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燕時衡就是她素未謀麵的丈夫的話,那麽過去的許多巧合,突然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比如燕時衡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民政局。


    為什麽燕時衡會在很多事情上,那麽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


    虞黎覺得頭腦有些發昏。


    她扶著桌子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靜在她心底翻湧的“驚濤駭浪”。


    一旁的付喬已經醉得,靠在牆根昏昏欲睡。


    虞黎招手叫來了一個侍應生,請他找人把付喬搬到休息室。


    等秦思妍端著滿滿兩盤子的水果迴來的時候,發現虞黎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阿黎,你怎麽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秦思妍一邊詢問,一邊將手裏的盤子放在了桌上,空出一隻手,摸上了虞黎的額頭。


    “還好,體溫正常。是不是太悶了?”


    虞黎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秦思妍提議兩人去露台上透口氣,虞黎依舊點頭。


    就在兩人挽著向露台走去時,一個衣著華美的女人,伸手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給我等一下。”


    身穿紅絲絨低胸長裙的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又上下打量了虞黎一眼。


    “你是虞黎?”


    虞黎的記憶中沒有這個聲音,很顯然,她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是虞黎,請問您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就想問你幾件與燕總有關的事情。”


    聽到對方提起燕時衡的名字,虞黎的神經跳了一下。


    她端出了溫和職業的笑容,“不好意思,如果您是想詢問燕總的個人問題,恕我不方便迴答……”


    “啪!”


    虞黎的話還沒說完,那女人就從小羊皮手提包裏,抽出了一張支票,直接甩到了她的臉上。


    虞黎慢慢收起了臉上的假笑,臉色平和的和那女人對視。


    她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任由那張支票緩緩飄落到了她的腳邊。


    見虞黎居然沒有像狗一樣,去撿她的支票,女人輕蔑冷笑,“行了,不用跟我裝什麽高尚,你是覺得100萬不夠,是嗎?那你開個價,想要多少?我現在就簽給你。”


    女人從包裏掏出了一遝支票本,虞黎麵無表情道:“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想要錢,也不會為了錢,出賣我上司的個人信息。”


    “你是覺得支票不行嗎?那黃金怎麽樣?”


    女人滿臉不耐煩地將手上的金鐲子摘下,甩到虞黎懷裏。


    女人對待虞黎的方式極具侮辱。


    秦思妍慍怒皺眉,“不是你誰啊?懂不懂禮貌啊?既然有求於別人,連句敬語都不會說嗎?隻會用錢壓人嗎?”


    “你又是誰?輪得著你對本小姐指手畫腳嗎?”


    女人一口一個“本小姐”,又伸手推搡了秦思妍一下。


    後者的眼角一抽,直接用力扯住那女人的手臂,向後狠狠一拽。


    後者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倒,秦思妍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巴掌聲清脆至極,周圍的賓客,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到了她們身上。


    秦思妍甩了甩發紅的手掌,斜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女人。


    “欺負我的朋友,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蠢貨,你是京城頭一個。”


    話音剛落,秦思妍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她隻說了一句“過來”。


    半分鍾後,一隊排列整肅的黑衣保鏢,就小跑著來到了秦思妍麵前。


    為首的那個人,十分謙卑地向秦思妍鞠了一躬,“大小姐,有何吩咐?”


    秦思妍隨意地甩了甩手,“有個沒長眼睛的蠢貨,我看著實在煩心,把她給我丟出去!”


    被保鏢拽住胳膊的女人驚慌失措地叫喊著,“你,你怎麽敢這麽對我?你以為我是誰?!”


    在女人驚聲尖叫的同時,一個身影來到了虞黎身邊。


    他先是看了看虞黎,在確認對方安然無恙之後,才皺著眉開口問道。


    “這裏發生了什麽?”


    猛然聽到燕時衡的說話聲,虞黎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自覺眨了眨眼睛,掩住了心中的情緒。


    就在虞黎剛準備開口解釋,秦思妍翻了個白眼,“你不會用眼睛看嗎?”


    “我說認真的,姓燕的,你能不能管管你這些爛桃花?你就算不收了她們,也不要讓她們出來害人了,行嗎?”


    燕時衡不解蹙眉,秦思妍短促地吐了一口氣。


    她抬起手臂,點著被她的保鏢按住的女人,冷冷道:“為了知道你的事情,就拿著點破錢羞辱人,你們燕氏的晚宴真是一點門檻都不設。”


    被秦思妍諷刺了一通的燕時衡,不自覺攏緊了眉峰。


    秦思妍和他沒有牽扯,所以他的桃花不可能波及她。


    那麽,受到傷害的人,隻有可能是虞黎。


    餘光掃到了,落在了虞黎腳邊的支票。


    他彎腰撿起那張支票,看了看抬頭,又側過眼看向,不遠處含著淚眼巴巴的望著他的女人。


    支票被攥出了明顯的褶皺,燕時衡朝向虞黎,就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淡淡道。


    “我會處理好的。對不起,讓你受到傷害了。”


    虞黎一言不發,隻迴了一個稍顯冷漠的“沒關係”。


    秦思妍“嗬”了一聲,抬手示意那她的保鏢放開那個女人,“既然燕總表明了態度,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麽處理。”


    說完,秦思妍挽著虞黎,頭也不迴地離開了現場。


    從宴廳到露天花園的這段路,秦思妍把燕時衡和衛嘉遠,這兩個人翻來覆去罵了八百遍。


    “衛嘉遠暫且不論。你說那個姓燕的是不是克你啊?怎麽你一遇上他淨是這些糟心事?”


    虞黎知道秦思妍是為她憤懣,她寬慰秦思妍道:“思妍姐,你消消氣。索性沒出什麽事,你就不要再為了我的事情生氣了。”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說這些女的沒眼睛還是沒耳朵,她們難道不知道燕時衡已婚?”


    秦思妍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們要是想搶這個姓燕的,幹嘛不去跟他正牌老婆較勁?成天跑到你麵前來為難你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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