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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言聽阿綺(暫且先認定鏡子對麵就是阿綺)話中的意思,她似乎看不見?


    所以她才想聽關於眼睛的故事。


    可也不對啊,如果她目不視物,又怎麽能通過鏡子與自己交流?


    伸手摸了把鏡麵,光滑無比,也不像能摸盲文的樣子。


    怎麽阿綺閉關一趟,迴來後更神秘了?


    他本以為這麽久了,多少能了解對方一點,可越深入挖掘,越覺撲朔迷離。


    但他沒有直言發問,因為這種算是身體缺陷,別人不主動說,他也不好直接問。


    不過如此一來,他倒又有了追查“盜號者”身份的路線。


    如果現在跟他說話的不是阿綺,並且他的推測沒錯,那隻要去打聽一下,神都有哪個豪門子弟身負眼疾的,想必就很接近真相了。


    室內如豆的燭火搖晃著,映出他略微揚起的嘴角。


    這些天裏,他一直背負著身份曝光的壓力,敵暗我明,全無頭緒,雖不至於提心吊膽,但也焦慮的很。


    如今終於有些蛛絲馬跡,頓時如釋重負。


    有了主意後,他若無其事道:“女俠宅心仁厚,在下佩服。”


    “你知道就好。”這一句總算有幾分阿綺的味道。


    閑情話畢,周言言歸正傳:“那女俠,在下請教個問題?”


    其實從利己角度出發,他是希望對方真是阿綺的。


    畢竟如果是別人,那未必能指點他修行,不管從修行境界或是意願上。


    但這位若也能傾囊相授,那即便不是阿綺,也未必是敵人。


    或許真是被詩文傾倒,而想結交公瑾其人。


    對方果斷應下:“你說就是了。”


    周言精神微震,真是再好不過的情況,抬手欲寫,卻又遲疑了。


    對方有很大幾率不是阿綺。


    要是直接問對方,從指意突破到越凡,會否天現異狀,豈不是很幹脆就將自己暴露了?


    他剛從杜雲河那邊拿到破境感悟,如果下次見麵,恰好邁入越凡,那即便演得再像,也辯無可辯。


    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他決定迂迴著問:“六劍神訣我是拿到了,但遇著了一個麻煩。”


    “麻煩?從何說起?”阿綺不解。


    周言凝視著燈芯,細細斟酌著用詞,良久後寫道:“我從某些書上看到過,大凡領悟驚世絕學或是破境升等,都會引發天地異象,不知我學這門劍訣時,會否有這樣的狀況?”


    他接著補充道:“我正在一家客棧的客房裏,若領悟過程中出現意外,豈非壞了人家生意?”


    他出發的角度很好,擔心也並非空穴來風,且將自己的問題不動聲色地融入其中,將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以我的經曆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麽異狀。”不多時,阿綺便否定了他的疑慮。


    “而且不知道你是從什麽書上看到的,我好像從未看過這種說法。”她的言行實在與往日相悖。


    要是半個月前的阿綺,大概隻有一句“開什麽玩笑”就將周言打發了。


    周言留意著這一點,且在心底暗道:在哪裏看到的?當然是在網絡小說裏啊。


    當然,他明麵上隻能自嘲道:“那是我才疏學淺,見識淺薄了。”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放心學藝破境了。


    再與阿綺閑扯兩句,奉送寫詩詞字謎。


    他吃驚發現,正與自己聊天的,即使不是阿綺,論及學識淵博,似乎也不遑多讓。


    他所念的許多詩詞,經對方口中一品,又多了些他本人都沒領會到的意境。


    不是阿綺的話,這又是個蕙質蘭心的姑娘。


    成功將阿綺哄走後,他終於可以開始自己的突破大計。


    在破境和劍訣中斟酌許久,他最終選擇先破境。


    無他,打好地基再起高樓。


    照他理解,修為越深厚,學起劍法招式來越如順水行舟,得心應手。


    取出七根竹篾,把玩了一會兒後,他又拿出那塊照妖玉。


    據杜雲河說,這裏麵也有一段破境感悟。


    從賣相上來說,照妖玉似乎要高端點,他決定從這裏先下手。


    將玉佩握在掌心,緩緩渡入些許靈力。


    然後腦子就被一隻鐵鍁撬開了。


    當然,這隻是感受,而非實情。


    周言雖沒體驗過類似的感覺,但敢擔保,這絕對是他最痛苦的時刻。


    上輩子纏綿病榻到生命終結,所承受的痛楚也遠不及此刻。


    說腦袋被掀開都算輕的,許是詞窮,他不知怎麽形容那陣痛感。


    而劇烈的頭痛也不允許他又多餘的想法,想個詞表示?哪有這樣的空暇?


    他恨不能以頭搶地,從額頭起,將整顆透露砸得粉碎。


    他事後迴憶,總算想到了個恰當的描述。


    據傳古代有種刑法,叫做點天燈,是將人脖子以下埋在土裏,再從頭頂劃上一刀,從傷口灌入水銀。


    皮膚以下,水銀流遍全身,受刑者痛癢難忍,卻又抓不著,動不了,最後竟能憑借無窮的潛力從自己的那層皮中鑽出來。


    周言感悟時的想法,正是如此,巴不得能拋卻此身,來免除一身疼痛。


    他也懷疑過,若由指意至越凡,要忍受這般痛苦,那世間第四境以上者,必有遠邁常人的堅韌。


    反正他險些沒撐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逐漸褪去,他的意識迴歸軀殼。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幹燥難忍,再動一動已軟癱在床上的身軀,連一根手指都有千斤重。


    將頭費力一側,臉貼到床單上,黏濕的要命。


    我這是出了多少汗?他有氣無力地想著。


    但隨即嘴角咧開,隻因他腦海裏,多出了一段內容。


    應與道家相關,講什麽存己身,並天地,天人感應,以求太上。


    說實在的,他並不懂。


    他也不知道這幾個字跟破境有什麽聯係。


    似乎隨便買本道學著作,都能檢索到這樣的文字。


    可當這段文字印入他的腦海中後,長久以來未見鬆動的關隘,竟透出了些微的亮光!


    破境在望!


    但周言並不能一鼓作氣再領悟幾個,一個破境感悟要了他半條命,要強撐著再學一個,今夜怕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罷了,機緣未至,白天再說吧。


    見到了前路坦途,他已不在焦慮,今夜將有一場好夢,如果不理會濕透了的床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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