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鈺的首肯,眾人心中有了個大概的計劃,想來是上一次秦鈺在公開場合,將珠寶和財貨全部抬了出來,惹得人惦記了,才鬧出這般混賬事。


    紅羽聽到秦鈺鬆了口,要迴遼東去,她頓時來了精神,沒有絲毫猶豫,主動提出要做後續安排。


    “世子所言甚是,我去喂馬,收拾幹糧。”


    秦鈺站在原地,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紅羽,輕聲附和道。


    “你去吧。”


    若是沒有看到大營中央杵著蚊蠅般聒噪的人群,他們手裏握著閃著寒光的刀槍斧頭,眾人幾乎把秦鈺當成在京城前往郊區優哉遊哉遛鳥的紈絝子弟了。


    眾人基本上得了差遣,按照秦鈺的吩咐前往各處營帳忙碌,秦鈺也往前繼續走了,徒留慕容雪薇愣在原地,慕容雪薇有些委屈,她吸了吸鼻子,懷疑秦鈺不想要她了。


    哪知秦鈺忽然轉過身來,大手一攬,摟住慕容雪薇的小蠻腰,輕輕揉搓了兩下,樂嗬嗬道。


    “你隨我走,本世子親自給他們分發財物。”


    一個時辰後。


    在秦鈺的安排下,幾人有序安排了事務,雖說嘈雜聲依舊,但是他們凝神屏氣,很快就將秦王殿下賞賜金銀的消息,傳遍整個軍營。


    隻是畢竟有五萬兵卒,就是三萬頭豬,一天想要抓完也不容易,全場鬧哄哄地跟豬場沒有什麽兩樣。


    消息每到一處,便聽得一陣歡唿聲,有人高興地敲打著鎧甲,演奏一番樂曲。


    隻是當得知秦鈺要在營帳內分發財貨時,幾隊人馬打了起來,為了搶先奪得秦鈺的賞賜,打得頭破血流。


    等到劉越上場每人一大耳刮子,打得人暈頭轉向,喧嘩聲方才小了。


    可還是傳到了秦鈺耳朵裏。


    秦鈺懶散地坐在軟椅上,他一身寶相織花錦袍,腰間換上了金玉帶,攬著異域女子的腰肢,手指輕輕摩挲著嬌嫩的肌膚,懶懶地掀起眼皮,朝外瞟了一眼,又收迴了視線。


    身前擺著一桌子的美酒佳肴,端得是一副紈絝貴族像。


    劉越一進門,便瞧見女人曼妙的身姿依偎在秦鈺身邊。


    他低垂著眼眸,屏住唿吸,俯身恭敬道。


    “世子,騷亂已……”


    秦鈺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敲了敲案幾,漫不經心道。


    “放心,他們隻是要錢,不是傻,要造反,本世子不在時,就該鬧起來了。”


    “讓他們選幾個代表進來領賞。”


    劉越想要勸解兩句,世子這般做派要是讓他們見了,財貨應當滿足不了了,定然要索取些其他的。


    可見秦鈺不經意地抬眸,猶如一頭野獸般盯著他,劉越無奈,他惶恐退了出去,轉頭去尋那些部將。


    “別擠,我先來的。”


    “你眼瞎啊,明明是我先來的。”


    “放肆!”


    亂哄哄的腳步聲,夾雜些許劉越的嗬斥聲,一股熱浪鋪麵而來。


    營帳匍一掀開,幾十個人幾十個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在劉越的怒瞪下,稍微有了點軍將的影子。


    雖說劉越不得孫典英喜歡,卻是靠著本身實力做到副將,大家就算迫於他的武力,也要給劉越幾分麵子。


    可當他們看清軟榻上的兩人時,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頹著肩膀,揉搓著雙手,眼裏不時地往秦鈺懷裏瞟。


    哪裏是上陣殺敵的軍將,分明是一副市井小人做派。


    來之前已經試探過幾次了,知道秦鈺是真想給賞賜,也知道秦鈺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他們,所以自然要獅子大開口一番。


    幾人上前,伸出雙手,欲觸碰近在咫尺的女人,卻忽然心底掠過一絲寒意,一抬眼,一張年輕的臉,猶如珠寶般鑲嵌在麵部的雙眸迸發出淩厲光芒。


    眾人紛紛退了幾步,年輕英俊的麵容在一群大老粗裏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卻不是因為這粗淺的東西,而是秦鈺那日一舉斬殺孫典英時,不少人見過秦鈺這張臉。


    正兒八經的鎮北王府世子,當今聖上親封的秦王殿下。


    就是論背景一個手指頭都能直接壓死他們,更何況論武力。


    慌亂之下,竟然忘了行禮。


    秦鈺麵帶慍色,緩緩道:“怎麽?幾日不見,連禮數都忘了。”


    眾人紛紛上前依次行禮,見過禮後卻不敢在抬頭。


    因為秦鈺遲遲沒有讓他們起身落座,一時場內安靜如雞。


    不少軍官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弄不清秦鈺的意圖,既然要賞賜,為何這般作態?


    難道是要賞賜美女?


    有的偷偷地瞥了一眼,暗暗吞了吞口水,瞥見秦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低著腦袋不敢放肆。


    片刻後,一個年近四旬,留著一大把絡腮胡的男子硬著頭皮膝行上前。


    “世子,俺是來要賞賜的。”


    秦鈺手指輕敲案幾,細微的聲響,猶如驚雷般在他們耳朵中輕響。


    “不急,本世子有幾件事要問,答完後,依次去領。”


    絡腮胡垂頭低聲道。


    “世子,您說,俺什麽都會說的。”


    秦鈺點了點頭,隨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滿嘴酒氣,冷冷道。


    “本世子今年二十有一,平日都是京城打架遛鳥逛妓院的紈絝子弟,不幸遭逢巨變,不得已成了一軍之將。”


    “現在本世子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麽,也不想搞懂,你們這麽鬧到底想要幹什麽?去江南水鄉過好日子?還是拿了錢財隱居山林?畏懼江南軍隊還是怕皇帝怪罪起來?”


    眾人齊齊一驚,原來是來算賬的,不是來發錢的,求生的本能下意識摸上了腰間別著的武器。


    那絡腮胡汗瞬間流了下來,再對上秦鈺的眼神時,他鬆開了手,俯身下拜道。


    “俺俺……俺是想活!故意鬧大,想離開兵營,俺是被抓進來的。”


    秦鈺挑了挑眉,他仔細打量了片刻,眼前身量高大,約莫九尺寬大,想來是被孫典英抓來當壯丁的。


    “那為何當時不說,鬧大了有什麽好處?留在軍中過日子不好嗎?”


    “俺……”絡腮胡磕磕巴巴,吞了吞口水方才鼓起勇氣道。


    “軍隊沒幾個敢打戰,俺們隻會跑,打不了。”


    “魏王世子便許俺……許俺歸家。”


    秦鈺支起身子來,半眯著眼俯視著眾人,意味深長道。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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