨忙的不亦樂乎。


    臘月二十,景泰趕著馬車和景氏迴了府裏。


    景怡和程鐵口將人迎進廳堂皺了皺眉頭,夫妻兩個一臉的疲憊不堪。


    一人給斟了盞茶:“爹、娘,出了什麽事?”,太憔悴了。


    景氏歎了口氣:“宮裏亂成一團,皇後娘娘病了,三個丫頭孩子都沒保住,你二嬸帶小雲迴府……府裏孩子也都沒有了,不光咱們家,整個京城不少府裏都如此,太後找了個高僧做了場法事,如今已經平息風波”。


    程鐵口點了點頭:“此胎不祥不要也罷,迴來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安慰開解幾句夫妻兩個迴房休息,景怡看了一眼程鐵口:“程祖,到底是怎麽迴事?”


    “血玉魂童在宮裏流出,那些胎……盡皆是鬼胎,血玉一毀,自然鬼胎也散了,好事,日後再無胎禍”,歎了口氣:“這個國師異常的恐怖,皇後病……怕是已受他挾控,玉毀她最先受到反噬,替人扛鍋罷了,不過扛這一場她也解脫了。原我以為他就是個憋寶人,如今看是我低估他了,這是個道法高深的邪道,若無劉達那一劍我也困不住它,隻能眼睜睜的看它溜走”。


    李國公府老夫人的廳堂裏格外的熱鬧,李老夫人封了個從一品誥命夫人,各府紛紛上門道賀。


    景老夫人也封了個從三品誥命夫人。


    皇上連封了十幾個命婦,總算是衝淡了各府的晦氣,院子裏多了不少喜慶。


    臘月二十九,宮裏送了份年禮,總算安安穩穩的過了個春節。


    十二歲,金釵之年。


    景氏給女兒送了九支金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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