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無動於衷的神情,這一刻,齊思禮終於意識到她好像是來真的。


    心底冒出一絲慌。


    “不是,為什麽啊,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就因為我兩次爽約?可是這麽點小事不值得你這麽生氣啊,我以後肯定會改的。”


    “齊思禮,你以為我是因為你出差放我鴿子在鬧脾氣嗎?”薑見月目光沉靜。


    齊思禮一臉懵:“……那既然不是因為這個,你究竟為什麽生氣啊?”


    薑見月冷眼看向他:“齊思禮,認識八年,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演呢。”


    這話說得傷人,齊思禮直接被懟得卡了一下,整個人都傻住了。


    以往不是沒有鬧矛盾的時候,但即便薑見月再對他有什麽不滿,也從不會人身攻擊。


    更沒跟他提過分手。


    齊思禮的不安在擴大,他意識到這兩天一定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


    會是什麽呢?總不會是……


    不可能,他瞞得這樣好,也跟那人三令五申過,絕對不會暴露在薑見月麵前。


    他安慰著自己,卻很難克製住越懸越高的心。強烈的不安驅使他上前,伸出手想要把薑見月抱進懷裏,仿佛隻有切切實實地抱住他,才能讓他安定。


    “如果我哪裏惹你生氣,我改,別說分手來嚇我。”齊思禮懇切地說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抖。


    隻是薑見月對他這一套再熟悉不過了,每次有摩擦齊思禮不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個熊抱,不讓你講理,反正什麽錯他都認下,撒嬌耍賴的讓你原諒。


    日常中的小事她能妥協,可原則問題不行。


    薑見月直接閃開身,齊思禮的手甚至沒碰到她的衣角。


    避之不及的態度令齊思禮神情很受傷,他望著她難以置信:“阿月?”


    “我們這行有句話,隻要發生就會留下痕跡。不道德不光彩的事,敢做就要有被發現的心理準備,你說對嗎?”薑見月終於抬眸看他。


    齊思禮臉色正一點點變白。


    薑見月卻不給他留退路,“你和竇可,什麽時候開始的?”


    聽到薑見月清晰念出竇可這個名字的時候,齊思禮心中隱隱約約懸著的東西,“啪”一下,摔下來了。


    伴隨著悶痛,恐慌漸漸蔓延上來。


    齊思禮第一反應就是裝傻:“竇可?竇可跟我有什麽關係?”


    他語速急切,眼中卻難掩心虛和慌亂。


    薑見月心中譏諷,這位齊大帥哥,心虛的樣子可真難看,“你們怎麽勾搭上的。”


    齊思禮還在辯解:“不可能!我跟竇可根本……”


    薑見月不想聽可笑的謊言,打斷道:“我都知道了。”


    齊思禮猶如兜頭一盆涼水,直接懵住了。他對著薑見月那雙平靜的眼,沒瞧見裏麵有怒色,便還想為自己辯駁:“你聽誰胡說八道了,是不是周京飛?那王八蛋平時喜歡開葷玩笑,不光是我,莫一凡的異性朋友也被他說過,你別當真!”


    薑見月隻是看著他,“月光餐廳,我親眼所見。”


    從她口裏聽見月光餐廳四個字,齊思禮錯愕的呆住了,隨即,情緒陡然變得激烈,極力解釋:“我是跟莫一凡去的月光餐廳,後來竇可來送東西,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是不是剛好錯過了莫一凡?我怎麽可能跟竇可去月光餐廳!”


    薑見月無動於衷,看著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般。


    可說得再多,也都是謊言。


    “阿月,你得相信我,我怎麽可能和竇可有什麽。她長得也就那樣,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可能看得上她!”


    “我跟竇可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真沒什麽了,你也去過我公司,竇可還幫你買過東西,她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怎麽可能跟我有染。”


    “阿月,我什麽都聽你的,別說分手,我不能失去你。”


    “你要是不喜歡竇可,我辭退她……咱們馬上就見家長了,以後會是一家人,別為了別人跟我慪氣。”


    他說了很多,反反複複顛來倒去的表達薑見月對他有多重要,咬死不承認出軌的指控。


    薑見月耐心告罄:“你一定要我拿出證據來嗎?”


    她輕輕說道:“做過就承認,你應該有男人的擔當。”


    齊思禮霎時僵住。


    他怎麽忘了,薑見月是刑警,最講證據的職業,斷不會空口無憑。


    所有的辯解在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


    “阿月……”


    齊思禮控製不住自己發抖的指尖,“我不要分手,你都答應跟我迴家見爸媽了,不能說話不算話,阿月,你別嚇我……”


    薑見月深深看他一眼,打開手機相冊,將竇可兩張動態截圖擺到了他麵前。


    齊思禮望過去,看見那兩張引導性極強的圖片與配文,臉上的神情滯住了。


    下一刻,他猛地揪住自己的頭發,胸膛重重起伏著,表情是夾雜羞惱與慌張的複雜。


    齊思禮想笑,心中覺得荒唐,他滿心以為自己瞞得好,沒想到被人在背後耍心眼。


    可剛扯開嘴角,臉上就有一抹滾燙滑落下來。


    齊思禮猛然捂住臉。


    很快,薑見月聽見了低低的抽泣聲。


    從來都自信昂揚的男人,居然哭了。


    薑見月覺得格外諷刺。為什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違背道德的事說做就做,被發現後又不敢承擔結果?


    忠誠很難嗎?


    坦誠很難嗎?


    “齊思禮,你應該知道我的,”薑見月懶得看他事後懊悔的表演,“我無法容忍不忠。”


    “必須分手。”


    齊思禮抬起臉,眼睛紅得像是充血,“阿月,別這樣說,別不要我,求求你……”


    “我是真的很愛你……”


    薑見月搖頭:“齊思禮,你髒了。”


    齊思禮渾身一顫,原本就紅得嚇人的眸中浮現出痛苦之色。


    但薑見月絲毫沒心軟,繼續說下去:“生日那晚你從我這裏離開後馬不停蹄去睡她是嗎?我不跟你去吃飯你就約她,甚至不惜放我鴿子晚上又跟她在一起是嗎?”


    “為了瞞著我,還特意弄個小號,你知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解釋有多拙劣?”


    每說一句,都像是在齊思禮心中插上一把刀。


    “你愛她嗎?”


    “那種事讓你特別舒服嗎?甚至忘記禮義廉恥道德三觀?”


    “還是說對你而言,性和愛完全可以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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