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之上,當爆炸的轟鳴聲漸行漸遠,四周彌漫著的濃重煙塵也隨之慢慢散去,餘留下的景象讓人觸目驚心。


    原本堅實平整的地麵如今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綠色的大草地也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瘡疤。


    裏麵坑洞交錯,裸露出來的不僅是泥土,還有破碎的石塊和泛紅的岩漿。


    周圍的植被無一幸免,儀式法陣範圍內的樹木全部都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折斷傾倒,枝葉焦枯。


    而就是在這樣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中,卻仍有一個球形物體屹立在其中不倒。


    經過大爆炸的劇烈摧殘後,球形物體的外表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貌,變得破破爛爛的了。


    但即便是這樣,它也依舊和裏麵的人影一樣守護在所有人的最前麵,永不後退。


    突然,護罩表麵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縫,就像瓷器上出現的劃痕一樣,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護罩的裂縫從幾條擴展成了網狀結構,然後逐漸的蔓延直到遍布了整個護罩。


    終於在某一刻,它到達了極限,在一陣密集的碎裂聲後,它像玻璃般碎裂,大量的碎片緩緩的從天上落下,轉瞬之間化成晶瑩剔透的塵埃,隨風飄散。


    而站在最前麵的人影也跟著護罩的損壞一起重重的倒下,但卻被一隻突然探出的粗壯大手給接住了,並將其輕輕放在地上。


    此時的覃退思,臉龐已經被一層厚厚的血垢所覆蓋,血液幹涸後凝固在上麵讓人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臉。


    金必疆和其他人都安靜的圍靠在他的身邊,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他默不作聲。


    在場的所有急救員都蹲在他的身邊,快速的探查著他生命體征,進行搶救。


    他們拚了命的把自己僅剩的靈力往覃退思的體內輸入,盡量緩解他那極其嚴重的傷勢。


    覃退思這次受的傷實在太重,全身上下都被體內充斥的大量靈力膨脹撕裂了,並造成了大量的出血。


    多虧了他是專精防禦的武道者,煉體功法修煉的比較熟練,肉體的強度也很高。


    所以體內的造血係統在他快速失血的時候拚命的運轉造血,不然就這個出血量他人早就沒了,根本撐不到搶救。


    金必疆三人原地站著看了一會兒後,輕輕的一起聚到了另一邊,商討接下來的情況。


    “金必疆,這邪教徒已經死了,獻祭儀式怎麽還沒結束?”呂雅雯望著經曆過爆炸依舊堅挺的法陣,情緒十分低落。


    “可能舉行儀式的核心部件,那一座雕像還沒有被破壞,導致儀式還在進行著。”金必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也歎了口氣。


    “那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座雕像,並且破壞它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嗎?”呂雅雯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輕聲詢問道。


    “沒錯,隻要破壞掉雕像,法陣就會消散,我們也可以出去了。”


    金必疆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緩緩說道。


    這時,一旁的周瑞轉頭向著隊友問道:“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什麽?”


    “沒有吧,還能有什麽事啊,你記得有什麽事嗎?”舒尚辰轉頭看向黎世和。


    黎世和揣摩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麽:“隊長,陳宇大佬好像沒在爆炸前進到裏麵來!”


    “臥槽,陳宇大佬人呢,不會被爆炸給炸成灰了吧!”周瑞經過隊友的提醒也想了起來,大聲叫喊。


    金必疆等人這才也記起來,還有一個重要人物不在這裏。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陳宇怕是死定了,就算是二階巔峰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爆炸下硬扛幸存下來。


    隨後,從一開始就站在一邊不出聲的薑凱源突然說話了:“我看見他跳進了邪教徒挖上來的坑洞裏麵。”


    金必疆臉色驚訝的看著他,從認識薑凱源以來就沒見過他說過這麽長的一句話。


    薑凱源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金必疆無語的說道:“我不是不會說話,我隻是懶得說。”


    金必疆嘿嘿的笑著,知道他是在暗指自己現在的表現和之前展現在大眾麵前的形象也有很大的區別,沒什麽好奇怪的,又不止他一個人會隱藏。


    “那你們覺得他能活下來麽?那個坑洞的位置可是離邪教徒自爆的距離沒多遠。”呂雅雯聞言看向了爆炸最開始傳來的地點。


    “陳大佬絕對能活下來的,說句難聽的,我們死完了,他都不一定會死。”金必疆大力的拍著胸脯保證著。


    “不會比喻就別比喻,閉嘴吧你。”薑凱源索性也不掩飾了,開始暴露他喜歡吐槽的本質。


    在這之後他們留下了一大部分的人保護著覃退思所在的位置,自己隻帶著幾個實力最高的學生去往了爆炸地點。


    等眾人來到附近,金必疆看著這裏的慘狀嘖嘖稱奇:“這個威力可真夠勁啊,一個三階能炸造成這麽大的破壞。”


    “而且周圍都被炸成這個鳥樣了,你們誰還記得原來坑洞的位置在哪?”


    其他人環顧著四周,看到的畫麵卻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薑凱源這時又站了出來,隻見他慢慢的走到了一邊,探頭仔細的觀察過後,緩緩出聲道:“應該是這裏。”


    金必疆聞聲迅速的湊了過來,摟著薑凱源的肩膀說道:“牛逼啊!老薑,看不出來你的眼神和記性這麽好啊。”


    薑凱源抖落了金必疆的大手,望著腳下的地麵道:“接下來怎麽做,直接開挖嗎?”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別的好方法了嗎?”金必疆聳了聳肩膀。


    “那就迴去叫他們一起過來幫忙吧,早點幹完早點出去。”呂雅雯聽完立刻轉身往迴走去。


    突然,背後傳來的一個聲音停住了她的腳步,“快看,天上的東西在消失!”


    呂雅雯立刻轉過身,和其他人一起做出同樣的動作,抬著頭看向天邊。


    隻見,籠罩了整個考場中心區域的儀式法陣在慢慢的消失著,就像是被某種無法看見的怪物給悄悄吞噬一樣。


    僅過了幾分鍾,法陣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在負責考生安全的救援人員所在的基地總部裏,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喝茶的總負責人被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自主退出考試和受傷過重被迫退出考試的信號警報給嚇到了,茶杯都差點扔了出去。


    他連忙坐起身仔細查看,發現信號傳來的位置全部都顯示在考場中心處。


    臉色大變的他當即派出了總部所有的救援人員前往救援,並且通知了離考場中心較近的救援人員讓他們先過去探明一下情況。


    當附近的救援人員抵達時,他直接被眼前所看到的慘烈景象給震驚在了原地,導致一時間沒迴過神來。


    直到耳邊聽到了遠處有許多人說話的聲音,這才讓他重新迴神,趕緊集中注意力,將現場情況迅速的報告給了總部,然後速度極快的跑了進去。


    當他剛走進被爆炸所波及的場地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群學生正在拿著手裏各式各樣的武器在努力的挖土。


    對此感到疑惑的他,腳步緩慢的靠近了這群舉止奇怪的學生。


    挖土的所有人中,金必疆是第一個發現救援人員靠近的學生,他當即眼神示意呂雅雯過去和救援人員接觸一下,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官方的救援人員,別又是一個邪教徒。


    這時,正在挖土的其他人也紛紛放緩了手裏的動作,將注意力大部分都轉移到了那邊,隻要稍有不對勁他們就會快速的分散逃離,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隨著呂雅雯走過去與救援人員進行交談,並且確認了對方手裏的身份證件,之後還與基地總部的負責人通過話後,她朝著金必疆這邊鄭重的點了點頭,正在挖土的眾人見此情景全都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們挖土的動作也開始越來越有力,有些人挖著挖著,眼角就出現了晶瑩的淚水,他們很難想象自己在經曆了這麽多的災難後居然還活了下來,緊繃的精神終於得到了緩解。


    但是一想到讓他們活下來的兩位恩人,一個躺在那裏重傷垂死,另一個被埋在這下麵生死不明。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他人即使身體已經力竭,手掌被武器磨出了血泡,他們也在拚命的挖掘著,不敢停歇,爭取能多挖一下就多挖一下。


    救援人員在向總部匯報了現場的傷員情況和這裏大概所發生的事情後,總部對此表示十分的震驚,並立刻通知所有正在趕路的救援人員加速的趕往。


    沒過多久,大量的救援人員便抵達了這裏,早就得知了這裏情況的他們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情緒,而是十分專業的分派急救人員替代了覃退思周圍靈力已經消耗一空的幾名學生。


    因此,覃退思的傷勢也開始了快速的好轉,被他們從死亡的邊緣給慢慢的拉了迴來,而且他附近受傷較重的學生們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而絕大部分的救援人員則是來了金必疆這邊,他們讓力竭的學生們退到一旁去休息,然後用盡全力的開挖,效率十分驚人。


    學生們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土堆上,在看到眼前這忙的熱火朝天的場景,終於是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自己真的活了下來。


    許多人精神一鬆懈下來就立刻昏了過去,躺在了土堆上不醒人事,最後隻剩下了金必疆、薑凱源和呂雅雯三人還在那坐著,他們三人好歹也是二階武道者,即使再疲憊也還是能堅持的住的。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出聲,紛紛仰起頭看向了天空,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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