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還沒說話,阿箬就搶先開口,“王爺您好久不來,咱們主兒都想您了。”


    “是嗎?”弘曆笑了一聲,他對青櫻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青梅竹馬,並不吝嗇於給她麵子。


    青櫻知道弘曆要來,特地備了一碗燕窩,清燉的。


    “王爺嚐嚐這燕窩,燕窩是華貴之物,唯有清燉才不失其本味。”


    弘曆本來抬起碗的手一頓,華貴嗎?膳房不是一堆?難道烏拉那拉氏已經破落到連燕窩都吃不起了嗎?


    “青櫻喜歡,我叫人送來,讓你天天吃都行。”弘曆開玩笑的說道,他自認為貼心,不戳穿她家族的破落,打算今後多送些來,想來以後就不會以為燕窩是華貴之物了。


    青櫻臉上一僵,感覺有些掛不住,“想來王爺在高格格那裏看到不少好東西,不稀罕我這兒了。”


    “咱們貴為皇室,責任重大,要為天下百姓考慮才是,應該節儉以作表率。”


    她自詡清高,又覺得自己出自滿洲大姓,皇上還是她的姑丈,自認身份尊貴,現在隻覺得自己的麵皮都被扒下來了,隻能陰陽怪氣,拉大旗來維護自己的體麵。


    弘曆一下子懵了,自己不是好心嗎?也沒說她吃不起啊,怎麽就生氣了?


    他生來就是天潢貴胄,現在可以說是鐵板釘釘上的儲君,而且自己明明就是好心,還被反過來教訓一通,況且,吃個燕窩就奢侈啦?


    “你簡直放肆!”弘曆眼神一下子暗沉下來,什麽東西,連皇阿瑪都不會這麽教訓自己。


    “你烏拉那拉氏是什麽破落戶嗎?燕窩也叫華貴?”弘曆將碗扔在桌上,甩袖離去,迴了自己的院子。


    弘曆忍不下這口氣,臉色第二天上朝時都很難看,惹得皇上一直看他。下朝就把他召到了養心殿。


    他也聽說了弘曆府上發生的事,心裏對青櫻極其不滿,一個妃妾也敢教訓皇子?


    “怎麽?不是你求迴去的側福晉嗎?”皇上看著弘曆青黑的臉色好笑道。


    “是兒臣識人不清,隻顧及自小的情誼。”弘曆臉都丟光了,自己求來的側福晉給了自己好大一個沒臉,還讓皇阿瑪知道了!


    “自小?”好不容易父子談心,皇上問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你們就看了一場戲,也叫自小嗎?”


    弘曆一下子愣住了,是啊,自己怎麽會認為自己與青櫻是青梅竹馬,她姑母可是想毒死他呢,他怎麽就一點都不介意呢?


    皇上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好像有些傻,可自己已經沒得選了。


    皇上本來還想就高曦月的事敲打他一下,現在想想比起青櫻來說,高曦月也算不錯了,寵便寵些吧,好歹沒有獨寵。


    “你好好想想,你該明白朕對你的期待。”皇上看著弘曆就煩,揮手讓人退下了。


    弘曆走在宮道上,邊走邊思考,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意識呢?


    曦月正在聽茉心講樂子,王爺去青櫻側福晉那裏,不到一刻鍾就被側福晉氣出來了,臉色那個黑啊,好多下人都看見了,整個府上都在傳呢,現在有好幾種版本。


    今日請安的時候曦月狠狠嘲笑了她,青櫻本就憔悴的臉更難看了,邊上的阿箬現在根本不敢說話,阿箬的膽子取決於自己的處境,就像青櫻,對上位者諂媚,尊重,對下位者嗎,就會無視他們的痛苦。


    不然府上的小人怎麽一到青櫻失勢就拚命踩她,還不是她一邊享受著下人的服侍,說著狀似為他們好的話,一邊無視他們的痛苦。


    之前有宮女出了事求到她麵前,想著側福晉心善,萬一會幫她呢,其實要是不幫,那宮女也不會有什麽怨言,可青櫻呢?說著會幫助她的話,轉頭就忘記,還被阿箬嘲諷一通,這件事在下人們中都傳開了。


    曦月今天穿的是鵝黃色的棋裝,上麵用極其細的銀線繡出圖案,行動間顯現出飛鳥圖案。


    這件衣服是叫繡房新做的,是一個叫做海蘭的繡女做的,別說,手藝不錯,隻可惜……


    人品實在堪憂啊,是一個雙標的賤人呢。


    曦月沒想幹擾海蘭的劇情,兩個賤人勾搭到一起正好讓她一起收拾。


    反正她的任務就是打壓如青櫻,多一個人不多,她看她們不爽很久了。


    “王爺迴來了嗎?”曦月想從當事人嘴裏知道真相。


    “想我了?”弘曆一進來就聽見某個小女人正念叨自己,幸災樂禍得生怕人聽不出。


    茉心自動退下了,氣氛這麽曖昧,還留下來就是不識好歹了。


    弘曆擒住曦月的櫻唇,描摹她的舌尖,吻的曦月差點沒喘上來氣。


    曦月一把將弘曆不老實的手拿了出來,一大早上的!克製點罷!


    弘曆哼笑了聲,手攬住曦月的腰,把人好好地放在自己身上,時不時親親曦月的唇,原本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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