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高下分,


    反擊反被火燒身。


    在八門之中,把扇子作為主要法器的,隻有巽字門與震字門。付維年輕時就能迅速躍升至長老之位,就是因為他在遊曆過程中得了機緣。竟然結合自己的靈獸,同時掌握了風雷之法,對應的就是巽字門和震字門的法門。


    據說當時連坤字大陸的領主之子,因為欠他一個天大人情,拜托坤字門的高修為付維煉造了這把風雷扇。一扇禦兩卦,正反風雷法。得到這把扇子之後,付維的修為可以說是扶搖直上。沒想到付維這麽舍得,同時也如此器重,把風雷扇傳給了才剛被收為座徒沒多久的莫由限。


    當然,此時已在場上的陸一鳴根本不知道,別說和長老座徒一較高下了,那把扇子交給任何一個弟子,陸一鳴都不是對手。莫由限用還沒展開的扇子指著陸一鳴問道:“陸師弟,準備好了嗎?第一招。”說話的同時,一隻小小的老鼠?順著莫由限的胳膊爬到了扇子上。


    那隻老鼠一樣的動物,看起來更像是一隻鬆鼠,蓬鬆的尾巴,但是渾身卻是白色的絨毛。從白鼠的鼻尖開始向後,一直延伸到尾巴,有一條明黃色的線條逐漸變寬。待到尾尖處,黃色的毛發已經占了大半。那老鼠隻靠後腿和尾巴站立,伸著小爪子向前,鼻子也朝著陸一鳴的方向嗅個不停,看起來很是挺可愛的。當然,陸一鳴很快就會知道,這隻白毛金線鼠,也隻是看起來比較無害。


    陸一鳴雙手持槍而立,木蚊張開翅膀和主人一樣緊盯著莫由限。隻見莫由限拿著扇子的手,輕輕翹起食指。在摁下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扇子上迸發而出,他的肩膀也朝後一沉,就跟開了一槍的後坐力一樣。與此同時,那隻白毛金線鼠像一顆炮彈一樣被發射了出來。這哪是扇子啊,這明明就是一座空氣炮!


    眨眼之間,白毛金線鼠就來到了陸一鳴麵前,張著小嘴就要撕咬陸一鳴的脖頸。陸一鳴扭動腰身,那白鼠以分毫之差沒有咬到。陸一鳴還想得意:“這攻擊倒是樸實無華啊。”卻突然發現,白鼠本來漆黑的豆豆眼散發著金光。刹那間,一道金雷從天而降引在了白鼠身上後,擊中了陸一鳴腳邊的地麵。盡管陸一鳴沒有被金雷直接擊中,那磅礴的力道震得他朝側麵飛出去三丈有餘,差一步就掉到場外!


    陸一鳴頓感口幹舌燥,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但又一瞬,莫由限的扇子已經再次對準陸一鳴。他不敢耽擱,預判著跳向一旁躲避。陸一鳴雙腳還沒落地,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上,又是一道粗壯的雷電就落了下來。


    他隻能憑著本能不停閃躲,陸一鳴催動念頭,那隻木紋便蹬地而起朝著莫由限刺去。在剛剛離地的瞬間,那隻白毛金線鼠就趴在了它的頭上。‘轟隆’一聲,木蚊就被擊落下來,趴在地上想要努力重新站起來。


    因為與靈共體,陸一鳴也承受了一部分雷擊之力,他隻感覺胸腔內刺痛無比,一陣劇烈的咳嗽卻連丁點口水都沒咳出來,渾身的肌肉也好似不聽使喚一樣地顫抖。莫由限沒有乘人之危,也沒有把目標換成陸一鳴的靈獸,而是又把風雷扇指向陸一鳴,說道:“如果我出全力,你現在已經一命嗚唿了。陸師弟,你認輸嗎?”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超不過十秒。


    陸一鳴趁著這個機會,快速將一顆漿王白果散在體內,就算如此身上的痛楚也沒有明顯減少。“這就是座徒的實力嗎...”陸一鳴低喃道:“甜蜜的,我前幾天還洋洋得意呢...”他將長槍置於身後,調整唿吸,提高聲音說道:“認輸?你總得讓我試一試吧,你也得試一試!”


    忽然間,陸一鳴的長槍變得通體焦黑,仿佛被燒成了木炭一般,而槍尖後真的有一團紅彤彤的火焰,看起來真像一杆紅纓槍。他已經從卦師靈果中選了一顆火屬性的吞噬下去,“你會發射皮卡丘是吧?讓你試試我這招。”莫由限看他還挺倔強,便隨手再次將白毛金線鼠射了出去,與此同時陸一鳴把火纓噬靈槍向前揮去,那隻也變成焦炭色的蚊子張開翅膀,漏出兩團火焰,陸一鳴喊道:“烤老鼠!”


    白毛金線鼠飛出的瞬間,兩道與人同高的火牆從陸一鳴和火翅蚊的方向,一同朝莫由限壓了過去!陸一鳴心想,我管你打誰,用火把你的老鼠燒死!要說這火牆聲勢浩大,但是對白毛金線鼠造成不了多少傷害,莫由限更是可以輕鬆躲過去。當然,這些是陸一鳴不知道的,他還以為自己可以一招製敵呢。


    不過對於長老座徒來說,哪怕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或者不能硬接下這個小小的陸助理一招,就是莫大的侮辱。莫由限念頭一轉,那隻白毛金線鼠憑空消失了,他自己則是拇指一搓,展開了風雷扇的一麵。那扇麵上用金色的墨水畫著巽卦的卦象,莫由限輕輕一揮,說道:“烤你自己吧。”


    一股磅礴之風從扇麵上刮出,所經之處飛沙走石,連場外的弟子們都紛紛躲避抵擋,被石子擊中的人無不是頭破血流。再看那兩道火牆,竟然被硬生生地刮了迴來!陸一鳴躲閃不及,被自己釋放的火焰吞噬。易福光趕快施展困卦堂法術護住身邊的人,等他再向場內看去。


    陸一鳴的衣服因為材質特殊,倒是沒有被燒壞的跡象。可是他本人卻已經頭發淩亂,皮開肉綻!陸一鳴雙手緊緊握住長槍,差一點就跪了下去,他趕忙收迴了已經燃起大火的蚊子。不然這靈獸身上的灼傷,讓他更難以堅持。


    陸一鳴慌忙吞下兩顆漿王白果,眼睛才慢慢重新有了視覺。就看見莫由限單手持扇,悠哉遊哉地扇著。他看著自己的指甲都被燒得發黃,或許是瞬間承受的傷害太大,反而沒有了痛覺。隻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要不是那兩顆漿王白果,和陸一鳴逐漸熟練的噬嗑法門,他現在恐怕就隻有一口氣了。


    人總是這麽奇怪,不經曆關鍵時刻,生死關頭,很多人一生連自己都不了解。就像陸一鳴一樣,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但現在,他卻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輸!”


    莫由限好奇地盯著這個還沒認輸的家夥,為自己開脫,又同時嘲諷陸一鳴,說道:“陸師弟,若是你的修為再高一些,剛才的火牆會把你自己,燒死的。”


    場下的王舒和易兌元早就忍不住了,她們恨不得衝到陸一鳴的旁邊,把他抬迴家。要不是易福光拉著,她們早就這麽做了。易兌元喊了幾聲:“哥...陸師兄,輸給長老座徒不丟人!快迴來!”


    陸一鳴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他那被灼燒的臉,皮膚都要脫落下來了。隻此一眼看得易兌元和錦付付就淚如泉湧,心疼得不行。易福光讓他們注意克製,不要讓旁人看出來他們與陸一鳴關係親密。連王舒也是顫抖著說道:“一鳴,認輸吧...”


    卻見陸一鳴迴過頭去,冷笑一聲說道:“哼,別廢話了。”陸一鳴伸出左手食指,燒焦的皮膚讓他連指頭都伸不直了。


    陸一鳴說:“喂,還有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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