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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緣生的重新現身,讓阿提斯特富有節律的身形隨之停下,像是一曲的落幕。


    「我們的英雄,登場了。」


    他歎息一聲,有些可惜死去的人還不夠多,沒能為這位被神明所欽定的英雄鋪墊更多的鮮紅地毯,場麵上的氛圍看起來還要差了一些。


    不過沒關係,反正阿提斯特自信已經為對方譜寫了最完美的劇本,即便中途出現了一些偏差,最後的結果也總該是大差不差的。


    「該走了,現在的舞台,該留出來給英雄進行演出了。」


    他向著前方抱身一禮,為這場盛大演出報出了最後的一幕。


    「請欣賞,最後的英雄。」


    禮罷,他將手中的指揮杖遙遙扔了出去。


    細小的棍棒在昏暗的環境中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徑直落到了巨坑的中心區域,最終插入在了地麵的狹縫之中。


    做完這最後的動作,阿提斯特頭也沒迴地轉身就走,還示意著張道全他們一起跟上。


    這個洞天內有著三條屬於管理者的隱藏通道,而現在,他們就即將使用屬於柳***的那一條密道撤離出去。


    那根最後崩扔下去的指揮杖,在插入到地麵之後,仿佛是觸動了什麽開關,從中部的地方緩緩打開了一道口子,播放出了一個人類不可聞聲的頻率。


    距離最近的生物,是一隻核心和原來半具蟲身剛剛融合的新生巨蟲。


    仿佛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巨蟲平坦的表皮上無數小型觸手豎立而起,如同聳立的密集汗毛,一齊詭異地隨著莫名的旋律有節奏地抖動。


    這抖動的汗毛,像是傳遞出了什麽訊息,讓所有的巨蟲身上的微型觸手一同抖動了起來,同時它們也如同陷入狂躁一般,加快了自己蠕動的速度。


    出口前的平台之上,陸緣生踩著那個汙染者一言不發,直到耳邊又傳來一聲爆炸,不知是先前跳下去的哪一個汙染者成功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這次爆炸雖然也和之前一樣,給巨蟲造成了相似的傷害,但是那隻巨蟲即便頂部已經被炸得汁肉模糊,卻依舊扭曲著自己的上半身,大量的腐蝕性液體被它甩出,周圍的地麵在腐蝕液的侵蝕之下,滋溜溜地生出不明的氣體。


    而那截斷掉的傷口周圍也在一縮一緊之中抽動,其內無數觸手如沸騰一般翻湧,但這並非是想要愈合傷口,而是在短暫的積蓄之下,從那傷口之內,噴吐出了無數觸手。


    就像是要把自己身體內部的東西都吐盡一般,那隻巨蟲全身上下都在肉眼可見地萎縮下去。


    但這也讓那吐出的無數觸手如同浪潮翻湧一般,鋪滿了它麵前的所有坑壁,同時不斷分叉著向前蔓延而去,轉眼間就爬到了平台的邊緣,將這快地方完全包圍,而且沒有任何的停滯之感。


    還有理智的怕普通人,此時唯一能做的隻有往最裏麵的大門處死死擠去,但這可能也隻能延緩一下被吃掉速度。


    至於那些汙染者,則已經準備好了再次獻出自己的生命。


    「想做人是吧?」


    陸緣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那觸手甚至就要蔓延到了他的身邊,但是他卻視若無睹一般,繼續對著麵前的這些人說道。


    「但你們除了會逃避,還會些什麽?連麵對現實都不敢,你們也居然有臉麵說著去做人、做英雄?」


    「你們和隻會把頭埋進土裏等著被吃到的鴕鳥有什麽區別?」


    「哦,不好意思,你們可能都不知道什麽才是鴕鳥吧?」


    「沒關係,不重要,反正你們也就是一些沒什麽用處的垃圾。」


    陸緣生繼續放著狠話,完全沒


    在意那些要圍過來的觸手。


    他的這些話,聽得周圍的汙染者有些憤怒,仿佛最後的尊嚴也被人踐踏了一般。


    「怎麽?覺得我說得不對?覺得你們還有些作用?比如再拿命去炸死這些巨蟲?」


    陸緣生環視了他們一圈,手中的短刃一個個指向那些抱著戰甲的汙染者。


    「那我告訴你們,沒用!」


    「你們加起來,都比不過我的一個手指頭。」


    說著,他一腳將腳下的人踢開,空空如也的左手比成了一個手槍的姿勢,轉身向著身蔓延過來的觸手和巨蟲遙遙開了一槍。


    嘴上還煞有介事地念叨著:「啪!」


    話音落下,世界陷入靜止。


    剛剛的動作,自然是虛飾和偽裝,用來偽裝他接下要做的事情。


    他從地上撿起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石頭,繞開了觸手遠遠跳到了一個較高的地方。


    「唉……」


    「我可真是造孽,拿自己的命去救這些差不多無藥可救的人。」


    他揉了揉還在頭疼的腦袋,舒緩一些之後,才睜開眼睛看著底下那隻狂暴的巨蟲。


    「但是,誰叫我和別人說好了呢?」


    他想起了小白的樣子,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對方睡覺了嗎?


    不會還在眼巴巴地等著自己的消息而睡不著吧?


    在這種環境之下長大的孩子,居然還能保持那樣的天真無邪,陸緣生真的感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三指撚著那枚石子,陸緣生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巨蟲那噴出觸手的口部,調整了一下角度之後,他確保了這個位置能直接將對方貫穿,甚至可以在貫穿之後,再命中其右後方的另外一隻巨蟲。


    隨著他手臂的揮動,靜止的世界仿佛也發生了變化,所有的事物仿佛都被擠壓和拉長,在陸緣生緩慢的視線之中,變成了一根根堆疊起來的瘦長細線。


    而他的動作,也仿佛停滯一般,在長時間的靜止之中,以一幀一幀的形式變化。


    隻有他精神內的時間流速還在維持著正常,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周圍那些不可理解的景象變化和自身極為緩慢的動作。


    還能與他思維同步的,就隻有那串不停下降的數字。


    終於,不知道燒去了多少時間,他那卡頓的身形,終於完成了擲出的動作,而陸緣生的思維,也仿佛從時間的囚籠之中成功脫困,迴到了普通的靜止世界,並重新掌控起了自己的身體。


    而那枚小小的石子,則像是在摧毀這個靜止的世界一般,緩慢地向前移動,同時在周圍的靜止空間內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漆黑裂縫。


    陸緣生此時全身如同虛脫一般,但他還是咬著牙迴到原來的位置,維持好那個虛空開槍的動作後,第一時間解除了自己能力。


    能力解除的一瞬間,小小的石子頓時擁有了難以言喻的澎湃能量,帶起了巨大的氣流風暴,如同一塊自天空墜落的隕石,夾雜著音爆和火光,摧枯拉朽般將麵前所遇到一切事物都碾壓得粉碎。


    那巨大的渦蟲分身,在這隕石般的力量麵前,和一張薄薄的紙張沒有任何區別,還沒迎麵接觸,就先被氣流切割成了無數碎塊,當那石塊真正掠過之時,就隻剩了地麵一層粘在亂石上的肉泥皮屑。


    第一隻巨蟲已經在頃刻之間消亡,而那無可匹敵的火焰氣流還在前前衝,下一個瞬間就再次貫穿了下一隻巨蟲,直到那枚小小的石子被完全磨滅,隻剩散亂的氣流再完成最後的摧殘。


    就連這最後的餘波,也依舊能將那隻受到牽連的巨蟲撕拉得隻剩碎肉。


    火流星消失之後,四周的氣流瘋狂地湧進巨坑之內,而從平台


    的邊緣處沿著剛剛火流星的軌跡,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個場景,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人帶著如同敬畏神明般的目光,偷偷打量了一眼那個維持著開槍動作的麵具人,似乎那小小的開槍動作,就是這恐怖攻擊的唯一解釋。


    但陸緣生的眼睛已經有些花了,仿佛有無數飛蚊在他的眼前飛舞,甚至稍微動一下都要帶來強烈的頭痛和昏厥。


    「怎麽?現在你們覺得你們還有些什麽作用?」


    他強忍著難受轉過身來,微微閉上了些眼睛,還好有麵具的遮擋,沒有人能看得出來他有些什麽不適。


    「你們,連我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還留在這裏做些什麽?」


    「都給老子滾出去!」


    他憤怒地指向了被封堵的大門,並且在說話之間,他又強撐著發動了能力。


    在靜止的世界之內,他第一件事就是再給自己的脖子上再打上一針,然後躺倒在地,閉上眼睛大口喘氣。


    他用手臂捂著自己的眼睛,慢慢放鬆著自己的心神,借助著這個世界冰冷的環境來提起精神。


    不用去細數,他就知道剛剛的攻擊大約消耗了差不多一年的倒計時。


    在發動之時,他的意識可能是進入了一個更高的維度,但他也隻是猜測,缺乏專業知識的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是什麽。


    他隻是在曾經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種除了意識之外極限靜止的能力。


    但無論如何,他的精神狀態總是能保持如常,腦海中的倒計時也會繼續倒轉,小小的動作在相對普通的靜止世界之內,其實隻相當於短短的半秒不到,但為了度過這短短的瞬間,他的意識卻要忍受一段仿佛被無限拉長的時光。


    為此,他給這種特殊的能力用法取了一個名字,叫作「刹那千年」。


    躺了許久後,世界已經十分冰冷,他新注射的針劑似乎也起了些作用,大腦已經舒緩了許多。


    他爬起來之後,又一次進入了刹那千年的狀態。


    轉瞬之間,無可匹敵的火流星又一次突然出現,向著合金巨門的頂端砸了過去。


    那早已破損的牆壁,連帶著那扇巨大的合金閘門,在這衝擊之下,發出了猛烈的響聲,震得所有人耳朵生疼。


    整麵的牆壁和閘門,則如同被一麵巨手推倒一般,向著外側傾倒而去。


    那倒下去的合金大門,此刻在頂部還有著一個巨大的窟窿,周邊被燙得赤紅,而原來閘門的頂部,則隻剩下了零散的磚塊搖搖欲墜。


    在陣陣轟然聲和揚起無數粉塵之間,一個大開的出口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所有敢阻擋在火流星麵前的事物,都隻能被碾得粉碎。


    「滾啊!」


    陸緣生維持著那個指向出口的姿勢,用最後的力氣大吼著,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人在愣神之後,無一例外地向外麵跑了出去,期間沒有人敢大聲喘上一口氣。


    就連對策局那些見過世麵的專員,也都懷疑起了人生,怎麽可能有人指了指就能發出那麽強大恐怖的攻擊?


    有人默默看了一眼高小柏,像是在問對方是怎麽從判官手上活下來的,但高小柏隻是麵色凝重地看著陸緣生,一言不發。


    也有人覺得是判官藏了什麽恐怖的武器,在那裏裝神弄鬼,而這個結果明顯也更容易被人接受,否則難以解釋為什麽判官隻是一個第九的殺手,而不是在危險人類的榜單之上。


    「祈月,你去把那邊的人帶過來,然後其他的人就趕緊走吧。」


    高小柏發話了,他知道自己的師弟隻


    是在強撐,為了不給對方添麻煩,他催促起了眾人,同時也沒把在另一頭的夢魘落下。


    他還高舉起了手,示意著遠處的支援小隊也趕緊撤離。


    蜂後幾人也在愣神,不過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高小柏的指示。


    沒敢拖延,活死人左右手分別抱起了白星和蜂後,身後則背起了拿著狙擊槍的熙然,其他東西一概都丟棄不要,借助著不知疼痛的強悍身軀從高處一躍而下,快速向出口移動。


    「你們照顧好那些汙染者,我在這等一下祈月。」


    高小柏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退出去,交代了一句話後,轉頭便向著一邊的廢墟內跑了起來。


    他並不是要留下來等祈月,而是十分擔心自己師弟現在的情況如何,想要去找找對方。


    「刹那千年」他也知道,按照陸緣生曾經和他描述來看,這明明是在關鍵時刻才會用到的玩命招式。可對方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接連使用了兩次,這簡直就是在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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