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皖州城外,麵對短暫失利的戰局,就是秦鈺親口下令指定的兩個最高指揮官,譬如副前鋒劉越,右翼前鋒張青在如此情況下,似乎控製不住了軍隊,沒有打出應有的戰役。


    那日倉促攻擊,除了搜刮到一些潛藏的間諜或者兵卒,拿下了偏遠的城鎮,重要的事情全然沒有做到。


    一群人都在琢磨怎麽打入皖州時,張青隻是派著督查軍來迴查看地理環境,大部隊遲遲未動。


    而副前鋒劉越更是跌破下限,自打跟隨世子來了皖州駐紮在大營內,每日跑前跑後,儼然一副小廝做派,隻是聽從世子的安排,伺候世子的吃喝,其餘事情一概不管。


    至於目前軍中實際上最高的指揮官秦鈺,這場戰役的發起人按照以往所有戰前的習慣。


    尋了一處軟榻依靠,旁邊躺著幾個絕色女子,整日宿在帳中,大有要生幾個兒子,來打臉軍中亂七八糟流言的意思。


    也就是說在前線,毫無作為,甚至可以說是白日宣淫,視五萬軍隊如同無物。


    隻有傍晚時分能夠見到世子換上一副皮甲,摸了黑泥,騎著瘦馬,打著劉越的旗號,領著十來個騎兵圍繞著皖州城城牆亂轉。


    有一次甚至直接碰上了皖州城派出來的騎兵,危險至極,可世子非但不長記性,反而去的越發頻繁,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事,然而等了兩天,遲遲沒有軍令都軍營內發出。


    直到十月初九這一天,秦鈺照常抹了灰,披了皮甲上前去。


    隻不過這一次,他幹脆舍了一切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物件,包括天瀾刀。


    將天瀾刀擱置在張青營中,率領幾十騎兵匆匆前往,見到了某些古皖州城外古怪的情形,然後俯瞰良久,便終於發出了第一道命令。


    同時派出劉越的親衛,朝著皖州大營內的張青發號命令。


    “俺家劉統領有令,派出兩千兵,增援北麵,其餘人等按兵不動。”親衛騎著千裏駒一路馳奔,不待通報,直接闖入張青的營帳內,抱拳放聲道。


    “放肆。”本來就因為此人不懂禮節,肆意闖入軍營內沉下臉的張青在得知了劉越要該打北麵時,怒火蹭得一下上來了,他放聲嗬斥道。


    “北麵是騎兵,若論能夠抵禦騎兵的,莫過於目下最得世子歡喜的劉大統領,他率領一萬兵去攻下的,怎麽還要增援?”


    “且世子給了你們足足兩萬精兵,還有一萬精兵日日在偷懶,怎麽不去調動那一萬?跑來尋俺,是覺著俺的位置不夠穩當,故意欺我吧?”


    “還是劉大統領隻是個會拍馬屁的混球,一遇到戰事便想著做個混吃等死的廢物,送俺手底下的兵卒送死?”


    眾人皆是驚駭,臨到戰前,秦鈺以下最高的指揮官發生了齟齬,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然而張青已然是克製了,若不是因為秦鈺對他的提拔,要顧及些體麵,按照以往的性格,他必然要一口噴死劉越,親切問侯劉越的祖宗十八代。


    那人心知張氏三兄弟素來與自家劉統製不對付,如今貿然提出這個要求,定然會遭到反駁,但是這位明顯低了張青五級的騎士,忽然無比硬氣,既不下跪也不驚慌,緩緩道。


    “俺統領說了,北麵戰機浮現,理當速戰速決,吃茶的時間,便能速勝,倘若錯過此次良機,拖延下去,隻會平白耗費糧草,留下把柄。”


    “萬一皇帝軍隊派兵來打,你我都是捉襟見肘,一不小心成為了皇帝馬蹄下的黃土,隻需要一半功夫,其餘布置皆可以不動,鼓足氣從北麵衝進去,會會那兇威赫赫的狼兵。”


    “放你娘的狗屁,都是些廢話!老子問你為什麽不要自己的部隊,要俺手底下的兵?”


    張青勃然大怒,要不是礙於秦鈺的麵子,他恨不得舍了臉麵,當眾直接拔刀將此人的頭顱砍了下去。


    這話問得是一針見血,在眾多文士將領或是疑惑或是憤怒的眼神下,騎士茫然相對,眼底浮上些許懼意,他期期艾艾道:“這俺不知道,統領隻說了這些。”


    張青氣得腦瓜子嗡嗡,手都摸上了刀鞘,好在理智控製住了他,他招唿著人要將此人趕出去,腰間忽然一痛,迴頭一看,卻是目前堂中名義上位置最高的參軍尹文和。


    “尹參軍有什麽看法?”


    尹文和低聲附和道:“聽他們的,沒錯,在下見到過劉統領多次查看皖州城地形。”


    “既然要用,必然是要緊事,張將軍便答應了他吧。”


    張青一時驚愕抬頭,尹文和卻是不急不緩的指了指放在案幾上的天瀾刀,張青稍稍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原來是世子的意思。


    劉越是個混球,世子可是給他榮華富貴,提拔他為前鋒的伯樂,於是他隻是猶豫了片刻,就將兵馬灑了出去。


    等到騎士完成任務,匆匆而去時,張青仍舊是疑惑不解,為什麽要這樣做?


    尹文和許是看出了張青的疑惑,遣散了一眾人等,徒留二人在帳中討論,譬如此番攻打梁王的計謀,基本上是按照世子這些時日做出的規劃。


    淮南主力,在世子親自帶領下將所有能夠帶來的兵卒都帶來了,集結了寧州、南陽城內精貴的甲胄,搜集了包括農具鐮刀在內的軍械,一共湊出了七萬大軍。


    其中真正能戰敢戰,且基本上披著盔甲的,約莫四萬七,若是加上民夫的話,也勉強稱得上是十萬大軍了。


    說起來,有些可憐,明明秦鈺在遼東養了幾十萬,如今攻打梁王,他們非但不能幫忙,反而是秦鈺的拖累。


    因為秦鈺不僅僅要湊夠十萬大軍,還要想方設法給遼東大軍送去響銀和補給。


    如此一來,秦鈺現下的處境麵上看著十分氣派,實際上嘛,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張將軍,其實在下也不懂。”尹文和誠懇道,在張青疑惑甚至是氣憤的眼神下,尹文和繼續道:“但是要相信世子,以我對世子的了解,世子重來不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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