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幫忙多羈絆,


    兄弟問罪敢翻天。


    “要說這位渝王江辭盈,可真是貼心啊。”陸一鳴說道,去欽天閣找易江南確實是最好的一步。而且易江南還在昨天他們剛到領主城的時候就見過麵了,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合情合理,但又有些過於順利了。


    陸一鳴意味深長地感歎之後,就站了起來。嶽劉桁也一同起身,說道:“渝王向來宅心仁厚,又樂於結交卦師,這點考慮不算什麽。賢侄,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陸一鳴苦笑一下說道:“打算?我這樣的普通人,能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唄,反正現在天色還早,既然易江南這塊石頭已經遞到我手裏了,投出去問問路唄。”


    嶽劉桁說道:“賢侄倒也是個急性子,嶽某算說句老人話,以後還是要謀而後動啊,如果不是萬般無奈,切莫心急。”對於這樣的提醒,陸一鳴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他聊表感謝之後就離開了嶽劉桁的書房,嶽寶卻被父親留了下來,說還有一些交代。


    陸一鳴拐迴了一趟側院,看見易兌元竟然安心的在躺椅上睡著了。他正要走的時候,江邱突然追了出來,像是怕吵醒易兌元一樣,小聲說道:“陸一鳴,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吧,妹妹睡著了,我好無聊。”


    陸一鳴心想:“我要去的是領主的私人調查部門,把你帶過去,還不如直接通知你老爸呢。”他想了想說道:“我就是出去轉一圈,一會兒就迴來了。麻煩你幫忙看著元元吧,天就要涼了,她今天才受的傷,可不敢凍著。”


    這堂堂公主,在家給陸一鳴的妹妹當保姆,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幸好江邱本性純良,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看了看附近沒有嶽寶的蹤跡,撇了撇嘴就又迴到了小院之中。而陸一鳴則是按照嶽劉桁的指引,結合著江邱送給他的地圖,慢慢找到了易江南的小宅子。


    陸一鳴輕輕叩門,卻沒有人迴應,他就在對麵街角等了會兒。時近傍晚,天剛剛有一點黑的時候,就看見易江南腳步匆匆地走了迴來。陸一鳴上前打招唿道:“二爺,您迴來啦。”易江南的反應就很有趣了,先是一驚,隨即轉笑臉,然後又變成了皺眉,他說道:“嗯?原來是一鳴來啦,等很久了嗎?嗨,你們今天怎麽敢去渝王府鬧出那麽大動靜呢!迴家再說,迴家再說。”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陸一鳴就是想說,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易江南的家確實完全沒辦法和嶽府相提並論,他這裏總共就三間瓦房。看起來堂屋就是客廳加住房,側麵兩個分別是廚房和書房。陸一鳴推測茅房應該是在堂屋後邊,小院子倒是打掃的幹淨。地上除了磚塊什麽也沒有,沒有花花草草,更沒有一棵樹。想想這位二爺是欽天閣的人,可能是觀星不能種樹吧。


    易江南把陸一鳴帶到客廳,屋內的陳設也是相當簡單,看來這位終身未娶的二爺平時也沒什麽愛好,這家裏真就是一個‘空洞’。非常符合一個單身漢的生活情況,唯獨就是一塵不染,反而顯得有點不尋常。


    易江南一邊倒茶,同時客氣地說道:“孩子,二爺生活清貧簡單,這茶葉你就將就著喝吧。我本來想迴家一趟就去看你和元元,沒承想你先過來了。”陸一鳴看著老頭十分親切,看來自己確實是跟易家的緣分匪淺,他說道:“二爺,我要是和元元搬過來,咱們怎麽住啊?你這就這三間屋子...”


    “謔!”易江南甩了甩手,陸一鳴說的好消息讓他激動地把茶水倒灑出來了,要不是有點修為在身,肯定是要燙個大泡出來。易江南激動地說:“哎!怎麽住不得!實在不行我去廚房湊合湊合,你想住哪就住哪,你跟元元一人一屋。我剛來領主城的時候還住過馬棚呢,廚房稍微一收拾就得!”


    這些話說得陸一鳴心裏更暖,他本不是這個意思,陸一鳴說:“江邱公主今早給我送來不少好東西,還有很多銀錢,咱們先用著唄。迴去跟卦師打個馬虎眼兒,他肯定不會計較。要不您挑個宅子,咱們收拾一下再搬進去,等我和元元走了之後,新宅子就歸您嘞。”


    可是易江南聽到這些話卻突然有些生氣,他跑到裏屋拿出一把銀票拍在桌子上,說道:“我老頭兒大錢沒有,省吃儉用一輩子了,要買個大點的宅子還是買得起的!怎麽能用你們小輩的錢?!況且還是卦師大人的,又不是咱們自己的。要我說,你們就別走了,把福光的遺孀也接過來。你們平時該任務就去任務,以後就把領主城當成家吧。兌字門裏,也沒咱們家人了。”


    陸一鳴突然為自己耍的小心眼有點內疚,他意圖是拉近關係,好拜托易江南為自己調查暗靈兇案。可能是漂泊半生,易江南現在對家人非常渴望。這種真摯的情感襯托之下,讓陸一鳴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因為他們從沒有過定居領主城的想法。


    他便不再拐彎抹角,生怕再傷害這個老人,陸一鳴說道:“二爺,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聽說你就職在欽天閣,福光哥也是因為牽扯到暗靈入侵兇殺案才被奸人所害。宗門內的主導者付維,已經廢了修為,生死也就在我一念之間了。但是我很確定,領主城內有人幫助他,那人也是我們易家的仇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說完之後,陸一鳴站了起來,對著易江南深鞠一躬:“請二爺幫我查明真相,為福光哥報仇雪恨!”


    易江南稍一猶豫,先是把陸一鳴又扶迴了座位上,為難地說道:“一鳴,福光也是我的孩子,我也想要把你所說的幕後之人繩之以法。但是我們欽天閣隻接領主令,除此之外,哪怕是身邊同僚人間蒸發,都不能主動插手啊。這...這一邊是自家孩子,另一邊是領主大人...我...我真是,嗨!我真是沒用啊!”


    看著剛才還喜氣洋洋的易江南,現在捶胸頓足、自怨自艾,陸一鳴心裏也不是滋味。可是背後黑手如果不揪出來,他也沒臉迴去見王舒,更不敢去拜祭易福光。陸一鳴說道:“二爺,如果你不便親手調查,就幫我證實一些消息也可以。”


    陸一鳴等到易江南稍微平複心情之後,說道:“我隻是想知道,欽天閣到底有沒有傳遞過,在暗靈入侵階段執行暗殺的命令。”易江南思考了一下,對陸一鳴說道:“一鳴,你是在懷疑領主是那個所謂的幕後主謀嗎?”


    對於這個問題,陸一鳴不置可否,隻是說案情查清之前,誰的嫌疑都不能排除。易江南又說道:“首先,領主傳令不僅僅通過欽天閣,傳令兵、傳音蝠都有。其二,本來觀星傳信之法就是欽天閣的絕密,傳遞的信息也是,如果我泄露被發現了,一定會把你和元元株連進來。再者說,如果真的查出領主和暗殺有關聯,對福光的死有責任,你難道敢去問罪領主不成?”


    陸一鳴直截了當地迴答說:“卦師是易家人,我陸一鳴隻是他的助理。就是我問罪領主,也牽扯不到易家。但是如果人犯了罪沒有受到懲罰,那天理何存?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兌字大陸至高無上的王,我陸一鳴也會問罪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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