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為難。”顧明修捂著嘴,急促地喘著氣。


    “明修,這副殘破的身子骨,早已無藥可醫,無需多費心思,不如讓小姑娘給那些受傷的將士們治治傷。”


    他這副身體,本就是用藥才能撐到現在,能為王爺,為了大乾子民而死。


    他顧明修已經無憾了!


    軟軟撓了撓頭,側頭看了一眼趙承乾,眉頭立成川。


    她有些不明所以道:“小乾哥哥,這個叔叔到底在說什麽呀?”


    生病了還說這麽多,是真不怕咳嗎?


    趙承乾湊軟軟耳邊,小聲翻譯,“他再說,他身體的病,他自己清楚,已經病得不行了,讓我們不用管他。”


    “他為什麽這麽覺得呀?”軟軟悄聲問。


    趙承乾給她解釋道:“顧叔叔是早產生的,打小身體就不太好,這些年一直用藥才溫養到現在,後來退又受了傷,又感染了風寒,連洛神醫看了都沒用。”


    “哦哦哦,那你讓他別說話了,。”


    軟軟壓著聲音道:“用我爺爺的話來說,生病了就不要廢話,說那麽多想那麽多,那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兩小孩站大人身邊,小聲嘀咕,以為對麵兩個大人聽不到似的。


    軟軟餘光一瞥,發現後麵的晉王跟顧三郎都閉嘴了,兩人直勾勾看著自己。


    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小嘴,垂眸不看他們,小臉瞬間紅了。


    “咳咳咳……”顧三郎不知被什麽給刺激到了,又猛咳了起來。


    “晉王伯伯,你們快把他推到屋子裏吧,他這個病不能見風,不然會導致他肺部感染更嚴重。”軟軟看他可得不行,立刻開口道。


    晉王並不知她說的是何,隻按照軟軟說的把人推到容青邊上的屋子裏。


    軟軟:“晉王伯伯,你給他扶到床上去吧,軟軟要給他施針。”


    “不必都是徒勞。”顧明修一邊擺了擺手,一邊捂住自己的嘴。


    “哎呀,叔叔你這人怎麽這麽多廢話,你是唐僧嗎?”


    軟軟雙手叉腰,有些不耐煩地撅嘴開口:


    “軟軟說你的病能救那就能救哇,而且你這病又不是什麽很難的病,保住命還是可以的啦!”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急,時不時停頓一下,還帶著稚嫩的童音。


    “你能不能對你自己的身體,有點自信,我一個四歲……哦不五歲的小朋友,我都聽不下去我!”


    軟軟說著還把自己給說生氣了,小臉發紅,肉嘟嘟的小手指頭指著顧明修,“能不能不要那麽悲觀?你就說你想不想活吧。”


    “你要是真的想活,那就安靜地當個病人,一切交給軟軟就好了。”


    她十分堅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又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軟軟你是說他這病能治?”晉王問。


    “對呀,難道軟軟沒說嗎?”軟軟愣了愣,揉了一下鼻子。


    她眼珠子一轉,有些不好意思道:“他這個病可以治,但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療愈期。”


    “不管多久,隻要能治好就行。”


    晉王心裏頭堵著的一塊石頭鬆了一角,親自扶著顧明修到軟榻上。


    “伯伯,你把他的衣服脫了吧。”


    軟軟脫掉鞋子,坐在軟榻邊上,將那一套銀針全都攤開。


    “不用,王爺我自己來就好。”顧明修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係帶,一件件的脫下身上的衣物。


    軟軟盤著腿,看著他那幹瘦如柴的上半身,眉頭越來越皺,“叔叔,你也太瘦了!”


    隻感覺這個顧叔叔,剝了皮隻剩排骨了。


    跟她在視頻裏看到的那些厭食症病人,身材一樣,看著有些可怕。


    “之後你可要多吃點了,這麽瘦怪不得身體這麽差,病從口入,病也是由口養得。”


    軟軟起身捏了一根針,快準狠地紮顧三郎背部穴位上。


    顧三郎疼得差點叫出聲,咬牙堅持,手緊緊攥著被褥。


    軟軟歉意道:“不好意思顧叔叔,你太瘦了,軟軟剛才好像不小心紮你骨頭了。”


    “無……無妨。”


    “那……軟軟重新紮嘍。”軟軟盯著他背上那根針道。


    顧三郎咬牙道:“好。”


    軟軟猛地將針給拔了出來,找準了穴位又紮了下去。


    “唔……”顧三郎疼得滿身是汗,依舊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軟軟覺得這個叔叔還挺有意思,而且十分有毅力,人好像也還行。


    她手上的力道也放輕了一些。


    一刻鍾後。


    軟軟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小手,從床榻上起身,“好了,等半個小時就可以拔掉啦。”


    “等軟軟迴去,再給叔叔拿藥,按時吃藥就好。”


    “對了,還可以泡泡藥浴,對他的身體也好。”


    晉王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多謝軟軟。”


    “晉王伯伯,軟軟把藥浴方子念給你聽,你來寫吧。”軟軟想了想開口道。


    “好。”


    晉王攤開了一張宣紙,握著毛筆將軟軟說的那些草藥名,還有怎麽蒸煮全都記下來。


    “嗯,反正就是一副藥泡兩次,一天一次,大概一個月左右。”


    軟軟坐在晉王對麵的椅子上,開口道。


    “除了軟軟給的藥,其他的中藥都別吃了,兩種藥加在一起,會抵消藥性。”軟軟又提醒道。


    晉王放下了毛筆,詢問道:“軟軟,那他的腿,能不能治?”


    “那得看看,才能確定能不能治。”


    軟軟摸了摸桌上的花瓶,“不過,現在還是把他的命先保住,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哦對了,軟軟還讓小叔給你們帶了一些消炎藥過來,還有一些醫療用品。”


    “軟軟,趁現在就把東西拿過來。”


    軟軟這個記性,差點又要忘記啦!


    她摸著花瓶道:“瓶瓶,快送軟軟迴去吧。”


    阮荊野正好把東西全都擺放在花瓶邊上,整整四個大箱子。


    他累得癱躺在沙發上,盯了一眼地上的花瓶。


    也不知道小侄女,救人救的怎麽樣了。


    正想著,軟軟突然閃現在他麵前。


    阮荊野本來還在發呆,被她嚇了一跳,捂住心髒,“我丟!”


    “這花瓶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嚇死人了。”


    “小叔,東西你都收拾好了嗎?”軟軟睜了睜眼,問道。


    “那兒,全都放那兒了。”他指了指地上花瓶邊上,那四個大箱子。


    軟軟拍了拍花瓶,花瓶瓶身亮了一下,那四大箱子瞬間消失了。


    “不是,怎麽著,這花瓶故意針對我是吧?”


    阮荊野蹙眉,從沙發站了起來,“怎麽到我這兒一點死動靜沒有,這會兒怎麽還帶亮得。”


    “專挑我嚇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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