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本來還想和你多親近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走了,想想都覺得可惜,這杯酒我先幹為敬,就當是提前給周局長你踐行了。”


    莊榮良走過來,十分豪邁地喝光杯中酒,還向周局長亮了下杯底。


    周翊懶得和對方計較,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莊榮良見狀立刻就不樂意了,大唿小叫地道:“周局,這你就不講究了吧,我可是誠心敬酒,你怎麽也得幹了吧?”


    周翊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心說要換成個美女,他幹了就幹了,畢竟他也不是沒那個實力。


    至於你個謝成林的狗腿子,能給我滾多遠給我滾多遠。


    “是啊周局,你這讓我們後邊排隊的怎麽敬……”


    明湖山莊的老板朱涵在一旁起著哄,然而話未說完,就見一道犀利的目光淩空刺來,心中不禁一顫,硬生生地把後麵幾個字吞到了肚子裏。


    賀俊康,羅新曉,楊安莉幾人正想開口打個圓場,卻在周局長冰冷目光的掃視下,紛紛打消了念頭,閉口不言。


    在這一刻,他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人家說要走,但還沒走呢!


    至少此時此刻,人家仍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長,不是區區幾個企業老板可以隨意冒犯的。


    哼,我們可不是怕你,我們就是犯不著得罪你!


    莊榮良也覺得心裏有些發虛,但一想到自己強大的靠山,再想到對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頓時身體裏又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莊董也是誠心實意,看我的麵子,把這杯酒幹了!”


    謝副市長走了過來,看似微笑的表情當中卻充滿著不可違逆的強勢。


    市領導發話,一般局長就算心裏再不願意,也不能拂了市領導的麵子。


    但那是對一般局長而言,周局長不在此列。


    一個冷知識——在長天市,有兩種局長,一種是周局長,一種是其他局長。


    “滾蛋!”周翊看著有人撐腰麵露得色的莊榮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莊榮良怔住了。


    謝成林也怔住了。


    周圍的人更是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有人料到周翊可能會不給謝副市長麵子,但沒料到周翊會采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啪啪地打了謝副市長的臉。


    而且不妨仔細想一想,這一聲‘滾蛋’真的隻是對莊榮良說的嗎?


    謝成林也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周翊確實要走了,但也正是因為對方要走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和他撕破臉。


    除非他能在這段時間內抓到周翊什麽把柄,否則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囂張地走,正如囂張的來,不帶走一絲雲彩。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對吧?”謝副市長眯起雙眼問道。


    “當然!”周局長淡淡迴道。


    “你是認真的,對吧?”謝副市長聲音透著無比的寒意,繼續問道。


    “我說我是開玩笑的,你信嗎?”周局長冷笑反問道。


    他原本是想平平穩穩度過這幾天的,但架不住對方蹬鼻子上臉,一再挑戰他的底線。


    那就別怪他這個老實人發飆了!


    “我有點累了。周翊,秋水,你們送我迴家。”


    溫副市長生氣了,本來是想趁著周翊還沒離開,叫上趙秋水一起,大家抓緊時間多深入交談幾次,卻沒想到被謝成林給打擾了。


    上周日她還能抽出時間,這周日她就沒空了啊!


    真是掃興!


    周翊、趙秋水和溫婉三人離開不久,就聽包間裏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


    人嘛,一生氣就總想摔點兒東西,可以理解。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發生在明湖山莊的一幕就被傳了出去。


    傳下去……周局長讓敬酒的慶發集團老總莊榮良滾蛋,一點兒也不給謝副市長麵子。


    傳下去……周局長一點兒也不給敬酒的謝副市長麵子,並讓謝副市長滾蛋。


    傳下去……周局長讓謝副市長滾蛋,還打了謝副市長一耳光。


    沒過兩天,市委市政府就都知道了這個不知道傳了幾手的驚人消息。


    一般來說,公安局長讓副市長滾蛋這樣的事兒,大家隻會當作笑話聽。


    但如果這個公安局長是周局的話,嗯嗯嗯,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市委書記韓建國與市長宗衛新也聽到了這個消息的真實版本,不禁暗自頭疼,心生埋怨。


    他們都在埋怨謝成林不懂事!


    人家小周都要走了,你還去招惹人家幹嘛?


    你說萬一給小周惹惱了,趁沒走這段時間和你狠狠地幹一架,到時難受的是誰,還不是我們這些誰都不敢得罪的弱勢群體?


    最可恨的就是慶發房地產的莊榮良,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勉強小周喝酒?


    真是好大的狗膽!


    知不知道,以前連我們都不敢!


    現在當然……也不是那麽方便!


    ……


    八月六日上午,龍灣區城中村一期拆遷施工現場。


    一幢隻有二層高的舊樓住宅,屋頂上,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拎著汽油桶,左手拿著打火機,雙眼通紅地俯瞰著樓下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多輛鉤機、鏟車早已就位,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變故,這幢二層小樓早已化作一堆廢墟。


    慶發房地產公司的副總經理樊世章一臉的不耐煩。


    “老孟啊,你們到底行不行啊?就這麽個破樓,都特麽拖多長時間了?幾個老弱病殘,就給你們難為成這樣?你不總吹噓你們公司是專業的嗎?結果就這?”


    聽著樊副總的嘲諷,拆遷公司副經理孟凡東一邊賠著笑臉,一邊說道:“淩晨趁他們睡覺的時候,已經把他們都架出來了,隻有這個孫國運,給自己身上澆了汽油,揚言敢強拆他就敢點火。我們這不也是怕鬧出人命嘛!”


    樊世章不屑一笑道:“所以你們就被嚇住了?我和你說,這些貪得無厭的釘子戶,無非就是想多要錢而已,你趕緊派人上去把他揪下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點火!”


    在樊世章的催促下,孟凡東立刻安排了幾個人上去。


    緊接著,就見樓頂忽然亮起一團火光,一個人形火球一躍而下,撲通一聲摔在了樊世章麵前的空地上。


    樊世章身體一顫,嘴裏叼著的煙卷瞬間掉落在地。


    我艸,這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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