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迴自己的院子,程鐵口走了過來:“丫頭幫周家翻身了?”


    “翻了,賜迴舊宅,別的我不知道就迴來了”,景怡歎了口氣:“他翻身三姐在宮裏也好過些”。


    程鐵口看了一眼夜色:“快到中秋了,這夜裏忒亮堂,休息吧,也兩天沒休息好了”。


    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您也休息……達叔呢?”


    程鐵口笑道:“他倍兒精神,聽你爹說北城二品街多了個驢肉鋪子,他饞那口了,正好你祖母賞了他二百兩銀子,他去市集了”


    “……這都有亥時了吧,市集哪有人?”,瘋了吧。


    “你爹說買驢肉的人排隊,每日到夜半才收攤子”,拍了拍景怡:“許他今晚有奇遇”。


    “那我也不困,我陪您等,正好皇上賞我個墜子您幫我看看值多少銀子?”,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廳堂走。


    一進廳堂又點了幾盞油燈,屋子裏亮如白晝,景怡取出錦盒遞過來:“您上眼”。


    程鐵口接過錦盒,從裏麵拿出一塊羊脂玉的如意墜,仔細打量了一下:“凝如羊脂,好玉,值個三百兩左右”。


    “就知他鬼精死摳”,才三百兩。


    “丫頭……送我吧,我也挺喜歡的”,心下歎了口氣,皇上竟送了塊極品玉頭王給丫頭。


    擺擺手:“給您吧”


    “嗬嗬……收好,這可是塊極品玉頭王,別戴瞎了,至少五千兩”,心下鬆了口氣,丫頭果然心裏幹淨,這若像那兩個丫頭一樣存了心思可麻煩了。


    景怡一愣,好一會兒咂摸咂摸嘴:“您還騙我,您放心吧,我對種馬沒興趣,我自己就是英雄”。


    “哈哈哈哈,小孩子家家莫胡咧咧,此物可以傳代,留著吧”,瞬間心情大好,丫頭七竅玲瓏心啊。


    “行,我給您打個花結子您戴,三個姐還送我了呢”,取出絲線麻利的打了個花結子給程鐵口戴上。


    “好,戴上我腰杆子也硬氣了”,心頭頗暖,丫頭也是真舍得。


    景怡取出二叔給的錦盒,一打開嘿嘿一陣笑:“好家夥,全一樣您看看吧”,忙遞過來。


    接過仔細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傻丫頭,一塊值八百兩,一塊值兩千兩,一塊值五千兩,這三塊冷眼看差不多,可行家一看就知”,揀出一塊仔細講解了一遍。


    聽的懵裏懵登:“三塊石頭您明天賣了吧,我不喜歡羊脂玉,您隨便幫我買什麽”。


    “也好”,丫頭喜歡鮮亮的。


    此時二品街市集上人群漸漸的散去,杜老漢牽著兩頭驢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他剛一離開,一道黑影飛身進了院子裏,盞茶時間未到又一道風起,劉達也進了院子,一進院兩步三步隱入暗影之中跟著來到驢圈旁,一靠進驢圈一股腥騷之氣嗆了一鼻子,咧咧嘴摒了唿吸貼牆而立看向圈中。


    此時一個大石槽子上拴了七八頭驢子正低頭吃著槽子裏的草料,驢圈旁邊一個黑衣人麻利的架起一口大鍋添了一鍋水,灶下點了一捆幹柴。黑衣人見火勢正旺轉身進了驢圈,拿起把鐵鍬朝圈的最裏邊靠西的地下挖起來。


    挖了半炷香的時間隻聽嗆啷一聲,好像挖到了什麽硬家夥。


    “轟隆”一聲悶響,腳下的地顫了一下,劉達心下一動,縱身貼上驢棚仔細向下看,隻見此時地當中出現了一個塌陷的洞口,裏麵有什麽東西要出來,幾頭驢子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都拚命的往後極力掙脫。


    此時鍋水已經沸騰,黑衣人上前端起一鍋滾開的水順著洞口倒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四周安靜下來,黑衣人伸手探進洞中,摸索盞茶時間抱出來一個巨大的螃蟹,螃蟹一出連劉達也嚇了一跳,光一個鉗子就有成人胳膊粗,一鍋開水已經讓螃蟹殼全變紅了。


    黑衣人取出一把一尺左右長的短劍撬開蟹殼,從裏麵取出一塊似玉非玉的東西,模模糊糊正仔細打量的工夫,一陣風起手上的東西突然不見了。


    黑衣人心下一沉:“何方高人打劫在下?”


    無人應答。


    咬了咬牙,今日真是晦氣讓人給劫了一把,啐了一口急火火的飛身出了院子。


    劉達此時已經迴了縣主府。


    一進廳堂見二人都坐著等著他,忙關了廳堂的門笑道:“今兒發了,一個憋寶人讓我給打劫了”。


    程鐵口撲哧笑道:“我看看你打劫的是什麽?”


    劉達取出一塊非金非玉的東西,通體乳白色,散著淡淡的光,近乎成人大拇指長,燈光之下儼然竟如一僧而坐的形態。


    程鐵口眼神一亮:“蟹和尚在驢圈裏找到的?”


    劉達一臉光奮:“可不,差點兒沒熏死我,這個憋寶人有些道行,他假裝酒樓掌櫃的買兩頭驢,給了二十兩訂金讓把驢送到酒樓現殺,屠夫一走他換了身夜行衣進了院子,我也跟進去了。驢圈旁邊有口大鍋,平時殺驢用的,好家夥他燒了一鍋水自己開始挖,那個螃蟹光一個鉗子有我胳膊粗,估摸活個千八百年的了,也就是它喜歡驢馬的尿騷味鑽那裏去結果一鍋開水讓人給煮了,這小子一把和尚取出來就讓我給搶了”。


    “這可是好寶貝,有它護身惡鬼不擾,水裏更是沒人敢惹,所有水鬼水怪全部讓行”,程鐵口連連咂舌:“萬金難求,避邪聖物,你今日果然是有奇緣”。


    景怡湊過來看了一眼:“這裏還有憋寶人?”


    “有,憋寶人從小被人養在地窖裏不見光,專門用一種草藥洗眼睛,出山後甭管什麽寶貝藏在哪,隻要讓他搭上眼準跑不了”,劉達倒了三盞茶:“這東西好則好我無用給丫頭吧”。


    程鐵口點了點頭:“你陽氣太盛確實是無用,丫頭防身吧,萬不可人前顯露”。


    “……我有點兒瘮得慌”,景怡撓撓頭:“我把它當墜子戴可行?”


    “行,絲線變化些不露出來貼身戴著就可”,程鐵口笑道:“可遇不可求,遇上也是大造化,你叔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天生的純陽之體,一切汙晦之物近不得他身”。


    “……叔厲害啊”,難怪能斬蛟龍,忙取出絲繩編了個花結子將寶物隱入其中,片刻後戴在脖子上,一時間隻覺心頭一陣暖意,百態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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