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眠淺笑,“我覺得甜甜也喜歡,不過,她不願意表現出來。”


    紀寧鳶懂,何甜是寧姨的侄女,之前又是南苑的傭人。


    身份懸殊,她又不是那種攀高枝的人,否則南苑的管家早就是她了。


    在南苑做管家,就好比在大公司做高管。


    能讓她媽媽陸南嬰誇獎的人,為人處世和人品都不會差。


    “那過兩天我去藝術中心的時候,探探她的口風。”


    “如果小則喜歡的人是甜甜,那這這條路應該挺難走的,畢竟甜甜不是愛慕虛榮的人。”


    “而且他們倆差了四歲,也不知道甜甜看不看得上我們家的賠錢貨弟弟!”


    孟初眠大笑,說弟弟是賠錢貨的她還真的沒有聽過。


    畢竟她們小鎮誰家生了兒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顧氏集團會議室主位的男人,已經第n次看桌子上的手機了。


    臉色黑沉著,現在電子屏幕前做方案匯報的市場部總監說話都結巴了。


    “容總。”


    鄭浩遠提醒容嶼,台上的人已經匯報完了。


    容嶼拿起桌子上的紙質文件翻了兩下,下一秒重重合上,“來,你告訴我,這個方案準備給顧氏賺多少錢?”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我得打水漂多少錢?”


    “這,容總,酒店那邊……”


    市場部的總監不斷的扶著鼻梁上的眼鏡。


    顧氏集團主打的是高檔酒店,度假村,商場的開發。


    特別是高檔酒店和度假村,幾乎是顧氏的命脈。


    而紀氏做的是房產和科技,陸氏是奢侈品和金融,也有少數房產。


    江氏幾乎壟斷了京市的娛樂場所,而景家,做的是環保和新能源。


    所以五家在京市屹立不倒就是因為他們息息相關。


    “馬上就是旅遊旺季,你們不從餐飲,日用,服務上下手,搞這些花裏胡哨。”


    “你當老子是來慈善公司的嗎,要不這個位置你來做?”


    容嶼的臉色黑得不像話,不知道是在氣方案,還是氣某個小女人沒有理他。


    市場部的總監清了清嗓子,“容總,現在大部分的消費群體都是羊毛黨,會看中酒店的一些福利和贈品,我們……”


    “砰!”


    容嶼被氣笑,“你把我顧氏旗下的酒店跟那些團購酒店比?”


    “這個酒店,從設計到建築,再到軟裝,配置,哪一樣不是上層的,集團投了三十多個億,你拿去跟三百塊一晚不隔音的酒店比?”


    就在容嶼準備把發怒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一眼後,猶豫了兩秒選擇掛斷。


    “市場部是沒人可以做方案了是嗎,要不是我去教一教你們。”


    “今天之內……”


    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又響起,容嶼再次掛斷!


    剛放下手機就收到一個微信提醒。


    寶貝老婆:【好啊你容嶼,你居然掛我電話?不愛了你直說,我受不得這種委屈。】


    【我今天晚上迴娘家住,不想看見你。】


    紀寧鳶開心的想跟他分享八卦,沒想到被掛了兩次電話。


    容嶼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今天之內晚上十二點之前,把方案改好發到我的郵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容嶼反撥了號碼迴去,電話那頭的紀寧鳶秒接。


    容總全身都是求生欲,“乖寶,錯了錯了,我剛剛在開會。”


    他邊走邊離開會議室,跟剛剛發怒的樣子判若兩人。


    紀寧鳶此時正坐在院子裏畫畫,線條勾勒出來的草圖,可以看得出她在畫人物。


    “你沒錯,是我錯了,不該打擾容總開會。”


    半個小時前,孟初眠被江時年的連環call叫走了,她閑著無聊,又不太想出門索性畫起了畫。


    哪知道一下筆就自然而然的畫了男人的輪廓出來。


    才想起自己半天都沒有給他打電話,微信也沒發過。


    今天臭男人是吃著醋去公司的,想著打個電話哄哄,再聊聊八卦,誰知道竟然被掛了電話。


    “是我的錯,不該掛乖寶的電話,乖寶原諒我好不好。”


    紀寧鳶打開手機外放,認真的畫著男人的樣子。


    “不好,不原諒,我今晚迴南苑。”


    容嶼拿起辦公椅上的西裝外套和桌子上的車鑰匙離開公司。


    一邊開車一邊哄著小姑娘。


    “乖寶,沒有你你在身邊我會失眠,你去南苑住我也去。”


    紀寧鳶嘟嘟嘴,臉上帶著小情緒,手裏的素描筆行雲如流水。


    “床頭櫃有安眠藥,實在不行我讓魏姨給你熬一碗安神湯。”


    “乖寶,都是我的錯,我任你處罰好不好。”


    容嶼唇角勾著笑意,表盤上的車速又一直在往上跳動。


    “好啊,任我處罰!”


    紀寧鳶掛斷電話,認真畫畫。


    過一會,容嶼的車子停在主樓門口。


    紀寧鳶在鬱金香花園後麵湖邊,正沉浸在畫畫裏,沒有聽見車聲。


    他剛下車就看見兩團白色衝他跑來,他看都沒看大步越過。


    臥室書房琴房都沒人,“魏叔魏姨,鳶鳶呢?”


    聽到喊聲的魏叔從閣樓出來,“先生迴來了,少夫人在湖邊。”


    寧園有傭人,除了打擾時間未經允許是不會進去主樓的。


    也隻有魏叔魏姨兩口子住在一樓,其餘的傭人都在副樓。


    魏叔手裏拿著兩條項鏈,一條粉鑽一條藍鑽。


    “拿這個做什麽?”


    寧園有一個小閣樓,裏麵放著各種顧氏集團合作商送的禮物。


    隻要是女人用的,容嶼都會帶迴來給紀寧鳶。


    紀寧鳶很少拆開,有時候拆開了不喜歡就讓人收到閣樓裏。


    “少夫人說,給雲朵和湯圓整條項鏈,這不,找了半小時,才找了這麽兩條沒那麽貴的。”


    魏姨出去買東西,魏叔又是一個老大粗,第一次找這種東西,生怕碰壞了。


    容嶼點頭嗯了一聲,幾乎是小跑去的花園後的湖邊。


    看見那道身影的時候,他慢慢放輕了腳步。


    紀寧鳶畫的入神,又是在自己家裏,一時半會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她一身杏色紗裙,長發編成單邊麻花辮,頭頂上還帶著個小碎花三件頭巾。


    背影與四周的環境融為一體,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


    容嶼靠近彎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乖寶,我哪有那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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