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麽呢?鬧哄哄的……”


    村長背著兩手邁步進院,問詢的同時目光也越過眾人落向了鍾庭月,以及掃了眼旁邊被倆兄弟按著,妯娌倆抽打的林曼雲。


    “咋還打上人了?還不快放手!”


    村長一發話,沈大山和沈二海就想放手,卻還是看了眼鍾庭月。


    在鍾庭月微微點頭準許之下,倆兄弟才鬆開了林曼雲。


    林曼雲一得解脫就當即匍匐著往村長身邊爬,完全顧不上什麽顏麵,又哭又嚎的,嗓音都劈了,“村長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枉我還是鍾庭月的嫂嫂呢,她趁著她哥哥不在,她就這麽折辱欺打我啊……”


    因著沈家最近要開作坊,需要旁邊那塊空地,最近沈大山沒事就往村長家跑,所以沈家鍾庭月倆嫂子的事,村長也是都聽說了的。


    村長不喜妾室,看著林曼雲這幅哀嚎跟哭墳似的,就更加厭煩,可不管怎麽說也是苦主,他當村長的對事不能對人,也得主持個公道。


    “咳咳!”村長清了清嗓子,抽腿避開抱著自己大腿哭天搶地的林曼雲,再要說話,身旁卻跑來了個人,跟村長耳語說了下剛發生的事。


    村長了然,惱怒的看了眼鍾庭月,義正言辭道:“沈鍾氏,你和那個什麽掌櫃要沒有奸情,你這些竹籃貨單又是從哪兒來的?”


    “以色侍人,本就是你的不是,你還不知悔改竟對你嫂子動手!還有什麽可說的?!”


    林曼雲掙紮的迅速爬起來,猖狂的手指著鍾庭月,“臭不要臉的小賤人!敗壞了沈家的名聲,我們鍾家也要不得你!”


    先前因著林曼雲挨打,那仨熊孩早就一窩蜂的跑沒影了,此時又不知道怎的跑了迴來,衝過去就對鍾庭月又踢又打,“賤人!賤人!”


    “小姑就是個賤人!爹爹迴來打死你!”


    “小姑不要臉!我要迴家告訴阿奶!”


    鍾庭月陰霾的臉色冷清,一把拂開仨熊孩,完全沒管氣力略大,給仨熊孩掀翻,也不理會他們哇哇的亂嚎。


    她徑直走向村長,“說我以色侍人,可有證據?竹籃貨單,確實是淩掌櫃定下的,但我沈家做竹籃許久,就隻有淩掌櫃這一個主顧訂單嗎?”


    “大家不能因著淩掌櫃這迴訂的多,就懷疑猜忌吧!所謂抓賊拿髒,抓奸拿雙,除了林曼雲這賤妾的一麵之詞,大家還有什麽我不守婦德敗壞名聲的人證、物證?”


    村長被問的一噎,餘光看了看近旁的人,再掃量了眼眾人,所有人都說不上話了。


    唯有林曼雲氣唿唿的不肯善罷甘休,“怎麽沒認證啊?我們都看見那個淩掌櫃進了你家,待到二更天才走呢!孤男寡女的,你倆沒上床誰信……啊!”


    話音未落,林曼雲就被鍾庭月捆了一嘴巴!


    鍾庭月下手太快,村長想阻攔都沒機會。


    “那天是我小孫女不慎落水,幸得淩掌櫃去莊子路過搭救,因濕了衣物來我家烘烤,當時我想熬薑湯,家裏沒了薑,還找李嬸子和馮大娘借了去!”


    鍾庭月這麽一說,人群中的李嬸子和馮大娘不由得點點頭。


    “還真是,當時我家就半塊生薑了,我找馮家大娘又要了兩塊,給月娘送來了的,沈家人都坐在院子裏陪淩掌櫃的吃酒用飯,根本沒那麽不堪。”


    “是的咧,我怕那兩塊生薑不夠,還讓我小孫子跑過來看看,鍾大娘疼孩子就留我小孫子一起用飯了,小寶,你當時看著啥了?”


    馮大娘迴身去叫自己小孫子。


    小寶站在人群外,探頭探腦的道:“沒啥啊,鍾阿奶那晚用飯用了很久,都二更了吧,用完就送那個掌櫃的走了……”


    眾人聽完這才漸漸恍然,議論非非的話鋒大逆轉。


    “馮大娘李嬸子,你們咋不早說呢?我就覺得鍾大娘不是那樣的人嘛!”


    “可不咋的,鍾大娘留那掌櫃的在家用飯,是感念人家救了自己小孫女!”


    “一家子坐院子裏吃飯,不就是怕有人說閑話,為了避嫌嘛!”


    “哎呦瞧這事鬧的!咱們咋能猜忌鍾大娘呢……”


    鍾庭月聽著這些七嘴八舌的話音,心裏不住冷笑,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還能忘了這茬?


    何況,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為了堵住這些人的悠悠之口,淩蕭寒那晚留下用飯,她特意讓全家搬桌子到院子裏用的,還借故打發沈大山去借生薑。


    目的就是防範著留兩個證人!


    否則黃謠這種東西,還真難澄清,越傳越邪乎,越傳名聲越敗落,若她一個人沒做虧心事也不怕什麽,但她還拖著這麽一大家子,不能因著自己,連累了兒子媳婦還有三個乖孫。


    林曼雲聽著眾人風向大變,心裏就慌了,焦急道:“你們不能信她,她就是故意的,拉著男人在哪兒不能辦事,你們都被她騙……”


    還沒說完,林曼雲就見鍾庭月猛然抬起了胳膊,似要抽打自己,她嚇的縮脖子就往村長身後躲。


    村長可不想和這女人扯上幹係,好說不好聽,下意識就繞過避開了林曼雲。


    林曼雲沒了藏躲的仗勢家,尷尬又慌張的一下就傻了眼。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賤妾一樣?”


    鍾庭月冷然開口,不屑的眸光落向林曼雲,既憎惡又嫌棄,“我們這些雖都是窮鄉僻壤的婦人,卻也都是相公抬著花轎吹著喇叭明媒正娶進家門的!行房之事,必然隻能在屋裏抗榻上!哪像你這種小妾,隨便哪裏都能和男人苟合!”


    這話很難聽,但沒半點毛病。


    自古以來妻妾有別,除了等級製度壓製以外,還有嚴苛的禮教約束,那就是正妻和相公恩愛歡好,隻能在婚房臥榻之上,其餘地方是萬萬不可的,否則就是夫君不尊重,妻子也絕不能答應。


    而小妾就不同了,本就是伺候服侍男人的玩物,興起時哪裏都可以,男人不在意,家人也不重視,無人在意這些的。


    若沒這些詫異區別,還不人人家都把女兒送進高門大戶做妾沾光享福了?


    同理,泰山嶽母也隻是針對正妻的娘家,小妾的娘家壓根不值一提。


    鍾庭月這麽一說,可不僅維護了自己的顏麵,還提醒了旁觀眾人中的婦人們,大家雖貧寒但也都是正妻,別被林曼雲這個小妾牽鼻子走!


    在場的所有婦人慢慢都反應了過來,對著林曼雲指指點點,說的也很難聽。


    其中尤其催嬸子和張婆子,更覺察出被林曼雲利用,惱羞成怒的撲過來就對林曼雲廝打。


    “你這賤人自己就會勾搭男人,還栽贓鍾大娘!”


    “當誰都跟你一樣呢?你還哄騙我們,我們真是眼瞎了才會信你!”


    “賤貨!你可太可恨了!”


    林曼雲在倆婆子的廝打之下毫無還手之力,哭鬧著試圖尋求村長庇護,奈何村長壓根不搭理,她無奈又憋氣的被打的蓬頭垢麵,哭的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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