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還有什麽可能?”好奇寶寶周東牧連忙問。


    “太多了,”甘崇之輕歎,“最樂觀的猜測,是火山灰和海洋一樣受到了潮汐力的影響,最終和海水一起被鎖定在西半球……”


    “我喜歡這個猜測。”


    “你喜歡?嗬嗬,你知道地球大氣的氧氣從何而來嗎?”


    “……植物?”


    “藻類!海洋中藻類通過光合作用產生了地球百分之70的氧氣,剩下的百分之30才是陸地植物,而現在陸地植物也死的差不多了。”


    “嘶——”


    “如果火山灰沒有消失,而是和海洋一起被鎖定在西半球,那麽藻類無法進行光合作用。接下來我們就像是被關在了密閉的容器裏,氧氣用一點少一點。嗯……雖然現在已經是了。”


    周東牧哭喪著臉:“這還是最樂觀的猜測?”


    “對。”


    “那不樂觀的捏?”


    “不樂觀的,比如……地球偏離了現在的軌道,更加靠近太陽,這樣我們就會受到更強烈的炙烤。冰河世紀自然也就結束了。”


    周東牧吞了口唾沫。


    “亦或者太陽係多幾顆恆星,變成半人馬座α那樣的多星係統,”甘崇之攤手,“一個太陽不夠暖和,多幾個自然就暖和咯。”


    “我超!”周東牧這小子思路清奇,他一拍大腿,“三體人怎麽沒想過用火山灰對抗熱量?我要去三體星,我要當救世主!”


    “半人馬座α有沒有三體人還不知道呢……但你可以親自去看看,萬一有的話,你的想法沒準能拯救一個文明呢。”


    “哈哈,得了吧,就人類現在這個德行,科技倒退幾百年還不好說呢。宇宙飛船?連飛機都不好飛咯……”


    “難說。”甘崇之突然神情變得正經。


    他剛剛結束與兩位教授的交談,各方麵的猜想和計算碰撞在一起,直到此時此刻他都仍舊不敢相信這個“有百分之一可能是真事”的結論。


    百分之一這個概率看起來好像很小。


    但對於一個有可能完成愛因斯坦大一統理論,建立起整個力學體係,徹底奠定人類進步方向的史詩級發現來說……


    已經太大了!


    諾貝爾從土裏爬出來給研究者親自頒獎都名正言順!


    “引力子啊……一團不知什麽原因獨立存在,而且一出現就是一大坨的引力子啊!人們用了幾百年的時間來尋找它,可它就這樣突兀的不請自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災難還是饋贈了……”


    甘崇之看起來像是精神出了點問題似的,表情狂熱,比那些教徒還狂熱。


    “害怕.ipg。”周東牧聽得一頭霧水。


    超綱了。


    對於他這種小學數學課都會睡著的單細胞生物來說,他聽到這種玄奧的物理名詞都會感覺腦仁子劇痛。


    別講了別講了!我的頭快要裂開了!


    “嗯,搞科研的是這樣的。”諸葛洛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你知道嗎!引力,那本來就是時空的曲率!”


    不知道。


    周東牧一臉茫然。


    “或許我們現在陷入了暫時的困窘,但是如果我們真的能在環帶站穩腳跟,重新建立棲息地,給我們稍微一點休養生息的時間,把引力子研究透徹……”


    甘崇之雙目充血:“那麽,通過操控引力扭曲空間,踏向星辰將不再是夢想!甚至,在你的有生之年,你可以去親眼見證宇宙另一端的瑰麗風景,去追尋大爆炸的奇跡!


    你可以親眼去看半人馬座α的三合星係統,去那裏當三體人的救世主……假如真的有三體人的話。


    或者你可以在那裏尋找半人馬阿爾法b-4潘多拉,阿凡達中的星球,與三體的故事發生於同一個星係。同樣是位於4.2光年外的南門二,你可以帶著你的善意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


    不誇張的說,這宇宙間無限的可能性正在向人類敞開大門!幽靈、食屍鬼、赤狗、龍!你永遠無法想象這宇宙中有多少突破了人類認知的生命形式……但隻要能夠邁出大門,我們都可以親眼見證!


    隻要我們扛過去!


    隻要我們活下去!


    完成遷徙!”


    周東牧咯嘣一聲嚼掉半塊壓縮餅幹,剛才的話已經完全左耳進右耳出了,隻是下意識迴答:“尊嘟假嘟……不可能吧……咯嘣——咯嘣——”


    甘崇之氣得直吹胡子:“夏蟲不可語冰!”


    窗外,藍色影子仍舊無能狂怒的拍打著玻璃。


    甚至……


    聽起來好像有點委屈?


    “開門!給朕開門!”


    “哪有你們這樣祭祖的??”


    “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儒生亂黨?!”


    “看來朕還是埋少了!”


    “焯!”


    “你等你們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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