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丞靜靜地站在遊輪的第二層,剛剛邁出那扇緊閉的船艙門,還沒來得及盡情地唿吸一口外麵那帶著大海特有鹹濕氣息的新鮮空氣,感受那輕柔海風的吹拂,就隱隱約約聽到下方傳來一陣尖銳而激烈的爭吵聲。那聲音猶如夜空中突然響起的炸雷,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氛圍,讓他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緊,隨即皺起了眉頭,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如同潮水一般在心底緩緩湧起。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順著聲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了幾步,然後神色緊張地向下望去。


    這一望,映入他眼簾的竟是一幕讓他震驚到幾乎靈魂出竅的場景——隻見洛央央和葉沙妍正在下方的甲板上激烈地對峙著。洛央央的臉上滿是憤怒與委屈,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一隻受傷後被逼到絕境的小獸,而葉沙妍則滿臉猙獰,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毒與兇狠。淳於丞剛張開嘴,想要竭盡全力地出聲製止這混亂而危險的局麵,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這一刻無情地轉動,還沒等他發出那一聲可能改變局勢的唿喊,就眼睜睜地看到葉沙妍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將洛央央狠狠地推下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那一刻,淳於丞仿佛瞬間被施了一道強力的定身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洛央央消失的那片海麵,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目睹的這一切。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清空了所有的思緒,一片空白,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足足有一秒鍾的時間,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轉動。緊接著,他的理智如同沉睡已久後被猛然喚醒的雄獅,迅速迴歸到身體裏。他的臉上原本的驚愕瞬間被熊熊燃燒的憤怒所取代,那憤怒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他衝著葉沙妍大聲咆哮道:“葉沙妍!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瘋了嗎?”那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沙啞而扭曲,在夜空中迴蕩著,充滿了無盡的威懾力。


    下一秒,淳於丞毫不猶豫地轉身起跑,他的腳步急促而慌亂,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髒上。他心急如焚地朝著樓梯奔去,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下樓去救洛央央。他覺得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讓洛央央陷入更加危險、甚至是萬劫不複的境地,仿佛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隨時可能落下。然而,剛跑了兩步,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於是,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折返迴來,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剛才那道緊閉的艙門。


    “聖,洛央央掉海裏了!”淳於丞衝著豪華船艙裏的封聖大聲唿喊著,那聲音因為焦急和緊張而變得異常尖銳和沙啞,仿佛要衝破這船艙的束縛,傳達到封聖的耳朵裏。喊完之後,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再次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著衝下樓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樓梯間,隻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裏迴響。


    淳於丞的喊聲又急又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他奔跑的速度快如閃電,仿佛腳下生風。封聖此時正坐在船艙裏,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緩緩地抬起頭,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他朝著大開的艙門口望去,隻見那裏已經沒有了淳於丞的身影,隻剩下一片空蕩蕩的通道,仿佛淳於丞從未在那裏出現過,隻留下那聲焦急的唿喊在空氣中迴蕩,久久不散。


    船艙裏還有其他一些人,他們有的正在悠閑地聊天,有的則在靜靜地欣賞著窗外的海景。聽到淳於丞的喊聲,他們先是一愣,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彼此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猜測。他們的心中都在暗自想著:洛央央是誰呢?為什麽淳於丞會如此驚慌失措地唿喊這個名字?而就在這時,封聖突然毫無預兆地站起身來,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邁著大步朝著艙外走去,那步伐看似和往常一樣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跨得很大,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就像他平日裏那般從容不迫。然而,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步伐中隱隱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那是他極力想要隱藏,卻又在不經意間從心底流露出來的內心的焦慮,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緊緊地揪著他的心。


    淳於丞在飛奔下樓的同時,迅速地將手伸進了口袋裏,手指急促地在手機上按下那一串熟悉的號碼,撥通了船長的電話。他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他對著電話那頭焦急地喊道:“快,立馬停船!有人掉海裏了!”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看到了洛央央在冰冷的海水中掙紮的身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葉沙妍在將洛央央推得往後倒的那一瞬間,她的大腦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澆醒,瞬間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其實,她一開始隻是被嫉妒和憤怒衝昏了頭腦,口不擇言地說了那些惡毒的話,本隻是想嚇唬嚇唬洛央央,讓她知難而退,根本沒有真正想要她的命。


    淳於丞那聲嚴厲的咆哮,更是如同一聲炸雷,在她的耳邊轟然響起,將她從那衝動的瘋狂中徹底驚醒。她驚恐地抬起頭,先是看向二樓的淳於丞,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她看到淳於丞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心中不禁一陣顫抖。然後,她又低頭看向那漆黑一片的海平麵,此時的海麵波濤洶湧,如同一隻憤怒的巨獸在咆哮。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頭體型較大的豬掉下去,也會瞬間被那黑暗而冰冷的海水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想到這裏,她開始感到後怕了,那種恐懼如同毒蛇一般,緊緊地纏繞著她的心髒,讓她幾乎無法唿吸。


    她的心中清楚地知道,如果洛央央真的因此掉下海淹死了,她必將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戴上冰冷手銬,被關進那陰暗潮濕的監獄的場景,等待她的將是漫長而痛苦的鐵窗生涯和無盡的悔恨。她不想坐牢,她害怕失去自由,害怕麵對法律的嚴懲,那對她來說,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


    葉沙妍驚恐地搖著頭,試圖驅散心中那如影隨形的恐懼。隨即,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轉身拔腿就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現場。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得越遠越好,仿佛隻要跑得足夠快,就能擺脫這一切的麻煩和責任,就能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淳於丞下到一層時,正好看到葉沙妍從樓梯口驚慌失措地跑過。他眼疾手快,像是一隻敏捷的獵豹捕捉獵物一般,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抓住了葉沙妍:“你跑什麽?給我過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憤怒,那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樓道裏迴響著,讓葉沙妍的身體猛地一顫。


    “我不過去,淳於丞,你放開我!”葉沙妍拚命地掙紮著,雙手不停地揮舞著,像是一隻陷入絕境的困獸在做最後的反抗。她試圖掙脫淳於丞的束縛,臉上露出驚恐而又決絕的神情。她的身體扭動著,和淳於丞扭打在一起,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力氣遠遠不及淳於丞。盡管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還是被淳於丞強行拖到了護欄前。


    “到底怎麽迴事?”隨後趕來的封聖,邁著沉穩而又帶著一絲冷意的步伐,朝著兩人走來。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謊言和偽裝,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讓人不寒而栗。


    “不關我的事,她自己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看到封聖,葉沙妍終於徹底感受到了害怕。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而失控,尖聲地解釋著,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絕望。她希望封聖能夠相信她的話,放過她這一次,仿佛封聖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隻要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生死。


    封聖冷冷地睨了葉沙妍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充滿了不屑和鄙夷。隨後,他便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正往海裏焦急張望的淳於丞身上。


    “封聖,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洛央央會掉下去真的跟我沒有關係!”葉沙妍不顧一切地衝到封聖麵前,雙手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絕望,已經顧不上封聖那冰冷的眼神和他一貫的潔癖。


    因為兩個多月前下藥的那件事,江海峰至今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深知封聖手段殘忍,如果這次被他認定是自己故意害了洛央央,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落得怎樣淒慘的下場。她害怕自己也會像江海峰一樣,被打殘,甚至失去生命。她的心中不停地埋怨著:都怪淳於丞,為什麽偏偏這麽倒黴,好死不死被他看見了這一幕。如果沒有人看見,她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洛央央去了哪裏,洛央央的死活她原本也並不在乎。


    封聖冷沉的視線下移,冷凝著被葉沙妍抓著的手。他的眼神太過森冷,仿佛帶著千年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葉沙妍感受到了他眼中的寒意,緊張得身體瑟縮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她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放開了自己的手。她激動得都忘記了,封聖有潔癖,最不喜歡別人碰他。


    “聖,我親眼看到葉沙妍把洛央央推下了海,大晚上的這麽黑,要找到她太難了,這可怎麽辦?”遊輪的速度已經緩了很多,淳於丞收迴望向海麵的視線,看向封聖的目光變得更加沉重而憂慮。他的心中默默祈禱著:洛央央可千萬別出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無助,仿佛在這茫茫大海上,他已經失去了方向。


    封聖緊繃著冷臉,一雙冷眸深邃而詭譎莫測,視線如同探照燈一般,在漆黑的海平麵上仔細地掃視著。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試圖找到洛央央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仿佛隻要他不放棄尋找,洛央央就一定還活著。然而,掃視了一圈之後,他什麽都沒有看到,海麵上隻有無盡的黑暗和洶湧的波濤,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希望。


    封聖的目光愈發森冷,那森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凜射著葉沙妍:“她要有事,我讓你陪葬!”那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從地獄傳來的詛咒,讓葉沙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雪,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即將來臨,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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