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局促逼仄、昏暗無光的狹小空間裏,腐朽的氣息肆意彌漫,仿若一層驅不散的陰霾,沉沉地壓在每一寸空氣中。洛央央嬌弱無力地躺在那張破舊得近乎散架的小床上,她宛如一片在狂風驟雨中凋零飄落,最終深陷泥沼的花瓣,周身散發著無助與淒美,惹人垂憐。那一頭如墨緞般的長發,此刻淩亂地肆意披散著,發絲相互糾纏,仿若雜亂無章的水草,幾縷細長的發絲耷拉在她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愈發襯得她麵容憔悴不堪,仿若一個原本精美絕倫、價值連城的瓷娃娃,卻慘遭無情摔碎,又被狠心遺棄,那破碎之感撲麵而來,直直撞入人心,叫人瞧上一眼,心底便泛起無盡的憐惜之意。


    封聖的腳步匆匆踏入房門的瞬間,他的目光仿若被一股強大的磁力吸引,徑直地、毫不猶豫地落在了洛央央身上。刹那間,心疼之感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鋪天蓋地地將他徹底淹沒,他的唿吸猛地一窒,仿若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重重地捶打在他的胸口。抬眼望去,隻見洛央央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她緩緩抬起手,那隻手仿若在黑暗中尋求希望的藤蔓,向著封聖的方向伸來,眼中滿是渴望擁抱的楚楚可憐,仿若一隻受驚後亟待安撫的幼雛。封聖見狀,不假思索,匆忙且滿是心疼地俯身向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雙臂因緊張與憐惜微微發顫,那模樣好似他懷中抱著的是舉世無雙、一碰即碎的稀世珍寶,嘴裏還不停地輕聲呢喃著:“乖,都是我的錯,別怕,沒事了,沒事的……”那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最和煦、最暖人的微風,悠悠地拂過,試圖一點點驅散縈繞在她心間的恐懼陰霾。


    彼時,亞泉正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幫洛央央處理脖頸旁那汩汩滲血的傷口。她那纖細得仿若天鵝頸般的脖頸一側,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湧出,亞泉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急切,雙手仿若捧著世間最易碎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按壓著傷口,一心隻想用最快的速度止住那如失控溪流般汩汩外流的鮮血。突然,洛央央抬手向封聖求抱的動作太過突兀,毫無防備的亞泉手一滑,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脖子,他心頭猛地一緊,按壓傷口的手愈發不敢有半分鬆懈,隻因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此刻隻要稍有懈怠,鮮血定會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到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故而,當封聖輕柔無比地抱起洛央央時,亞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雙手如同被釘住一般,緊緊地壓在傷口處,不敢挪動分毫。然而,他倆這一抱,局麵瞬間變得棘手起來,亞泉的手被死死夾在了兩人身體之間,他身體瞬間僵住,站在一旁,那姿勢尷尬得要命,怎麽看都像是心懷不軌,蓄意偷襲洛央央的胸部,仿若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被人當場抓了現行。


    “……”封聖滿心滿眼此刻都隻有懷中受傷虛弱的洛央央,可即便如此,這突兀又尷尬的一幕還是毫無遺漏地落入了他的眼底。刹那間,他那雙冷冽如冰窖的雙眸中,寒意仿若實質化的冰刀,一閃而過,直直地凜射向亞泉,那目光仿若在厲聲質問他為何如此失態,房間裏的溫度似乎都因這一眼,仿若被一層寒霜籠罩,驟降了幾分。


    “boss,止、止血……”亞泉被這如芒在背的目光盯得手都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心裏委屈極了。他在心底無聲地呐喊:boss 這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明明在救人啊,怎麽能被這般無端懷疑!他不過是純粹出於好心,想幫洛央央止血包紮罷了,除此之外,絕無任何雜念,可眼下這情形,卻好似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錯事。


    封聖很快便收迴了那凜射著亞泉的冷眸,右手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輕輕擁著洛央央的後腰,試圖讓她的身姿靠得更舒服愜意些,左手則試探著想要接過亞泉手中的“重任”,替洛央央止血。可他剛一動手,難題便接踵而至,洛央央摟著他脖子的雙手仿若兩把堅韌的小鉗子,越抱越緊,他嚐試著從她腋下伸過去,或是從肩頭插下去,卻都被她此刻的姿勢阻礙,根本無從下手,仿若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困局。


    “央央,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別抱那麽緊,乖……”封聖無奈之下,隻能微微偏過頭,將嘴唇湊近洛央央的耳邊,輕聲安撫著,那溫熱的氣息仿若春日暖陽下的柔風,輕輕噴灑在她的耳畔,帶著無盡的寵溺與關懷。


    “唔……”許是驚懼過後的恐慌仿若陰霾,依舊緊緊籠罩著她,洛央央仿若一隻受驚後慌不擇路的小鹿,拚命地搖著頭,不僅沒有鬆開分毫,反而抱得愈發緊實,哭著拒絕道:“不要。”此刻的她,似乎已然忘卻了傷口的疼痛,滿心隻有一個執念,害怕自己隻要一鬆手,封聖就會如縹緲的雲煙般瞬間消失不見,而她又將再度跌入那黑暗無邊、萬劫不複的深淵,永無出頭之日。


    封聖瞧著從未如此依賴自己的洛央央,心中既欣慰又酸澀,那心疼之感仿若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愈發濃烈。最終,他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和亞泉一起,盡量以最輕柔、最小心翼翼的動作幫洛央央做著簡易的包紮。


    可洛央央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卻成了他們最大的“攔路虎”,每當他們試圖纏繞繃帶時,發絲就會仿若調皮搗蛋的小精靈,纏上來搗亂,阻礙操作。亞泉猶豫了幾秒,一咬牙,仿若下定決心般,輕輕伸出手,收攏那如海藻般的長發,抓在手中撩到一邊。這細微卻帶著些微親密意味的動作,瞬間又惹來了封聖的一記冷眼。亞泉隻覺後背仿若被一盆冰水澆透,發涼,冷汗直冒,心裏暗自叫苦不迭:他就碰了一下頭發而已,況且還是為了幫洛央央止血包紮,他們 boss 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這冷眼簡直像在淩遲他。好在他問心無愧,對洛央央沒有半點私心,不然,就憑這一眼,嚇也得嚇死了。


    與此同時,床上的洛央央仿若置身於溫暖的避風港灣,被眾人悉心嗬護著,而地上的江海峰卻淒慘無比,疼得滿地打滾。他緊緊捂著那被射穿的手腕,鮮血如注,順著他的指縫汩汩外流,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帶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仿若有千萬根鋼針在肉裏攪動,疼得他憤怒直往上冒。他瞧著自己那不斷淌血的手腕,心中滿是絕望與不甘,想著這下手掌估計也得廢掉,再聯想到因為洛央央,自己先是瘸了腳,如今連手都要保不住,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怒火在他胸腔熊熊燃燒,越燒越旺,仿若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那把從他手中掉落的 m9 手槍,此刻靜靜躺在不遠處,仿若一個致命的誘惑。江海峰仿若被惡魔附身,猩紅著雙眸,趁著封聖和亞泉都無暇顧及他的間隙,突然伸出手,向著手槍瘋狂地抓去,那架勢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仿若溺水之人拚死掙紮。


    馬風自始至終都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塑,紋絲不動,注意力從未從江海峰身上移開過。見江海峰身形一動,他仿若獵豹出擊,速度快如閃電,飛起一腳,精準無誤地踢飛手槍。那手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哐當”一聲撞在牆上,繼而掉落。馬風收迴腿的同時,順勢又是一腳,這一腳帶著千鈞之力,狠狠踢向江海峰。


    “啊——”江海峰仿若斷了線的風箏,先是撞倒了旁邊的四方小椅,繼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狠撞上牆,發出沉悶的巨響,隨後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而此時,洛央央的包紮也終於大功告成。封聖迅速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得仿若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給她披上,仿若給她披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接著,他有力的長臂一伸,穩穩地攔腰抱起她,那姿勢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又充滿眷戀,仿若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boss。”見封聖起身要走,馬風依舊保持著冷靜,出聲喚住了他。他抬手指向滿嘴血、狼狽不堪、一點也不經打的江海峰,聲音沉穩地詢問道:“他怎麽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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