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來跟他炫耀來了?


    “一會我就跟小姑父告狀說你對我姐做畜生的事。”


    “我姐怎麽不直接咬斷你的大動脈,到那時候我會看在兄弟一場去給你收屍。”


    容嶼抱起紀雲朵,一手拿起傭人拿來的補藥,“你想做,還做不了呢,陸醫生。”


    陸彥祈心裏那叫一個氣,氣狠了連自己的媽媽的娘家都罵進去!


    “管家,管家,給我在門口立個牌子,狗能進,容嶼不能進。”


    管家是陸家的老傭人,也是從小看著陸彥祈長大的。


    表兄弟倆從小懟到大,有一個挨訓另一個又搶著求情。


    “哎,知道了大少爺。”


    應是應下了,做呢,他不敢。


    容少可比大少爺可怕多了。


    紀寧鳶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家居鞋不見。


    榮樂府的地上鋪的都是進口地板,這個天氣光腳走路也很舒服。


    剛拉開房門就聞見一陣誘人的香味,“好香啊,老公,我們今晚吃什麽呀,我想吃醉蝦耶,你給我做好不好。”


    紀寧鳶從樓梯上小跑下來,把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的容韻驚了一下。


    “鳶鳶,慢點下樓當心摔了。”


    下一秒,紀寧鳶從背後被人騰空抱起,“鞋子也不穿。”


    容嶼擰眉,把她放在沙發上又迴臥室去拿鞋子。


    “咦,你從哪裏拿的,我剛剛都沒看見。”


    容嶼捏了捏她的臉,“另一邊的床旁,小笨蛋。”


    “媽媽,容嶼罵我。”


    紀寧鳶推開容嶼,小跑去挽著容韻的手臂,“媽媽,我們家有沒有家法。”


    “鳶鳶說有就有,今晚我迴去跟爺爺說,讓他老人家來執行一下。”


    “用什麽東西抽?鞭子還是棍,棒球棒還是高爾夫球杆,老宅都有。”


    容嶼嘴角抽了抽,轉身上了樓。


    一個是他親媽,一個是他親老婆,對上那個,吃虧的都是他。


    晚飯後容韻要離開的時候,紀寧鳶拉著她不給走,容嶼巴不得他媽趕緊走。


    “今晚答應了染染要迴老宅的,鳶鳶,過幾天跟阿嶼迴老宅住一段時間。”


    容韻的手機響起,容嶼趁機抱住女孩,“乖寶,這裏去老宅才半個鍾,又不是見不到。


    爸已經打了第三個電話催媽了,再不讓媽走,爸就要親自開車來接人了。”


    容韻離開後,紀寧鳶又開始跟紀雲朵玩,不管容嶼怎麽跟她說話,她都是敷衍的應兩句。


    就在他第九次喊鳶鳶的時候,紀寧鳶奶兇奶兇的瞪著他。


    “你有話就說,能不能別老是喊我,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


    紀寧鳶是坐在地上跟紀雲朵玩的,隻是,她屁股下麵墊了個毛絨絨的坐墊。


    容嶼席地坐在她的對麵,“乖寶,我們談談,認真談談好不好。”


    “好啊,你要談什麽?”


    她拿著零食喂紀雲朵,容嶼鉗住她的左手,掌心向上,“疼嗎?”


    紀寧鳶有些閃躲,“什麽,不疼啊。”


    男人的指腹在他的手腕處劃過,“我真是蠢,肯定疼,很疼。”


    “乖寶,昨天你說祛疤很痛,那你當時祛了六次,痛不痛。”


    紀寧鳶的驟變,小臉煞白,“你,誰告訴你的。”


    “是不是阿祈?”


    容嶼看著眼角泛紅,有些手足無措的扯著自己手指的小姑娘。


    他的心痛到發麻,勾住她的腰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裏。


    “不是,是一年前你喝醉的時候,自己說的。”


    “乖寶,為什麽不告訴我?”


    容嶼知道,他的小姑娘害怕看見他,索性換了個姿勢抱著她。


    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懷裏。


    “乖寶,如果我知道,我就是違背對爸的誓言,我也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你身邊。”


    小姑娘開口帶著輕微的顫音,“我不想你知道。”


    “我好了,我已經好了。”


    容嶼輕拍她的背,“嗯,我知道,不怕啊乖寶。”


    他抬手,輕拭自己眼角的濕潤,“乖寶,可以跟哥哥說,為什麽要……”


    容嶼的嗓音哽咽,為了不嚇到紀寧鳶,他拚命壓製自己。


    “乖寶,你恨我嗎?”


    紀寧鳶搖頭,“不恨,你是為了娶我,我都知道。”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她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容嶼低聲哄著,“我知道。”


    “可是乖寶,我沒好。”


    “四年前,離開京市後,我每天都想你想到睡不著,這幾年你不在身邊,我就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去年你發生意外,我覺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每天都活在幻想裏。


    我做好了打算,如果,如果你醒不過來了,那我就去陪你。”


    “乖寶,我東西都準備好了。”


    容嶼握住紀寧鳶的手,指腹劃過自己左手的手腕。


    跟紀寧鳶祛掉的疤是相同位置。


    “就從這裏,一刀下去,阿嶼永遠陪著鳶鳶。”


    紀寧鳶抬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睛,帶著水霧的眸子裏都是驚慌。


    “不要,不可以。”


    她小聲呢喃的,看著容嶼的眼睛逐漸空洞。


    “鳶鳶,你醒後,我一直覺得不真實,害怕是迴光返照,害怕是曇花一現。”


    “每天夜裏我都要緊緊的抱著你,感受你的體溫,感受你的唿吸。”


    “甚至半夜每過一兩個小時我都會驚醒,去探你的鼻子,你的動脈。”


    “鳶鳶,怎麽辦,我病了,是不是。”


    紀寧鳶抱著他腰的手臂在發抖,眼淚浸濕了他身上的t恤。


    她知道,容嶼小的時候有很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因為迴到顧家,身邊的人給予的溫暖和她的出生,給了容嶼救贖的一道光。


    “沒有,不是的,你隻是害怕,隻是害怕。”


    容嶼抬起她的下巴,輕吻了一下,“乖寶,我病了,你還要我嗎?”


    “要,我當然要。”


    紀寧鳶攀著他的脖子去啃他的唇,“我陪你去看醫生,我們治病,京市治不好我們去歐洲,之前幫我治病的醫生一定可以幫到你。”


    “我打電話,我給他打電話。”


    容嶼觀察著紀寧鳶著急的模樣,讓他堅信自己的想法的對的。


    他站起身,順手把放在墊子上的手機揣在兜裏。


    把到處找手機的紀寧鳶公主抱起,“乖寶,不用打,爸爸認識很厲害的心理醫生,你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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