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哲眼中閃過一抹煞氣道:“你究竟是誰?”


    質問聲,並沒有得到迴應。


    仿佛那聲音的主人,已然離去一般。


    蝶哲左右環顧四周,一雙冰冷的蝶瞳仔細掃過每一個人,每一隻妖,卻始終找尋不到究竟是誰。


    沉默了片刻後,蝶哲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幫他......得到她嗎?


    真的......可以嗎?


    交易為死後的身體......與靈魂嗎?


    靈魂他能理解。


    可是身體......


    他死後,老去的身體又有何用?


    除非,對方認定了他,今後不會老死,而是會......


    緩緩地再次睜開眼睛,蝶哲望向了蝶夢,對方卻是仍然沒有看向他,這令他不禁緩緩握緊了拳頭。


    枕在張大小姐玉腿上的葉無雙,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那雙因享受而眯著的眼睛,疑惑地朝著蝶哲所在的方向看去一眼。


    “奇怪,錯覺嗎?”


    “剛剛好像有髒東西路過?”


    左右瞟了幾眼,見沒什麽發現後,葉無雙才將視線落在了蝶哲身上,多看了對方幾眼後,不禁呢喃道:“對方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坐在葉無雙胸口的曦,望了一眼蝶哲,語氣平和道:“吾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對勁,充滿了過度的占有欲望!”


    夕不以為然:“那不是一直都有嗎?”


    曦搖頭:“是有,但沒有此次這麽的......強烈!”


    “興許是被關了一次,忍不住了?”夕問道。


    曦思考了一會兒,順著蝶哲那灼熱無比的眼神,落在了沒有理會他的蝶夢身上:“或許?”


    妖族的皇子,在心態方麵,好像確實是無法與人土的皇子相比較。


    又或者,這就是陷入愛情的狀態?


    智商下降的同時,就連心態都變得幼稚與脆弱起來了?


    葉無雙默默打量著蝶哲的表情,打量著對方那雙時而陰暗,時而平靜的眼神,覺得剛剛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至於終究是什麽事情?


    反正不是對方的事,就是關於蝶夢的事了。


    想了想蝶夢,又看了眼蝶夢,葉無雙很快便收迴了目光。


    他都能感覺到的事情,他不信對方會感覺不到。


    算了。


    都被警告過了,他還是少摻和她們之間的事情吧。


    他還是想想......怎麽突破到天人境吧!


    望了眼高空之中那看不到的戰鬥,葉無雙微微眯起了眼睛。


    或許,他其實也可以換個思路?


    “曦,你覺得什麽才是時間,和空間?”


    曦疑惑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


    葉無雙仿佛也沒指望她迴答一般,輕聲說道:“間為間隙,仿若你我之間的距離,也仿若天與地之間的距離,更仿若東與西之間的距離!”


    “距離內無物,為空,距離內加入物,物與你我之間為空!”


    “而物,伴隨著時辰,如同太陽一般,居東為晨,喚晨時,居中為午,喚午時,居西為酉,喚酉時。”


    “物停止時,時間環繞其左右,物流動時,時間伴隨其左右!”


    曦溫和的看著他,表示沒聽懂。


    葉無雙微微一笑,說道:“聽不懂沒關係,其實我也不懂!”


    “現在想想,好像也確實沒必要懂!”


    “就如一天為什麽是十二個時辰?因為星球自轉?”


    “一年又為什麽是三百六十五天?因為星球公轉?”


    “每過三百六十五天,為什麽要給自己增加一歲?因為要對身體的發育時間進行概括?”


    “這些東西,都可以用事實來解釋!”


    “但是,這些事實,都是按照這個世界來衡量的,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意義,它們的意義,就隻是我們為了讓自己更加方便的去記住它們而已,如同三生萬物一樣,我們平日裏的時候,也幾乎都隻會去記住萬物的名字,如雞鴨牛羊與各種植物名字等等,而不會去記住它們其實都是一樣東西,都是個三!”


    “但即便是這個世界衡量出來的事實,比如說歲數,用在妖族身上都很牽強!”


    “就更不要提,還不是這個世界的魔和鬼了!”


    “隻要出了這個世界,就會發現這些所謂的事實,許多都會變成虛假。”


    “在其他的世界裏,這裏的常理,也都會變成歪理,比如說一天不再是十二個時辰,一年不再是三百六十五天等等!”


    緩緩地抬起了手,看著自己的手心,葉無雙說道:“大道至簡,很多時候,好像確實沒必要去考慮那麽多,其實隻要知道,它就在我們身邊,環繞著我們,便足以了!”


    為什麽許多心思單純、或者純粹,或者琉璃心,或者無垢心,或者空靈的人,修煉速度總是都很快,仿佛沒有瓶頸一般?


    反而那些拚命努力研究或鑽研的人,到了最後,卻紛紛變成了傻子,原地踏步走。


    因為大道至簡。


    不是大道束縛了人,壓製了人,不讓人進步,而是人用各種各樣的規矩,各種各樣的理由,束縛了自己,從而讓自己走進了各種各樣的死胡同裏。


    就如同之前的自己一樣。


    之前的自己,或許真的太過去計較於時間和空間的各種存在方式了,也太過去複雜化它們,高大化它們了。


    實際上,它們與自然元素一樣,就環繞在自己身邊,伸手便可握!


    抬著手緩緩握緊,一股玄妙的氣息環繞在葉無雙左右。


    這不是萬妖冊內收錄的,他娘子的空間力量種子,而是他自己的真元特性。


    新的真元特性。


    蝶夢察覺到了什麽,目光徑直望了過來,定格在了葉無雙身上。


    而一直盯著蝶夢看的蝶哲,亦是看到了蝶夢看著葉無雙那專注的模樣,瞳孔不禁豁然一縮,一股強烈的敵意與殺意頓時不可抑製的從心底蔓延了出來。


    但很快就被他壓製了下去。


    “看來,你已經擁有了決定!”


    心中未知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場交易,我想,我們會合作的非常愉快!”


    蝶哲麵無表情著沒有說話,隻是眼底深處,一股深黑色的恐怖黑暗,正在逐漸湧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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