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謝星闌的表情滯了一瞬。


    薑見月疑惑地看他:“二班的,叫程池宇,池嶼是他的藝名,怎麽,你認識?”


    謝星闌沉默好一會兒,才說:“不認識。”


    “不認識你反應這麽大……”


    謝星闌將她抱得緊緊的,低聲道:“他喜歡你。”


    明明應該是問句的,他卻篤定的講成了陳述句。


    “……”


    薑見月不吭聲了,因為還真被他說對了。


    謝星闌低頭看著她,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半晌後,眼中劃過絲慌張。


    抬著她的臉,謝星闌問:“他是不是又跟你表白了?”


    薑見月握住他的手說:“談不上表白,就是說覺得有緣,今天知道我已經結婚,他也表示以後不會再約我吃飯了。”


    頓了頓,她有些詫異,“你為什麽說又?”


    謝星闌不迴答,俯身用唇堵住了她。


    薑見月先還想仔細問兩句,他一靠近,頓時身體哪哪兒都軟了。


    “不許喜歡他。”謝星闌撐起身,漆黑的眼睛望下來。


    薑見月耳根泛紅,小聲道:“當然不會啊,我有你了……”


    他低下去,唇密密的往下落,“月月,你隻屬於我。”


    薑見月懶洋洋地迴應著,一邊輕笑道:“你怎麽還醋上了,我和他從沒有過一點關係,不至於。”


    謝星闌埋在她的胸前,什麽都沒迴答,隻是用唇去宣泄內心的情緒。


    漸漸的,纏繞的唿吸聲亂了。


    柔暖的光籠罩著兩人,室內溫度攀升得很快。


    薑見月抓著他的頭發,聲音虛得跟風似的:“今晚,不許那麽久。”


    謝星闌啞聲答應:“好,一點之前一定讓你睡覺。”


    她屈膝抵住他,沒什麽力度的反抗:“不行,就一次。”


    謝星闌:“你這是體罰。”


    薑見月:“那不要了。”


    “不行,”他捉住她的腳,“開弓沒有迴頭箭。”


    薑見月想抽腿,沒抽動,隻能去拉他不斷作亂的手。


    然而很快她就沒多餘的力氣了,最後隻剩哭的份。


    ……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平凡而偉大》的錄製也徹底結束了。


    之後池嶼和鍾可怡會去交警大隊進行新的實習體驗,刑偵隊這邊,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日常氛圍中。


    日子慢慢向後滑,進入十一月,一場寒潮來襲,江城捕捉到了冬天的影子。


    星期四下班的時候,朱婷看著辦公室裏一群精幹的小夥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明天氣溫隻有十幾度,該加衣服加衣服,最近又到流感肆虐的時候了,多注意點。”


    說這話的時候,周放還穿著單薄的襯衫,朱婷擺明就是衝他說的。


    孟佳抱怨道:“江城的春秋也太短了,我買的新衣服才穿過一次就得收起來。”


    薑見月默默收拾好桌麵,抬頭問孟佳:“走嗎?換衣服下班。”


    孟佳搖搖頭:“你先走,我等會兒再走。”


    薑見月也沒勉強,隻是隨意說道:“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麽,老是最後才走,也沒見有那麽多工作啊。”


    孟佳眼神閃躲了下,小聲說:“等人。”


    於是薑見月自己先下班了。


    江城的深秋晝短夜長。


    一出辦公廳,外麵天色已經有些發沉。


    黑色帕拉梅拉停在往日的固定位置,薑見月拉開門,坐了進去。


    與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車廂內,車載藍牙正在放著舒緩的音樂。


    薑見月看向謝星闌,敏銳的察覺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有什麽好事?”係著安全帶,薑見月也被他的情緒感染,微微帶笑。


    謝星闌將音樂停了說:“這周末沒事的話,把時間空出來。”


    薑見月:“可以啊,有什麽事?”


    謝星闌:“我大學同學來江城了,這麽多年沒見,大家想聚一聚。”


    薑見月問:“他們也帶了家屬?”


    謝星闌:“沒有,有個同學是過來出差,另外兩個都是單身狗。”


    薑見月:“那你們同學聚會,我一個外人去,不太好吧。”


    謝星闌笑:“他們都很好奇你,而且都是一個係統的,不用怕沒話題。”


    想了想,薑見月問:“秦昭是你師兄,他也去?”


    “去,”謝星闌說,“剛跟他說了,他也去。”


    提到秦昭,薑見月順口問了句:“怎麽最近秦昭很少來我們辦公室晃了,是不是上次和孟佳吵完架,受刺激了?”


    謝星闌:“誰知道他的,這段時間天天就抱著手機看,下班也不積極,可能腦子有問題。”


    薑見月微愣。


    “怎麽了?”謝星闌看她一眼。


    “沒什麽,迴家吧,我餓了。”


    ……


    周五,氣溫隻有十五度。


    薑見月翻出了呢大衣,襪子也換成了厚的。


    辦公室裏大家也都加了衣服,薑見月接了杯熱水,放在手心裏取暖。沒一會兒,看見孟佳進來了,帶著口罩,剛坐下就開始擤鼻涕。


    周放:“好家夥,你這一上來就感冒了?”


    孟佳鼻頭擤得紅紅的,“昨晚穿少了,在外麵吹了風。”


    薑見月看她:“你昨天下班很晚嗎?大晚上還在外麵吹風。”


    孟佳啞了下,支支吾吾地說:“在外麵吃了飯。”


    朱婷過來,看她戴著口罩,就問:“這麽嚴重?發燒嗎?”


    孟佳:“發燒倒沒有,就是渾身沒力氣,頭昏沉沉的。”


    周放:“別是流感吧。”


    孟佳捂緊了口罩:“不知道,保險起見,你們今天少跟我講話。”


    都不用她提醒,一群原本湊過來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這場流感似乎隻有孟佳受到了影響。


    晚上薑見月迴到家,厚睡衣一上身,就是剛剛好的程度。


    不過睡衣在身上也沒穿多久。


    被抱進浴室時,薑見月聽見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叮叮響了兩聲。


    她被動靜分去了一部分注意力,謝星闌察覺到,立刻將門關上。


    “專心點。”他批評走神的妻子。


    “……”


    等再次從浴室出來,薑見月全身軟成了棉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謝星闌才終於有精力去看微信。


    信息是秦昭發來的,簡單兩排字:【兄弟我中招了,流感。】


    【這次聚會你們玩吧,我實在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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