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從牢獄中出來,讓洛離將人皮麵具給影一戴上。


    “務必抓住葉赫海。”


    “去把幽州都尉叫來。”晉王指腹摩搓著手裏的白玉珠串,擺了擺堪長的衣袖,衝身邊的侍從道。


    晉王迴到書房,幽州都尉穿著一身灰色盔甲,顫顫巍巍走了進來,俯下身給晉王行禮。


    “昨日本王讓你征兵,告示發出去後結果如何?”


    “迴王爺,幽州災民眾多,很多壯漢都願意入軍,一個上午過去,來了三千人,但裏麵不乏有年紀尚小謊報年齡,以及身體虛弱者,下官差人篩選還剩一千人。”


    幽州都尉垂著頭,稟告道。


    他前頭已經有一個太守做例子。


    麵對晉王的命令,他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將這些人帶去軍營,明日就開始訓兵。”


    晉王挑眉,“還有太守府的侍從,按批次每日都給本王去軍營,以軍規曆練!”


    “這些侍從羸弱不堪,連個刺客都敵不過,大乾要他們有何用!”


    “你一個幽州都尉平日裏都是這麽養兵?本王方才已查閱過幽州征兵冊,那些人進了軍營,未曾曆練一天,就被送來太守府當侍從。”


    “影七給他說說,乾國地方管製律令。”


    “迴王爺,太守府是整個地方管轄,最高行政州府,侍從必須從軍中選取,任用將領鎮守太守府的安全。”影七開口道。


    晉王輕笑,譏諷道:“你們直接從外頭招人進太守府,倒是省了不少事。”


    幽州都尉心頭猛地一顫,“王……王爺,自幽州寒荒以來,幽州無糧可用,下官就算想練兵,可有心無力,太守府的事,全是太守一手操辦,下官也……”


    “無糧?練兵無糧,都尉家中卻有糧?”晉王瞥了他一眼,一雙深如海的眸子,仿佛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都尉那些小心思,似乎都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都尉抬眸看著晉王,嚇得滿滿頭大汗,立刻跪下,“王爺,下官罪該萬死。”


    “可這是下官也沒有辦法啊!”


    都尉知道自己這點事要瞞不住了,索性老實全盤托出。


    “那些軍糧並不多,就算用來當軍備也撐不了多久,太守也屢次想從下官這拿軍糧賑災,下官隻能瞞著謊稱無糧可用,想為幽州留些糧。”


    “但下官家中還有妻兒老小,下官不忍看他們挨餓,就偷偷用了那些糧。”


    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隻不過他有私心。


    第一個想的是自己跟家人,可是他覺得自己並無錯,他又不似太守那般自私,將糧全私吞了,一點都不留給幽州百姓。


    “下官也偷偷,救濟過一些百姓,但那些軍糧真的不多,下官屬實有心無力。”


    此時,外頭的侍從遞上來了一個冊子,晉王接過冊子翻開看,派去調查都尉的人,在上麵有些都尉私瞞的軍糧數額,的確如他所言並不多。


    上麵還有寫,他救濟百姓的事,那軍糧不多,他一家現在也是縮衣節食。


    “即便如此,你也觸犯了乾國律令,按軍規當斬!”晉王鐵麵無私道。


    都尉嚇得雙腿癱軟,“王爺饒命!下官知道錯了。”


    “不過念在你,還知體恤百姓,尚有良知在,本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本王限你半月之內,將這太守府的侍從全都換成軍中將士,並籌集三萬將士。”晉王清冷的聲音,落人心上就跟冰錐似的。


    啊?


    半月三萬將士,這怎麽可能做得到!


    都尉睜大了眼睛,麵露難色,外麵那些饑民,有幾個身強力壯符合條件的?


    可比起活命來,哪還有什麽選擇。


    “下官,遵命。”


    “可王爺,那軍糧……”練兵最重要的就是糧食了,沒有糧食還練什麽兵。


    “本王會叫人按月送去軍營。”晉王開口道。


    都尉縮了縮脖子,躊躇地開口道:“王爺,這天寒地凍的,大家也沒幾件過冬的衣物,軍營裏頂著風霜曆練,要是凍傷了,得不償失。”


    外麵的雪那麽大,他們平日裏在屋子裏燒著炭火都感覺到冷,若是在外頭操練恐怕身體都受不住。


    這麽多人聚在一起練兵,取暖用的炭火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晉王擺手, “此事本王已知曉,你先下去吧。”


    都尉看晉王一臉淡定,心裏忐忑不安,這……


    晉王直接要他練兵,他上哪去找這些東西啊!


    就算砍了他的腦袋,他也無可奈何。


    不過既然提出了問題,到時練不了兵,晉王也怪不到他頭上了。


    都尉退下後,屋子裏隻剩下,趙承乾跟晉王還有影七。


    趙承乾想到剛才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冊子,“父王,兒臣不明白,這幽州都尉的行徑,跟那太守雖有所不同,可他犯的錯,按軍令的確該誅殺。”


    “您為何還要饒他。”


    晉王一手撫著白玉珠串,一手拿過桌案上影七倒的茶,輕抿了一口。


    “朝中以權謀私不可避免,否則對很多人而言做官便無意義,隻是程度問題。”


    “小謀小利倒也無妨,朝中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又繼續道:“乾兒,你同他們不一樣,你是皇家子弟,你皇爺爺是整個大乾的掌權者,律法於我們而言隻是為了維持大乾管製。”


    “你手中的權勢,不能過於死板,就像父王給你看的那些書一樣,要鬆緊有度。”


    趙承乾點了點頭,“兒臣知道了。”


    ——


    軟軟睡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裏,撐著小手從床上坐了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揉了揉眼睛。


    她迷離地揉了一把臉,坐在床頭疊著雙手,發了一會兒呆。


    “叮叮叮……”耳邊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那聲音隔得遠,卻一直響個不停。


    軟軟揉了揉腦袋,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下去,尋著聲到小叔的房間。


    她皺起眉頭,摸了摸鼻子,“小叔電話這麽大聲,怎麽還能睡得著?”


    軟軟有點搞不懂啊!


    小叔是豬精變的嗎?


    軟軟踮起腳尖,握住門把手,將門打開拿起了床頭還在響的手機,瞥了一眼床上縮進被子,睡得悶頭的阮荊野。


    她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機顯示是小叔的助理,點擊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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