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阮幼寧狠心啊,隻是她真的受不住夜夜笙歌,真的受不住那種疲倦到了極點的感覺。


    一想到這連續幾天的縱欲過度,她整個人的腿都發軟。


    說什麽也不能留下宋時景了!


    她油鹽不進,連連拒絕落在宋時景眼裏,他眼底的落寞幾乎要唿之欲出。


    他幹脆緊緊的抱著她,旁顧左右就是不肯走。


    “寧寧,我有時候隻想多陪你一會兒……”


    宋時景低低的聲音落在阮幼寧耳邊,阮幼寧怎麽聽怎麽覺得他話裏有幾分委屈。


    她略側頭,而宋時景那雙好看的眼睛裏果然裝滿了落寞。


    猛的,一股說不上的心痛升起,密密切切,讓人很不適。


    不由自主的,她的手臂環上了宋時景的脖頸,“阿景,我沒有旁的意思,我隻是……我隻是……”


    阮幼寧隻是了幾句,還是沒好意思把‘不想過度縱欲’這話說出口。


    她轉了話題:“阿景,還是不要說這個了。爸爸提到的下周一見麵,我總感覺,不會有什麽好事……我怕媽……她會提出什麽要求,她真的是恨死我了,恨死我享受了她親生女兒那麽多年的好日子。”


    阮幼寧話裏的擔憂和迷茫,宋時景哪裏會不清楚呢。


    他環上她的腰:“寧寧,不要擔心。事情不會很糟糕的,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跟阮家再也沒有什麽瓜葛,以後各走各的路。而且……這次不會的……”


    他的話稍稍的安慰了阮幼寧心裏的不安,她埋到了宋時景的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而宋時景的話落在她身邊,他再次重複了那句話:“寧寧,你相信我,無論如何,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嗯嗯。”


    阮幼寧沒有抬頭,隻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她沒有看到宋時景眼裏的異樣的堅定。


    -


    過了周六周日的小假期,便到了周一。


    阮幼寧一早便收到了阮郎平的信息,阮郎平簡言意駭,“晚上五點來晏城的玲玉軒。”


    玲玉軒,阮幼寧是知道的。


    這次見麵的具體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借著訂婚的事情,找機會把戶口本給拿了。


    隻是,會有那麽順利嗎?


    阮幼寧心裏沒底,一下午很是心神不寧,猶豫許久,她還是給宋時景發了信息。


    宋時景的迴複一如既往的快。


    “寧寧,我現在開車去接你。”


    看到了這句話,阮幼寧心底的不安才稍稍的淡了幾分。


    在等待宋時景來的時間,阮幼寧心不在焉的工作著,而這時,微信上卻跳出了一條信息。


    阮幼寧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隨手就點開了。


    一點開,卻是阮之程的信息。


    他隻是發了一條很簡單的信息:“姐,戶口本今晚拿不到。”


    阮幼寧一愣,當下心裏有些複雜。


    其實上次不歡而散之後,阮之程就再也沒有給她發過信息了而她發送過去的信息,也石落大海,阮之程沒有迴複過她一個字。


    粘了自己多年的弟弟,突然很理智很冷漠,阮幼寧不是沒有想過試圖挽迴,但是……


    阮幼寧輕輕歎氣,如果挽迴真的有用,也不會有前幾天立冬碰見那麽尷尬的場景了。


    她正心裏亂亂的,宋時景便到了。


    宋時景的到來無疑很令她心安。


    宋時景沒有安排什麽行程,隻是拉著她去了去商場。


    精致的蛋糕,甜膩的奶茶,香辣的肉串,一進商場,就強烈的刺激著阮幼寧的味蕾。


    不得不說,美食真的是讓人快速增加幸福感。


    阮幼寧頗有興致,東買買,西吃吃,宋時景就跟著她身旁,及時的付錢拿東西。


    阮幼寧上次暢快的吃這些零食,還是十八歲的時候。


    時隔了幾年,再次吃上這些,依舊是記憶中的味道,甚至比記憶中的味道更美味。


    她吃的不多,隻是在邊邊咬了幾口,便給了宋時景。


    宋時景也是很自然的就吃了,完全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一通商場逛下來,阮幼寧那些擔憂和不安都徹底煙消雲散了。


    一直到上了車,阮幼寧扣著安全帶,還忍不住舔了舔唇:“阿景,這論好吃的,還得是咱們晏城呀!”


    宋時景頗為好笑,一隻手扣好安全帶,另外一隻手伸出來摸了摸她的頭:“那以後我們還來吃。”


    阮幼寧眉眼彎彎,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到達玲玉軒的時候,時間剛到四點四十。


    宋時景停好車,無比自然的拉起阮幼寧的手,二人齊齊往裏麵走。


    怎料剛進了大廳的門,就在電梯口看見了幾個眼熟的身影。


    阮幼寧仔細看了一下,裏麵果然沒有秦餘蘭。而且,阮之程也不在,就隻有阮郎平和薑盼兒。


    這種場合,薑盼兒怎麽會來?


    阮幼寧心裏詫異不已。


    電梯口的幾人客套著,而宋時景已經拉著她走上前了。


    “爸,媽。阮伯伯。”


    宋時景率先叫出聲。


    聞聲,幾人也紛紛迴頭,瞬間兩道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阮幼寧身上。


    阮幼寧心裏一愣,嘴上也問著好:“爸,宋伯伯好,宋伯母好。”


    宋文成笑眯眯的:“你們來啦。幼寧這孩子也是,馬上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客氣的叫伯父伯母了。”


    阮幼寧對宋文成非常有好感,眼下便笑著應了一聲。


    而阮郎平沒有說什麽,跟在他身邊的薑盼兒也是微微低了頭。


    李婉心思敏銳,一看阮郎平的態度,就知道今晚應該談不成什麽。


    而這時,電梯門也開了。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一眾人很快就進了獨立的包廂。


    宋文成和李婉自然是坐在了左側,阮郎平則帶著薑盼兒坐在了右側。


    宋時景本能的跟隨李婉的腳步走了幾步,隨即又停下了腳步,他迴眸,無聲的說。


    跟我坐這邊來。


    他話裏的意思,阮幼寧很明白。


    她跟阮家的關係其實已經是走到頭了,今天的場麵,麵上是很和諧的,但是其實要她坐到阮郎平那邊,真的有些尷尬。


    而且,薑盼兒,阮家的親生女兒還在這裏。


    跟宋時景坐一起,她自然是願意的,但是宋文成和李婉不會覺得奇怪嗎……不跟自己家人坐一起……


    阮幼寧做了難,忽然就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而這時,阮郎平沉聲開口了:“幼寧,來這邊坐吧。”


    聞言,阮幼寧不由得先看了一眼拉著自己手的宋時景,第二眼才是阮郎平。


    在得到宋時景點點頭後,阮幼寧才落了座。


    這一頓飯吃下來,關於訂婚的事情,阮郎平是一個字都沒有提,他聊東聊西,就是不提正事。


    宋文成本來還試圖把話題往訂婚上談,但是李婉卻是看出來阮郎平的意思了。


    她無聲的搖搖頭,製止了丈夫的追問。


    話說來說去,阮郎平也沒有說出來阮幼寧的身份,反倒是提了一嘴薑盼兒。


    薑盼兒落落大方,話並不多,提到自己了便笑笑,沒有提到自己,便隻是埋頭吃飯。


    宋文成和李婉哪裏看不出來薑盼兒和阮家人的相似之處,二人短暫的對視一下,也覺得阮郎平會說些什麽。


    但是這頓飯最後吃完,阮郎平也沒有說什麽。


    一頓飯就這樣莫名其妙,不清不楚,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結束了。


    阮幼寧想要開口問戶口本的事情,也被阮郎平巧妙的繞過去了。


    因為都是開車來的,所以大家都沒有喝酒。


    時間到了八點,眼看也聊不出來什麽了,李婉便提議迴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人便紛紛離開。


    阮郎平和宋文成互相客套著,李婉安靜的走宋文成一旁。阮幼寧和宋時景稍稍落後一點,而薑盼兒也稍微落了一點,和二人平齊著。


    宋時景緊挨著阮幼寧,大手悄悄的拉上她的手。


    溫熱的觸感一入手,阮幼寧就忍不住在他手心裏撓了撓,微微側臉看他。


    而男人隻是唇角上揚,好看的眸子裏裝滿了笑意。


    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倆人的小動作全然被一人看了去。


    眼看著就要走出了門,忽的,不知哪裏竄出來一條黑色發亮的大狗,直直就往眾人奔來。


    走在最前麵的宋文成和阮郎平還沒有反應過來,黑狗便衝著薑盼兒撲去。


    “啊!”


    薑盼兒驚恐地尖叫一聲,躲避不及就被黑狗咬上了衣裙,整個人瞬間跌倒在地。


    幾人都被這一突發場景都驚呆了,甚至都來不及反應要做些什麽,大廳的服務員在聽到動靜時,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迅速把薑盼兒和黑狗分開。


    黑狗嗚咽一聲,很快就被拖了下去。


    慌亂很快過去,一個經理模樣的匆匆趕來,不住的道歉。


    阮郎平又驚又怒,哪裏顧得上道歉,急忙扶起還跌落在地上的薑盼兒。


    “盼兒!有沒有被咬傷?”


    薑盼兒一臉驚慌,勉強扶著阮郎平的手臂起身,語調顫抖的幾乎都變了聲,“爸,我沒事兒,我沒事兒。”


    宋文成和李婉一同跟經理交涉。


    宋時景緊緊的握住了阮幼寧的手腕,隻是神色不明的看著這一幕。


    阮幼寧一陣後怕,心頭的狂跳半晌才停下來。


    隔的距離不遠,她看的清楚,薑盼兒嘴上說著沒事,一些暗紅已經透過咬破的衣裙慢慢的流了出來。


    薑盼兒的腿受傷了。


    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顯然阮郎平也聞到了,他順著血腥味一看,大驚失色,語調不由得就提高了:“盼兒,你的腿!你還說沒事兒,疼的嚴重不?是不是剛剛被咬傷了?”


    薑盼兒臉上的血色盡失,隻覺得膝蓋的痛意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她努力搖了搖頭,還是想讓阮郎平放心:“沒有,我躲避的時候被磕到了……”


    阮郎平急了,薑盼兒臉色都差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兒!


    好好的帶出來,結果這樣迴去,怎麽給宋餘蘭交代?


    眼下再氣惱也沒有用,當務之急就是把薑盼兒送到醫院消毒止血。


    看看完好無缺在宋時景的阮幼寧,再看看鮮血直流的薑盼兒,阮郎平當下就做了簡單的決定。


    “幼寧,你帶薑盼兒先去醫院包紮,先不要告訴你媽這個事情。”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依舊把阮幼寧當成了親女兒。


    聞言,阮幼寧也沒有推脫,事情的輕重緩急她分得清。


    她要去,宋時景自然也是跟著去。


    在阮郎平的幫助下,薑盼兒很快就上了車兒,三人開車往醫院的方向去。


    一直到坐上了車,阮幼寧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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