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很多城區餐廳動輒幾千一餐的費用,這家四菜一飯的小餐館讓胡裏昂覺得甚是滿意,他打算找個時間讓尤蒂還有老媽過來吃一頓。


    路上劉扁鵲給胡裏昂塞了一個小藥丸,說是助消化的,他自己也嚼了一顆。這東西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還挺開胃,吃過沒一會,感覺自己的腹脹感好了不少,不得不說,這中醫確實挺有意思。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終於來到迴收中心真正的核心地帶,也就是物品迴收區域,相比較劉扁鵲的小診療所以及天外天大酒樓,物品迴收區域的裝潢宛如一座科技宮殿。


    劉扁鵲輕車熟路的帶著胡裏昂在這裏穿梭,一邊走一邊還向胡裏昂解釋道:“老胡,這臨近門口的店鋪不要去,這種鋪子基本都是坑門外漢的,那群人沒經驗,就會被這些豪華的裝飾所騙,覺得自己找到了正兒八經的迴收商店,隻不過這位置好自然租金高,羊毛出在羊身上,而且往往那些迴收商店的老板都會用先貶低物品,再賣個人情或者說什麽看你也不容易的這種話來哄一哄顧客,這樣就能夠讓原本值一千的物品以幾十塊的價格被迴收,別覺得驚訝,我說的這些還都是這幫奸商的皮毛。”


    胡裏昂確實有點訝然,他感覺自己真的是在城區那個地方待得太久,如果他今天把車子直接停到迴收中心的停車場,估計他也會像劉扁鵲所說的“那群人”一樣,把原本高價值的東西低價賣給那些奸商。


    “扁鵲,你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嗎?”他確實是對劉扁鵲這個人太好奇。


    劉扁鵲搖了搖頭道:“我家原本來一個東邊的一個大城市開診療室,因為傳承和口碑,生意一直不錯,不過這讓當地的醫療公司很不爽,結果就被排擠了唄,本來想著自己傳承這麽久,又在老百姓那邊有口皆碑,所以就沒當迴事,結果呢,他們和城市的管理部門弄了一個診療資質,我們申請多次,也不給批複,接著就有人天天上門查,說我們是無證行醫,然後又找了一些我們之前的病人還出錢讓他們遭我們醫館的謠,又抬了幾個正常死亡的病人,放在我家醫館門口,一群收了錢的家屬就開始哭爹喊娘,說我們是騙子,草菅人命,所以,我們就被趕走咯。那年我才八歲。”劉扁鵲說著習慣性的把一隻手插進自己的口袋。


    胡裏昂聽到劉扁鵲的陳述,情不自禁的也攥起拳頭,這種徹頭徹尾無恥甚至讓胡裏昂覺得那幫家夥都該死。


    強大的資本想要碾死這種沒有人撐腰的小門小戶,確實太過於容易,就算是劉扁鵲這種八代的行醫世家都毫無應對的方法,這是社會的悲哀,也是人類的悲劇。


    很快,胡裏昂跟著劉扁鵲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家迴收商鋪前,這家店的門臉並不像劉扁鵲的醫者世家和天外天大酒樓那般窮酸,也不向迴收區進門時的那些店鋪一般豪華,雖然看上去在其他奪目的店鋪招牌麵前並不起眼,但隻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論是門口的立柱還是上上麵的桃符都透露著古色古香的韻味。


    門口的桃符上麵使用一種很蒼勁的字體寫的一副對聯,上聯是:門朝四海迎八方賓客,下聯是:閥禦三清送六道鬼神,橫批是四個大字:來者皆朋。


    胡裏昂砸吧著嘴看著這副對聯,別說,還真有那麽一種大商人的感覺。


    進到店內,劉扁鵲很熟絡的和店裏的老板打招唿:“龐叔,發財發財,我給您帶了個朋友來,有些老物件想出手,您給長長眼,價格您公道些。”


    胡裏昂看得出來,這不是劉扁鵲第一次給這個龐叔,這胖叔看上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胖老頭,個頭不高,也就一米六多點,戴著一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金絲眼鏡,穿著一身整潔的唐裝,看樣子還挺忠厚。店內古樸的裝修和這老頭的風格簡直是融為一體。


    見劉扁鵲和胡裏昂進來,連忙把手裏麵的一個像是陶瓷水壺一樣的東西放下,出來招唿二人。


    “哈哈,扁鵲來啦,先坐。”接著龐叔轉向胡裏昂用和氣的語氣對胡裏昂拱手道:“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叫我龐老板或者叫我老頭子龐叔也成,敢問這位朋友怎麽稱唿?”


    “龐叔你好,我姓胡,叫胡裏昂。”然後學著龐叔的動作拱了拱手。


    見胡裏昂還知道現學現賣,龐叔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也讓胡裏昂坐下,接著道:“二位先坐,我去給二位沏壺茶。”說著就要轉身去沏茶。


    “哎,龐叔,別啊,我們當小輩的怎麽能讓您去沏茶,我來,您先看看老胡帶的東西。”說著劉扁鵲急忙起身,輕車熟路的去拿茶葉。


    龐叔笑著搖了搖頭,仿佛就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無二,他便慢悠悠的坐到了胡裏昂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對著胡裏昂道:“那麽胡先生,您想出售什麽物品,我來幫您看看。”


    見這位龐叔一口一個您的叫著,這讓胡裏昂感覺有點太抬舉他了,於是對龐叔緊忙道:“那個,龐叔,您別這麽客氣,我是晚輩,您就叫我裏昂或者小胡就行。”說著把自己箱子放在二人麵前的桌子上。


    龐叔哈哈一笑:“哈哈,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叫你裏昂,呦!”龐叔的眼睛一下子就被胡裏昂手裏的箱子吸引了。緊忙從兜裏掏出一個圓柱形的小東西,拿掉自己的眼鏡,將這個東西放在自己的眼眶上,對著箱子仔細的端詳起來。


    “這箱子不錯,黃銅封邊的鱷魚皮箱,看年頭得有個一百多年,除了上麵你有點劃痕之外,其他的都還不錯,這劃痕是新的,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好端端的東西會折價的。”龐叔用責怪的語氣對胡裏昂道。


    “龐叔,這個是上午弄的,我在路上被兩個流氓給搶了,好好當時有警察過來,但是箱子掉地上了。裏麵的東西也被磕壞了一些。”胡裏昂無奈道,不過他可不敢跟誰都說實話,說這個箱子的劃痕是自己幹掉兩個混混的時候不小心弄得?他才不是傻子。


    龐叔非常的惋惜,又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上麵的劃痕,對胡裏昂道:“確實可惜,如果是完好的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不過也沒關係,鱷魚皮這種東西其實早就沒有賣的,普通鱷魚一百年前就絕種了,輻射鱷魚皮誰敢用,而且這種程度的損傷其實還好,修複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需要支付這個箱子售價的1成,你看怎麽樣?”


    其實對於這個出價錢,胡裏昂是相當的滿意,他原本以為需要至少出三成,於是爽快的答應下來。


    接著龐叔從一旁拿過來一個很厚的小毯子,放在桌麵上,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了一件物品,又仔細地端詳起來,看好之後,把這個東西放在毯子上,接著又拿起另外一個物件,看了起來。


    最後,龐叔給出了一個大概的估價。


    黃銅鱷魚皮箱:有劃痕,預估價最多,但是要收走一成維修費


    金項鏈:14k金,款式比較常見,但是重量比較足,能預估價是


    龍鳳合成玉配:是合成玉,而且又破損,最多能賣8000


    任天堂的gameboy遊戲機:是老物件,但是裏麵的電路完全壞掉了而且有破損,雖然收藏價值比較高,但現在有心思收藏這種東西的人基本沒有,如果直接出售給龐叔,能給到


    上海牌機械表:年頭夠,但是裏麵的齒輪完全壞了,有收藏價值,完好的話能給到,但是修理費用這次龐叔說這東西修理難度態度,所以要四成


    鴛鴦綢帕:保存完好,而且這個的曆史能夠追溯到21世紀,不過現在市麵上沒有人收這個東西,龐叔要是自己收也隻能出


    南海蚌珠:這東西應該是所有物品裏麵最值錢的,這東西根本找不到,因為海洋當中的輻射量是陸地輻射量的幾倍,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豁出性命去收集珍珠,就算有能力的各種礦物公司,他們也不會因為這種東西去耽誤他們開采水下礦脈的進度。估價


    聽到這裏,胡裏昂真的是瞋目結舌,他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肯定不低, 但是沒想到居然能給到這麽多,如果全部賣掉,就能抵消購買知識庫所需錢的三分之一。


    對於這筆失而複得的財富,胡裏昂簡直感覺自己的老媽關鍵的時候是真的幫了大忙,還好之前沒有聽他的那群工友們所說的去什麽夕陽之家。


    沒過一會,龐叔為胡裏昂辦理好出售憑票,裏麵包含各個物品的交易訊息以及出售協議,而且有迴收中心的聯合文書作為擔保,胡裏昂對於這一次交易可以說是非常滿意的,看來他需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劉扁鵲大夫以及龐叔。


    隨著交易的結束,胡裏昂便禮貌的拒絕了龐叔叫一起吃晚飯的邀請,並希望等劉扁鵲和龐叔有時間能夠來家裏做客,他們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並交換了聯係代碼。


    迴去的路上,還是劉扁鵲送的胡裏昂到的迴收中心的出口,胡裏昂對於劉扁鵲的還是非常感謝的,於是道:“劉大夫,這次真的是要感謝你,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和龐叔到家裏吃飯。”


    “哈哈哈”劉扁鵲倒是笑的很開心,仿佛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繼續道:“你知道嗎老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用家宴來作為招待人的方式,好,那我們到時候聯係。天色不早了,趕快迴去吧!”說著向胡裏昂揮揮手。


    胡裏昂點點頭,便順著大路朝著這停車場走去,而看著胡裏昂逐漸走遠的身影。劉扁鵲用一種細不可察的聲音說道:“看來這個城市裏,還有個有意思的人。”


    說著,轉身也漸漸的隱入後方的小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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