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鈺輕哼。


    溫汝了然,收斂了性子,改了稱唿道。


    “公子,奴婢願為公子鞍前馬後。”


    秦鈺微微一笑,扶起溫汝道。


    “你來這裏做什麽?”


    溫汝抿了抿唇,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時,眼見秦鈺臉色一沉,當即說道。


    “救人。”


    秦鈺瞥了她一眼,堂堂千金大小姐什麽樣的人值得她來救啊?以沈易的財力,要救人,從手指縫裏露點錢財輕輕鬆鬆。


    “救誰?”


    “沈易。”


    溫汝大大的眼睛裏閃現一抹恨意。


    “家父前些日子運糧給淮南災民。”


    “迴去的途中,被飛將軍孫典英給扣下了。”


    “說家父大逆不道,敢在淮南趁人之危,大力倒賣糧食。”


    說到最後,溫汝咬牙切齒,她的父親好心給災民送糧食,為官府的擦屁股,平白扣上高價倒賣糧食的名頭。


    半個月有餘了。


    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做生意哪個不是人精,自打父親出了事,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為了爭家產鬧得屋頂都快要被掀翻了。


    父親的朋友們沒有一個願意幫忙,每次她上門去求救,隻得到了一頓敷衍的話語,然後就被請出了門去。


    她最後一次去了父親最親近的朋友身邊。


    隻得到了一句,隻求多福。


    溫汝不記得迴去時,心情到底有多難受,隻覺得腳下的泥土就像沼澤般不斷吞噬著自己。


    不得已,她隻得自己動手。


    秦鈺眉峰攏起,眼中浮現厲色。


    想那沈易對他多有討好之意,故意出高價買下天琴宮寶藏,用作捐給災區的米糧。


    誰曾想竟被孫典英這等宵小隨便尋了個名頭給扣在了淮南。


    “孫典英是什麽人物?”


    “有什麽能耐?”


    溫汝長長地歎了口氣,她輕啟紅唇語調沉悶。


    “他坐擁幾萬大軍,手裏傳言還有個千靈丹。”


    “吃了之後,內力暴漲。”


    “一身輕功,出神入化。”


    “多次從瓦剌、兀良哈眼皮子底下逃跑,故而得了個飛將軍的稱號。”


    “武林大會後,他請了不少武林中人前往軍中。”


    溫汝越說越沮喪,父親被捉,家產岌岌可危,她區區一個人怎麽有能耐去麵對幾萬大軍和幾十個武林人士。


    可是若不救,就是眼睜睜看著父親去死啊?


    為人子女,她還沒有給父親孝敬過幾次。


    故意惹秦鈺,實則是想借自己的武力,強逼著秦鈺隨她一起去救父親。


    哪知,她技不如人,三番四次被秦鈺以及身後人吊著打。


    別說打敗秦鈺,就是旁邊那一個老頭也未必能夠打得過。


    “請公子救救家父。”


    千靈丹?


    有點意思。


    秦鈺點了點下巴,絲毫沒有將所謂的武林中人放在眼裏。


    溫汝見他這般無所謂,忽然燃起了心中的希望。


    秦鈺身邊有三個實力強勁的女子,旁邊的沒有出手的兩位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七個實力強悍的武林中人,偷偷潛入軍營營救出爹爹,成功的幾率很大。


    溫汝心中湧現一絲希望,近乎卑微的祈求。


    “公子可否去營救我父親?”


    秦鈺心裏早就下了決定,要去營救沈易,人家當著無數商人的麵,高價賣下天琴宮的寶藏,若是不給個說法,傳到商人耳朵裏心都會涼,就算是為了生意,他也得去軍營裏走一趟。


    可是溫汝不知道啊。


    隻有讓她親自來求,方才能夠真正馴服這野蠻又驕橫的富家女。


    溫汝不時地瞟了瞟秦鈺的臉色,秦鈺麵色未變,聽到自己父親時,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她咬了咬唇,強忍著膝蓋上的疼痛,跪倒在地,重重地給秦鈺磕了三個響頭。


    “懇請公子救救我父。”


    “願以全部家產奉上。”


    秦鈺沉默了片刻,溫汝麵上驚恐,倘若秦鈺不出手,父親怕不是早就成了一抷黃土。


    腦子思索了片刻,還是尋不到什麽有用的門路。


    溫汝心一橫,挪動著膝蓋,膝行上前,抱住了秦鈺的雙腿,眼角一紅,落下一滴淚來。


    “懇請公子救救我父。”


    秦鈺覺得差不多了,重重頷首。


    溫汝眼前一亮,這是答應了。


    她猛地抬頭,迎麵碰到一個東西。


    很硬又很軟。


    還有變大的趨勢。


    這是什麽暗器?


    待她看清楚碰撞的地方,臉唰得一下通紅了。


    秦鈺麵色也不好,女人滑膩地肌膚猛地一貼在他身上,辛苦了多日擠壓的情緒忽然爆發了。


    抗洪賑災,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尹文和心裏咯噔一下,這些年他見過的武林高手和武學奇才,武功高強的人能比得上這位溫姑娘的屈指可數。


    而溫汝和秦鈺身邊的三女加起來,未必抵得過一個秦鈺。


    可人力到底是有限的。


    五個人能打的,對比幾萬軍士,還有幾十個武林人士,一旦被發現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秦鈺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何必為了一個陌生人去闖軍營。


    正欲阻止,可是想起那日秦鈺以一己之力,抵擋黃河潰堤時的決絕又挺拔的背影,一段話噎著喉嚨裏。


    秦鈺絕非一般人,這種人中龍鳳,做什麽決定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和質疑他的。


    尹文和默默退迴了原來的位置,與神醫對視一眼,心裏開始尋思著營救的辦法。


    秦鈺疑惑道。


    “你知道具體的營帳布置嗎?”


    溫汝臉上短暫的燒紅後,聞言立刻恢複了正常,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紙。


    “這是地圖,我花了一千兩銀子從一個軍卒手裏買的。”


    軍卒?


    營帳地圖?


    秦鈺眼裏閃過一絲暗光。


    地圖輕輕展開。


    上麵劃著淮南各個營盤,每一處都做了標記,密密麻麻得寫滿了各處地方。


    溫汝指了指其中的一處。


    “父親就在這。”


    秦鈺眉梢微動,質疑地瞧了一眼溫汝。


    “你確定?”


    溫汝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這可是她花了千兩銀子買來的地圖,那位是多年的淮南兵了,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秦鈺內力一蕩!


    嘩啦一下。


    圖紙就碎成了一片片,落到了地上。


    溫汝眼裏浮現一抹絕望,質問道。


    “你幹什麽?”


    她抬頭。


    迎麵而來的是一抹青光,直刺她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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