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的憤怒並不是完全假裝的,因為涉及趙秋水與溫婉的那些事情,他都沒幹過!


    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汙蔑。


    而且向來都是他收到別人的舉報信,現在竟然有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能忍,他嶽父和叔叔也忍不了。


    所以,陶北方猜的沒有錯,周翊確實是借這個機會下了一封戰書。


    所謂‘先撩者賤’,他有必要讓那些人清楚地知道,‘撩閑’需要付出的代價,到底有多大!


    “周翊同誌不要誤會!程主任隻是和你確認一下舉報信上的內容是否屬實,沒有別的意思。”陶北方連忙打著圓場安撫周翊的情緒,同時向‘魯莽’的程名舉投去陰沉的一瞥。


    現在隻是初查,而且也沒有掌握確切的事實依據,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人敢定周翊的罪。最好的方法就是循序漸進,通過技巧式的提問,尋找周翊話語中的破綻,挖掘違法違紀的線索。


    而不是像程名舉這樣,一上來就表明‘有罪論’的傾向,以至於激起周翊的逆反情緒,直接打亂了他的詢問計劃。


    更可氣的是,他還不得不主動站出來,給程名舉善後。


    “我剛才說過,我相信調查組會以公平公正的態度,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查出事情的真相。所以,陶主任,程主任,你們一定會這樣做的,對吧?”周翊冷冷地問道。


    “那是當然!”陶北方有些尷尬地點頭說道。


    程名舉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咱們繼續吧。周翊同誌,現在請你說明一下你的財產來源。”


    陶北方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據調查發現,周翊的銀行賬戶大約有五百多萬的存款,在京城三環還有三處房產。


    “根據《關於領導幹部報告個人有關事項的規定》,每年一月末之前領導幹部都要上報收入、房產和投資事項,關於這一點,陶主任應該很清楚。”


    “每一年我都會上述情況上報的明明白白,我除工資之外的收入,都是來自於炒股。”


    周翊平緩了一下情緒,神色認真地迴答道。


    “我很好奇啊,你是怎麽做到逢炒必賺的,有沒有什麽秘訣傳授一下?”陶北方以開玩笑的口吻問道。


    “陶主任都說是‘秘訣’了,那自然是不方便透露的。”周翊一句話懟的對方臉色發滯,但接著又微微一笑說道:“開個玩笑。其實也沒什麽秘訣,我炒股向來隻憑三樣東西——眼光,直覺,運氣。”


    “就這麽簡單?”陶北方臉上的神情表示,他完全不相信周翊的解釋。


    “不然呢?”周翊眉毛一揚反問道。


    “一個毫無炒股經驗的人一上手就能大賺特賺,而且一直大賺特賺,你自己覺得合理嗎?”陶北方似笑非笑地問道。


    “一個沒有刑偵經驗的人一上手就破了大案,而且一直能偵破大案要案,陶主任覺得合理嗎?”周翊微笑反問道。


    聽到這句話,陶北方險些被懟出了內傷。


    所謂的‘一個毫無炒股經驗的人’和‘一個沒有刑偵經驗’的人,都指的是周翊本人,所以,你說合理嗎?


    你說不合理,但一連串大案要案被周翊偵破,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炒股也是一樣,你說不合理那是你以為,事實是周翊確實一直炒一直賺,你要證明其中有問題,那就要拿出證據來。


    哦,沒證據,沒證據你說個**


    一旁的程名舉嘴角一挑,差點兒就憋不住笑。


    聞名不如見麵,雖然神交已久,但今天他才算真正領略到高鬆直這位‘小舅子’的風采。


    根本不需要他助攻,陶北方在周翊麵前完全討不到半點便宜。


    周翊也覺得自己一身正氣,夷然無懼,而且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又有程名舉在場監督,陶北方根本不敢造次。


    溫婉那邊也應該差不多,畢竟是市委書記,父母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人脈關係非同一般,調查組想要不禮貌也得掂量掂量。


    唯一擔心的,就是女流氓趙秋水。


    所以,在第一撥問話結束之後,周翊立刻給單文旭打了個電話。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什麽情況啊,是哪個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摸你的老虎屁股?”單文旭笑著問道。


    “舉報信是江南省紀委轉過去的,但舉報內容,嗬,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集到這些黑材料,我猜測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那些人在我來江南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告我黑狀的準備,要麽,就是我的仇家在關鍵時刻給那些人提供了集火我的‘彈藥’!”周翊冷笑迴答道。


    雖然有兩種猜測,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是第二種。


    在江南這片土地上,他除了趙秋水、溫婉這樣的朋友,也有鄭啟盛、謝成林這樣的仇家。


    尤其謝成林,當年因為豔照門事件,灰頭土臉地潤出了長天,去丹青市躲避風頭,從此一蹶不振。對方肯定是要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的。


    就舉報信那些‘揭發’他與趙秋水、溫婉發生關係的內容,其實從另外一種角度來看,又何嚐不是謝成林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臆想?


    所以,周翊覺得謝成林的嫌疑最大!


    當然,閻華峰和鄭啟盛在其中也可能扮演了推波助瀾的不光彩角色。否則就解釋不通,江南省紀委連招唿都不和巡視組長項長安打一下,直接就把舉報信推到了上麵。


    單文旭琢磨了一下周翊說的‘仇家’,第一時間也聯想到了謝成林身上。


    “你這邊肯定沒問題,但是趙秋水和溫婉那邊,要當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讓我叔出麵問一下,正常查案可以,但都給我禮貌一些,趙總裁可是我們穀豐市最大的財神爺呢!”


    要不怎麽說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兒呢,根本不用周翊說話,單兄就心有靈犀、心領神會地將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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