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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闕抬頭看了過去,便發現三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弟子走了過來,看到為首的那個男子,蘇闕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男子他認識,叫晉南。


    至於為何會認識這個男子,這根蘇闕為何再也不去謹心閣也有著很大的關係。


    晉南進入崤山派已經有五年了,而且他天賦出眾,晉南在世俗之中本就是大家弟子,修煉資源這些本就是不缺的,他十歲進入崤山派之時便已經是通靈期期七階,進入門派之後,有長老們指點,再加上本身也是努力,不過一年的時間便到了通靈期期大圓滿。


    隨後不過一年的時間便徹底的進入了靈動期,而現如今已經是靈動期四階了。


    如此天賦比不過那些絕頂的天才,可是十五歲已經是靈動期四階的修士,在崤山派也是不多的,甚至有傳言他已經快要突破到靈動期五階了。


    這般修煉速度於其他人而言也是難以望其項背。


    所以晉南很得意甚至很驕傲,他認為除了禦清風以及司徒南之外,同期之中沒有誰被他放在眼裏的,至於崤山派的五個怪物,他倒是不敢與其比,畢竟那幾個怪物如今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卻已經都是築基期七階以上了,甚至據傳言那五人之首的謝蘅如今已經在凝聚靈丹。


    原本如蘇闕這般十二歲才堪堪靈動期的廢物壓根是不能入他的眼的,可是誰想到,誰想到。


    晉南沉著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深深的妒忌。


    誰能夠想到就這麽一個廢物一樣的家夥,竟然是尊者的親傳弟子。


    尊者,清源尊者是何人,那是修為直逼掌門,據說比掌門的實力還要高超的存在,若不是他那幾年並不曾收徒,估計那幾個怪物也會拜入他的門下吧。


    清源尊者收了一個寧遠為徒,可以,寧遠天資聰慧,如今二十歲出頭便已經凝了靈丹,那等天賦與那幾個怪物想必估計也是相差不多的。


    這也就罷了,可是晉南怎麽也沒想到,清源尊者竟然會悄無聲息的收下另外一個弟子。


    明明,明明幾個月後的門派大比中他就能夠大放異彩,到那時候,清源尊者一定會看重自己,甚至收自己為徒,可是如今,卻是被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廢物給搶先了。


    晉南看著蘇闕,對於清源尊者的決定,他不敢表示不滿,但是這不代表他能夠接受這個廢物壓在他頭頂上。


    所以第一次知道蘇闕是清源尊者的徒弟之後,晉南便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帶著指點師弟的名義狠狠的打了蘇闕一頓。


    那個廢物竟然一點武技都不會,甚至才堪堪通靈期一階,自然是被自己打的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之後蘇闕不曾來過謹心閣,晉南還很是得意,你是尊者的弟子又怎麽樣,沒有實力,就算我打了你,你也隻能躲起來。


    原本有好幾日不曾見過蘇闕了,而晉南今日也是為了突破靈動期五階才打算接些任務的,他還差一點貢獻點便能夠換取到能夠幫助到他突破的丹藥了。


    去不想今日竟然能夠在這裏遇到蘇闕。


    真是有如天助呢!


    蘇闕看著晉南走了過來,他的眼睛淡淡的掃過了晉南,看似不在意,可是藏在袖子下麵的手卻緊緊的握了起來,怎麽能不在意,實力,實力,蘇闕再次渴望著強大的實力。


    無論是報仇,還是不被人欺負。


    “你這個廢物,看到師兄也不見禮麽?”看著蘇闕扭過頭去,晉南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隨即又戴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拍了拍蘇闕的肩膀,隨即一道暗勁隱藏其中,狠狠的拍向了蘇闕的肩膀。


    “嘶”蘇闕不由得吃痛的輕哼出聲,他終於抬起頭來對上了晉南的眼睛。


    晉南微微笑著,可是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盡是冷意。


    “師弟這架子很大呀,還要師兄主動跟你打招唿,真是”晉南又頓了一下,隨即狠狠的一掌拍下,外人自然看不出來。


    “不分尊卑目無長幼”


    蘇闕不由得喉嚨一甜,隨後一股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晉南下手兇狠,那最後一掌雖然未使用武技,可是單憑他靈動四階的實力,全力之下蘇闕不死也要重傷,好在晉南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可是這三分的實力就已經將蘇闕震出了內傷。


    “晉南師兄的實力真是可以的,不過隨意一拍就將我打傷,看來還是師弟身子太弱了”蘇闕看了晉南半響,終於是開口了,他平日裏不常開口,可如今開口了卻是犀利又暗含深意。


    不過隨意拍了拍就將人打成重傷,周圍的人麵麵相覷,真是不知道是晉南下手太狠還是蘇闕身子太弱了,不過下意識的,沒有人會覺得有誰身子會弱成這樣,隻是沒有誰會在此刻說話,大家都不是傻子,縱然蘇闕是清源的弟子,可是那又怎樣,即便是同門自然也是實力為尊。


    “師弟倒是很會說話,”晉南的眸子暗了一暗,顯然是知道蘇闕的話是什麽意思,晉南環視一周,所有實力比他低的都低下了頭,至於其他人,自然不屑於摻和到兩個年輕弟子的口角裏,畢竟晉南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傷人。


    基於此,就連那些長老們都沒有說話。


    “師弟這是要領任務麽?”晉南看了一眼蘇闕手中沒有任務牌,便猜到他要領什麽任務。


    “沒想到師弟竟然是要領這最低級的任務呢,嘖嘖,也不知道師弟這辛苦一天能不能拿到一個貢獻點,要不這樣吧”晉南狀似低頭沉凝了一會“師兄大方,不嫌棄師弟是個廢物呢,我們三人剛好領了擊殺二階玄冥狼的任務,可以帶著師弟一起,到時候還可以分一個貢獻點給師弟呢”


    晉南說完,他身後的一個少年皺了下眉頭,剛想說話,卻被旁邊那個輕輕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少年看了同伴一眼,隨後兩人一起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蘇闕看不到兩人的笑容,更猜不透晉南的想法,但是他卻根本不可能答應。


    不說他跟晉南不合,即便是其他的師兄要一起任務也不會帶他,實力不夠,跟著去除了白白分得一個貢獻點外說不得還會拖累別人,除非一些實力極其高的弟子為了照顧一些師弟師妹們,可能會接一些難度不高的任務,能夠保證任務完成的同時也會將帶出去的人安然帶迴來。


    隻是蘇闕相信晉南絕對不會這麽好心。


    他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師弟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都主動帶你做任務,你竟然還不願意了”晉南收起了那副虛偽的笑容陰沉下臉來,他微眯著眼睛,眼睛裏光芒閃爍,像是一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咬人一口的毒蛇。


    “怎麽,你還想強逼我?”蘇闕連師兄都不叫了,直接開口說道,他比晉南稍微矮了半頭,身子身子也單薄許多,可是即便這樣他也絲毫不露怯。


    如果你怕了一個人,那麽可能會怕一輩子。


    更何況,蘇闕並不覺得晉南有什麽可怕的,即便是如今實力比自己高,蘇闕也絲毫不會害怕。


    “看來你還真是想要吃罰酒呢”晉南自然不會好心帶著蘇闕去完成任務,隻是門派之中他不能夠輕易動手,但是如果是在做任務的時候被妖獸弄死了呢?隻能怪他沒有自知之明,甚至如果蘇闕死了的話,是不是,是不是自己又有機會可以成為清源尊者的弟子了?


    一想到這裏,晉南不由得心裏一陣激動,他強行按捺住了激動的想法,可是對蘇闕的那抹殺意卻是揮散不去的落在了腦海之中。


    旋即晉南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光明正大的弄死或者弄殘蘇闕甚至不會被任何人責怪的好辦法。


    “蘇闕,你可敢與我決鬥?”晉南突然問道,他的聲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關注著這裏,晉南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都很想問一句,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所謂決鬥,自然就是不管實力高低,也不管其他任何外在條件,隻要有人提出,另外一人隻要答應之後,那麽無論如何旁人都不會去幹涉,無論提出一方是不是修煉者,而接受決鬥一方是不是普通人,這都是無所謂的,隻要兩人互相同意,那麽就可以決鬥,甚至決鬥不同於一般的比試,決鬥之中是可以痛下殺手的。


    隻是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一方,隻要他接受了決鬥,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即便他實力低下,若是他接受了決鬥,那麽即便是身死,也不能怨任何人。


    因為被提起決鬥的人是可以的拒絕的,可是你若是不拒絕,那旁人是不會說任何話的。


    可是大多數情況下,決鬥是發生在實力相當的兩人之間的,這是一種生死之戰,兩人之間若是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又基於其他各種原因不能夠解決的,那麽兩人可以選擇決鬥,因為決鬥而身死的一方其背後實力是絕對不能夠去找另一方的麻煩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規定,決鬥才流傳了下來,兩人決鬥,即便是敗者一方所屬的宗派是超級宗派,也不能夠找勝者一方宗派的麻煩。


    但大多數人不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畢竟這說出去太不要臉了。


    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像想到晉南竟然會如此厚顏無恥的,蘇闕的實力一看便知,不過是個通靈期一階的家夥,跟晉南決鬥,那不是找死麽?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闕要拒絕的時候,蘇闕突然笑了一下,開口道。


    “好啊,我...”接受二字還沒有說出口,一道嗬斥聲直接打斷了蘇闕的迴應。


    “好什麽好,同門子弟為何要決鬥”一道低沉卻不失威嚴的聲音自旁邊穿了過來。


    所有人都扭過頭去,看著旁邊以為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說是中年人,倒是將他說的年輕了,他的眼角全部都是皺紋,看著也有五六十歲的,一道花白的胡子,可是若說是老年人,這家夥自己可不願意,他才不想把自己當做那些糟老頭子。


    “執法長老”所有人轉過身子衝著他微微行禮,就連對峙著的晉南和蘇闕也是急忙行禮。


    來人正是崤山派執法堂的三位長老之一的吳友光吳長老,性子有點奇怪,但是弟子犯錯了卻絲毫不手軟。


    執法堂有一名堂主,兩名副堂主,之後便是三位長老,門下還有數位弟子,其中崤山的五個怪物之一便出自這執法堂。


    堂主終年閉關,甚少出門,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兩位副堂主處理,三位長老輔佐,尋常倒是沒有什麽事情,但是一旦門下弟子犯了錯誤,三位長老便過來將人抓取,由兩位副堂主定罪決定處以何種刑罰,所以門派的眾位弟子大多數對這幾位長老都是又敬又怕。


    “長老說的對,是弟子相差了,同門弟子怎能決鬥,倒是我的錯,一時間被蘇闕師弟氣糊塗了”晉南倒是沒想到這位吳長老會突然冒了出來,雖然是情急,但是卻不用思索便出口了一套說辭。


    沒有直接說是蘇闕的錯誤,反而自己認錯,卻是字字說蘇闕不對,蘇闕作為師弟,不敬重師兄,反而各種惹怒。


    話音剛落便看到吳長老微微沉下了臉,但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了蘇闕一眼,今日來的是吳長老,或者說也是蘇闕的幸運,若是來的是楊天一楊長老,不說楊長老與晉南有點關係,就是楊長老本人特別在意輩分尊卑,在他麵前,師兄就是師兄,師兄說話,師弟必須乖乖聽著,所以今日來的若是楊長老,聽到晉南的這番話,無論對錯與否都會狠狠的收拾蘇闕一頓。


    故而也是蘇闕幸運了,這吳長老隻是看了蘇闕一眼,卻沒在多說什麽,或許是他不想管,又或許是他知道晉南的話裏有水分,總之,他沒有在說話,隻是甩了甩衣袖便離開了,卻是在走出殿門的刹那,不經意的迴頭看了蘇闕一眼,眼神裏略有深意。


    “倒是我相差了,雖然師弟如此,我也不能決鬥,”晉南目送著吳長老離開之後,微微一笑,如是說道。“既然如此,師弟可敢與師兄打個賭?”


    晉南原本就沒有打算跟蘇闕決鬥,所謂拋出決鬥的話題不過是激他一激,在他看來蘇闕肯定不敢接受決鬥,那麽他就可以順勢拋出賭約,之前蘇闕拒絕了一次,所有人礙於蘇闕實力低微不會說些什麽,可是這次他提出賭約,若是蘇闕還不接受,那麽估計整個門派都會認為蘇闕是個廢物點心膽小鬼,不敢決鬥也就罷了,連賭約也不敢接受。


    一環套一環,晉南自然就想好了,隻是他沒有想到蘇闕這個愣頭青竟然會答應,好在吳長老及時阻止了,雖然一切按照他計劃的發展了,可是之前蘇闕答應的話,所有人還是聽到了,雖然可能被所有人認為蘇闕是衝動了,可是那個計劃之中抹黑蘇闕的一環又是沒有做到,有點可惜呀。


    晉南深深的看了蘇闕一眼。


    “好,我答應”不出所料,蘇闕開口答應了。


    “不知道以何為賭?”


    “嗬嗬,賭什麽,”晉南微微一笑,“相信師弟也沒有什麽貢獻點可以讓我打賭,這樣吧,師弟拜在清源長老的門下,可是,”晉南說著上下打量了蘇闕一眼,微微皺眉,似乎很是可惜“可是師弟這身實力真是太過辱沒尊者了,這樣吧”


    “若是師弟輸了,就離開清源尊者門下,隻成為一個普通外門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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