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聖雙眸微微揚起,目光仿若清風拂過,輕輕地掠過淳於丞,旋即輕點下頜,那簡短的迴應,恰似暗夜流星,一閃而過,卻又透著絲絲縷縷斬不斷的信任與默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歸程途中,亞泉仿若一隻敏捷的夜梟,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封聖乘坐的這輛越野車上。他身姿筆挺地落定在駕駛座,雙手熟稔地握住方向盤,輕輕一擰,車子便如蘇醒的獵豹,平穩地啟動。後座之上,封聖宛如守護稀世珍寶的騎士,小心翼翼地將洛央央擁入懷中,他堅實有力的雙臂仿若用鋼鐵與柔情鑄就,環繞著洛央央,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謹小慎微,生怕一個不經意的顛簸,便會如同蝴蝶振翅,引發一場加重她傷痛的風暴。


    淳於丞前腳剛踏入車內,還未來得及尋得一處安穩落座,一道飽含不滿與急切的質問聲便如響雷般在耳邊炸開:“你為什麽不讓我看央央?”來自尤尤。那質問之中,有對摯友深切的牽掛,恰似熊熊燃燒的火焰,熾熱而真摯;亦有被無情阻攔後的委屈與不甘,仿若酸澀的苦果,哽在喉頭。尤尤心底通透,封聖對央央的珍視,她早已看在眼裏,那些關懷嗬護的點滴,如同春日暖陽,暖人心扉。可即便如此,又怎能硬生生剝奪她關心好友的權利?這般想著,尤尤心中的憤懣便如野草般,蹭蹭地往上冒,燒得她滿心窩火。


    “她受傷了,我擔心嚇著你。”淳於丞啟動車子的間隙,仿若川劇變臉,那一貫掛在臉上、玩世不恭的吊兒郎當神色瞬間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猶如寒夜孤星般少見的認真與凝重。他心中明了,尤尤大概率未曾留意到,封聖抱著洛央央下樓之時,有幾滴殷紅刺目、仿若朱砂痣般的血液,悄然掙脫束縛,從裹著洛央央的西服下擺滴落,在地麵綻開一朵朵“血花”。那血,正是從洛央央身上滲出的,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都難掩其傷勢,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傷有多重。也正因知曉這一點,淳於丞篤定,封聖定不會輕易饒恕江海峰那惡徒。再者,醫院那種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之地,此刻實在不宜前往,仿若那是一處布滿荊棘與陷阱的險地,稍有不慎,便會惹來無盡麻煩。


    “傷得重嗎?”尤尤聽聞此言,心仿若被一隻無形卻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刹那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跳如雷,仿佛要衝破胸膛。剛才那一幕在腦海中不斷迴放,她越想越覺得蹊蹺——央央被封聖抱著,全程竟如木雕泥塑般,連頭都未曾抬一下,毫無半點反應,這實在太不正常,仿若平靜湖麵下暗流湧動,透著絲絲詭異。


    “不知道。”淳於丞並未多言,腳下仿若灌注了千鈞之力,猛地一踩油門,車子仿若被激怒的公牛,一個迅猛而利落的轉彎掉頭,如離弦之箭般,嗖地一下,比亞泉所駕車輛先一步疾馳而去,車尾揚起一片塵土,轉瞬即逝。


    兩輛車恰似結伴而行的夜影,一前一後,在城市的脈絡中穿梭。從北郊到市區,一路風馳電掣,最終仿若歸巢倦鳥,穩穩地停在了市中心某別墅區的私人別墅前。


    封聖抱著洛央央下車之際,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隻見洛央央仿若被抽走了生氣的人偶,已然陷入深度昏迷,她的臉色慘白如霜雪覆蓋的宣紙,毫無血色,那長長的睫毛無力地耷拉著,仿若折翼的蝴蝶,輕輕垂落在臉頰上。整個人脆弱得如同一件精美卻易碎的瓷器,仿佛輕輕一碰,便會支離破碎。尤尤站在一旁,眼眶瞬間紅了,心疼得仿若心被千萬根針紮著,揪心揪肺,可又生怕驚擾這凝重的氛圍,愣是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隻能咬著下唇,暗自著急。


    淳於丞仿若識途老馬,大步流星地在前麵開路,每一步都邁得堅定有力;封聖抱著洛央央,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後,他的步伐沉穩如山,似腳下生根,每一步都傾注了對洛央央的守護之情;尤尤和亞泉則默默跟在最後,仿若隱入黑暗的影子。尤尤一路走著,仿若置身迷宮,左轉右拐,心中暗自腹誹:這淳於丞的別墅怎跟神秘的迷宮似的,這般大,也不怕迷路!這般想著,她撇了撇嘴,滿心無奈。就在她怨念即將爆棚之際,淳於丞終於停下腳步,抬手推開一扇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仿若沉睡巨獸張開大口。尤尤剛一站定門口,便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間瞪大雙眼,仿若銅鈴,眼中滿是震驚與訝異。隻見屋內仿若夢幻中的聖潔之地,是一個寬敞明亮、幹淨得仿若被神祗擦拭過的白色大房間,各種精密複雜、造型奇特的醫療器械整齊排列,仿若等待檢閱的士兵。一眼望去,那散發著冷硬光澤的器械,便知價格不菲,其上科技之光閃爍,顯然先進無比,仿若來自未來世界。


    封聖抱著洛央央,前腳剛要跨過門檻,踏入這“神聖之地”,尤尤下意識地抬腳,也想緊跟其後。可還沒等她邁出實質性的一步,手臂便仿若被一道鐵箍緊緊鎖住,被亞泉一把抓住。


    “幹嘛?”尤尤滿心不解,仿若迷途羔羊,眼神中帶著一絲被莫名阻攔的惱怒,仿若燃燒的小火苗,直直地瞪向亞泉。


    “你就別進去礙手礙腳的了。”亞泉仿若冷麵判官,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利落地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動作一氣嗬成,仿若演練多次。


    “喂!你什麽意思?我又不會亂說話吵他們,更不會亂走妨礙他們,怎麽就礙手礙腳的了?”尤尤眼睜睜看著手術室的門在自己眼前無情關閉,仿若美夢破碎,心急如焚。她伸手想去推開那扇“阻隔之門”,奈何自己身材嬌小,仿若豌豆公主,人矮手短。在亞泉高大挺拔、仿若巨人般的身形壓製下,她伸長了手,指尖卻仿若遙不可及的星辰,連門都碰不到,急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若隨時都會決堤。


    “你現在不就礙手礙腳的?”亞泉仿若守護神殿的衛士,一個利落轉身,背對著手術室大門,身姿挺拔如鬆,宛如一尊威嚴不可侵犯的門神,堅定地守在那裏,仿若腳下生根,不容置疑,仿若他守著的是世間最重要的秘密。


    “……”尤尤試圖推開手術室大門的手,仿若被戳破的氣球,頓時泄了氣,立馬放了下來。在與亞泉無聲的對峙間,尤尤仿若被一道靈光擊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央央受傷需要醫生,要我去找醫生過來嗎?”她迴想起剛才那幾眼粗略觀察,手術室裏仿若空無一人,此刻裏麵就央央、封聖、淳於丞三人,怎麽能沒有專業的醫生操刀施救呢?這不合理啊,仿若拚圖缺了關鍵一塊。


    “不用,淳於丞就是醫生。”亞泉仿若洞察一切的智者,多瞅了尤尤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仿若在心底自問:淳於丞沒告訴她這事兒?


    “那個色狼是醫生?”尤尤仿若聽到了天方夜譚,眼睛再度瞪大,仿若受驚的小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在她的記憶深處,淳於丞一直是那個玩世不恭、吊兒郎當,還時不時出言調戲她的“登徒子”,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救死扶傷的醫生!這反差,仿若晝夜顛倒,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他色你了?”亞泉仿若能看穿人心的魔法師,眼鏡下的雙眸,淡定地瞟了尤尤一眼,那目光仿若x光,能穿透皮肉,直視靈魂。


    尤尤被看得仿若赤身裸體,心裏一慌,下意識就想抬手護胸,仿若受驚的小鳥。可手剛抬到一半,她又仿若恢複理智的成年人,忍住了,撇了撇嘴,仿若吃了黃連的啞巴,迴道:“那倒沒有……”


    手術室裏。


    封聖仿若對待易碎珍寶般,輕輕地、緩緩地想將洛央央放在手術床上,可就在這時,他仿若被一道電流擊中,驚異地發現,即便洛央央處於昏迷之中,那摟著他脖子的雙手,依舊仿若被上了鎖的鐵鏈,緊緊地、死死地抱緊了他,仿若他是這世間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黑暗世界裏的唯一曙光,無論如何都不願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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